林迟道:“师尊不知道弟子当时有多绝望,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要尝试,我真的不能忍受失去师尊,哪怕找不到我也认了,更何况师尊怎么有资格说我笨,师尊耗费十七年时间替我拔除魔丝,最后还替我挡下天谴,岂不是更笨?”
    “我……”
    宁望哽咽着再说不出一句话,他突然觉得好不公平,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谈恋爱谈成他们这样吗?从这个世界谈到另一个世界,中间隔着生死,隔着几十年,这一路兜兜转转,跌宕起伏,幸好最终还是相遇了。
    两人相对哭了一会儿,宁望想起来问道:“对了,你是早就知道我不是‘宁忘’的吗?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迟道:“很早,是在白帝山的时候,那时候师尊总是舍身救我,和我记忆里的‘宁忘’不一样,于是我窥探了你的记忆,看到了你的过去。”
    宁望想了想,确实是从白帝山之后迟归对他的态度就变了,想着自己还被他摆了一道,他吸了吸鼻子道:“你这可算是作弊了,妈的,这不是bug是什么,”他说着,想起来不知道迟归能不能听懂现代词汇,补充道,“对了,你知道bug什么意思吧。”
    林迟笑了,道:“师尊放心,毕竟我同时也有这个世界二十几年的记忆,师尊和我说什么我都听得懂。”
    宁望这时也想起来,这小子现在还是他顶头上司呢!
    林迟显然也想起来这一茬,讪道:“不然我把这个位置让给师尊?”
    宁望被他这想法吓了一跳,立道:“你当这是大饼啊,说给出去就给出去!”
    林迟握着他的手,深情道:“只要师尊想要,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气氛渐渐暧昧起来了,眼瞅着林迟的俊脸越凑越近,宁望及时避开,干咳道:“那什么,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林迟眼神晦暗,哑声道:“去师尊家。”
    宁望看穿了他眼里的欲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怎么不去你家?”他越想越好奇,坚持道,“我们去你家。”
    可惜今天的迟归也很坚定,道:“不行,去师尊那里,我真的很想知道师尊从前生活的环境。”
    宁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两人离开饭馆,林迟去开车了,宁望就蹲在路边等他,等那辆气派的玛莎拉蒂mc12停在面前时,宁望的眼神瞬间从无聊变得羡慕,眼睛都看直了。
    不止他,周围的路人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拍照,等车上下来一个长发帅哥后,又是一阵惊呼声。
    宁望心里那点羡慕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一股莫名的自豪。
    林迟眼含笑意的为他拉开车门,低声在他耳边道:“我的就是师尊的。”
    宁望坐上车,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车辆行驶在路上,宁望偏头看着专心开车的林迟,内心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居然在自己的世界见到了他,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他的目光忽然被他那编成一条麻花辫等我头发吸引了,问道:“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之前的喜好?”
    他看了他一眼,道:“其实我的记忆不是这两天才有的,很久以前就有迷迷糊糊的片段闪过,那些片段里我是长头发,当时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之处,反而觉得我就该是那个样子,于是我就再也没剪过头发。”
    也许,这也是一种能让他们相认的方式,宁望能猜到那个把迟归送过来的人是谁,除了系统他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个实力,虽然以后再也听不到属于系统那机械般的声音,但宁望仍然由衷地感谢它,没有它,他和迟归走不到今天。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宁望家,昏黄的暖光灯一打开,宁望小窝就展露了全貌。
    房子有点大,放的东西不多,很简洁,这就是宁望的家。
    林迟站在客厅,看着能躺下两个人的大沙发,想象着宁望累了躺在上面的样子,还有落地窗前的摇椅,仿佛看到了宁望闲暇时坐在那里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的慵懒模样。
    宁望笑道:“你看什么呢?”
    林迟收回视线,落在他脸上,然后一步一步走近,紧盯着他道歉:“在看这些年师尊的生活。”
    他有些温热的气息打在宁望脸上,让他红了脸,宁望眼神有些闪躲,不自然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没?”
    林迟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宁望的唇瓣,低声“嗯”了一声:“师尊,我……”
    宁望被他着声音性感得头皮发麻,意识都有些混乱了,小声道:“你怎么还叫我师尊,这个世界可不会这么叫,要不你叫我的名字?”
    他这么问,开始想阿迟会怎么叫他,小宁?阿望?呸,狗屁的阿望,不能叫这个。
    林迟停下动作,对上宁望的双眼,嘴唇动了动,似乎就要叫来。
    宁望正期待的看着他,然后就听他苦恼道:“我叫不出口。”
    宁望奇了,道:“怎么会叫不出口,我的名字很难叫吗?”
    林迟道:“不是的,是我不习惯,我已经叫师尊叫了那么多年,突然换一个我叫不出来。”
    宁望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来,来先叫一个来听听。”
    林迟又看着他,嘴唇微张,最后还是泄气道:“我真的叫不出口。”
    宁望被他这纠结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林迟看他笑得样子欲望更甚,恶意的咬了一口他的嘴巴,在他吃痛时一下子把人扑倒沙发上,道:“比起称呼什么的,现在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