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怎么这么像家长。
林随州看的一阵失笑：“峥哥，你对嫂子比对可可还要像孩子。”
陆峥睨着他：“毕竟你把可可照顾的比我周到。”
林随州笑容一僵，低头吃饭，不说话。
这时，病床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正对着病床的方向坐着的林随州腾地站起来，冲到病床边。
“可可。”
陆可可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喊声，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林随州声音温柔了下来：“是不是醒了？醒了就答应一声，我是随州哥哥。”
陆峥和苏眠也过来了。
苏眠紧张的看着闭着眼睛，眼珠子却还在动的小姑娘。
也是轻柔的喊道：“可可……”
陆可可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似是被头顶的灯光刺痛，又闭上了。
声音有些微弱：“醒了，你们快别喊了。”
她能回应，林随州和苏眠面上皆是都松懈了下来。
苏眠紧绷的心情终于安定下来：“太好了，总算是醒了。”
陆峥按下了呼叫铃，让医生过来。
他们站在一旁，看医生给陆可可检查。医生问的问题，陆可可都能回答的很好，脑子是清醒的。但是伤口还是痛，脑袋里面也还有昏沉的感觉，陆可可不敢晃头。
医生说：“这必须得住院了，陆总，你给她学校请假吧。”
“嗯，我来安排，你好好给她做治疗。”
陆可可需要休息，三人没有堵在病房里打扰。
林随州说：“峥哥，你带嫂子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苏眠连忙道：“不，我不累，我来照顾她。”
“嫂子……”
“都不用留下来。”陆峥沉声道：“都从医院离开，医院里会有护土照顾好可可，我会安排家里照顾可可的阿姨过来陪她。”
苏眠还是坚持：“可是……”
“听我的，先回去。”
他都已经发话了，只能听从安排，林随州自已开车离开。
陆峥送苏眠回画室。
他说：“我让人去画室调了监控。”
苏眠知道，他不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的。
“那我要做什么？”
陆峥道：“你要是累了就送你回去休息，不累就回画室继续上晚上的课。”
苏眠抿了抿唇：“回画室吧。”
陆峥依言把苏眠送去了画室。
叮嘱她：“结束后等我来接你一起回去，可可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也会马上通知你，不准一个人胡思乱想。”
苏眠站在画室门口，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陆峥离开的时候，视线从对面的长安茶楼滑过，眸底一片冷凛。
尹卿卿在给学生上课，苏眠上了二楼，去了陆可可上课的房间，里面已经都收拾好了，没有血迹，被撞坏的画板画架也都处理了。
苏眠站着看了一会，突然转身下了楼。
快步径直往街对面的长安茶楼走。
茶楼客人不算少，一楼二楼的茶桌和小包间都坐满了，只有三楼的大包间都是空的。
苏眠进去后，有服务员过来接待她。
苏眠直接问：“齐皓川呢？”
“老板他……”
“你找川哥有什么事吗？”张衡过来问道。
他把服务员叫走了。
笑容寻常的看着苏眠：“苏眠，我们有些时间没见了吧。”
张衡是齐皓川的好哥们，以前跟苏眠也是认识的。
他想转移了苏眠的注意力，可苏眠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她看着张衡：“我现在没空跟你寒暄，也没必要跟你多聊什么，我就问你，齐皓川在哪儿？”
她的声音不算特别大，但是茶楼本来就是寂静场所，哪怕只是比正常声音稍微大声了一点点，也会显得很突兀。
因此引起了附近桌顾客的注意，朝她看了过来。
张衡试图劝说：“苏眠……”
“你不说我就自已去找。”
苏眠直接往楼上走。
张衡也没去追，反正，川哥总是要面对的。
齐皓川没想着逃避，他还在想主动跟苏眠联系，问问陆可可的伤势情况，所以一直盯着画室。
陆峥送苏眠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也看到了苏眠过来找他。
但他还是坐在这里没动，双手紧张的捏紧，心情竟是期待的。
他想看苏眠过来找他。
听着楼梯传来的脚步声，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情也是越来越好。
第35章 在慢慢把他装进已经腾空的位置里
看到苏眠走进了办公室里的时候。
齐皓川立马站起来去迎接。
“小眠，你来了。”
他脸上挂着笑容，好似等待了她很久。
齐皓川问：“陆可可她怎么样，她的伤势重不重，医生怎么说……”
啪的一声。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断了齐皓川所有的话。
苏眠愤怒的说：“你一脚把她踹进了医院，现在居然还笑的出来。”
齐皓川没有被一巴掌打的偏过脸去，而是站着一动不动的，像是一根被钉住的木桩似的站在苏眠面前，稳稳接住了她的这一击。
苏眠打的很用力，导致她自已的掌心都是痛的。
她的眼神带着恨意：“齐皓川，你真让我恶心。”
哪怕是发现了他出轨，齐皓川也没有从苏眠的脸上看到这样的恨。那时候她也打了他一巴掌，只不过她那次的表情是悲愤和绝望，现在才是真真切切的憎恨。
齐皓川心里像是裂开了一样的泛起疼痛。
“小眠，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你那一脚踹的有多用力，医生的诊断结果和监控已经证明了一切。”
齐皓川默然不语。
他知道自已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算当时真的是被气昏了头，暴怒之后才有的无意识行为，对陆可可的伤害也已经构成了。
不过苏眠能回画室，就证明陆可可的伤势不是很重。
他现在没心思去管别人。
眼神温柔的看着苏眠：“你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来看我了。”
苏眠眉头不悦的一拧。
齐皓川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情：“小眠，这是你当初想开的茶馆，我帮你实现了，虽然不是跟你的画室连在一起，可它的风格跟你的画室也是很搭配。”
他说着，温情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落寞和委屈。
“可是开业了这么多天，你都没来看过一眼，第一次来就是还东西，今天第二次来是为了陆可可过来骂我。”
他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笑着：“不过没关系，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伸手指着办公室墙壁上的画。
“我听了你的话，把你的画都还给了你，不过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画家的名作挂起来。你还记不记得这幅梅花，是我们大一的时候一起去看画展，你看了一眼就被惊艳到的，还有这幅国画……”
“够了，别再说了！”
苏眠打断了他。
表情平静，一点也没有因为齐皓川这番眉飞色舞的话而有所动摇，而是充满了厌烦。
“你知道自已现在像什么吗？我真的不想说贬损你的话，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贬低你，也是在骂我自已的眼光有多差。”
“我……”
“齐皓川，你现在做出的所有深情的样子，不是因为你有多爱我，也不是对我愧疚有多深，更不是幡然醒悟发现自已非我不可，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齐皓川辩解道：“我没有，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