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虎的笑容颇有奸相。合理怀疑,它呆在黄龙真人身边别有图谋。
我抬头向黄龙真人看去。黄龙真人还在犹豫。我没有将白额虎的情况告诉黄龙真人。这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不关我这个外人事。万一我猜错了,徒然坏了人家师兄弟的感情,多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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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真人最后被我说动了。他哈哈大笑,豁然开朗的模样。真人向我道谢一声:“承蒙圣人指点,贫道已经知道去向了。”说罢,黄龙真人卷起地上的白额虎,向昆仑山下飞去。
我没再管这对师兄弟日后会如何,继续走去云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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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怎么说呢,可能就是命吧。我把观音菩萨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徒弟,俗家名字记错了。惠岸行者不是我家金吒,是木吒。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可怕的结果,哪吒被金吒带出了问题。哪吒原来在三山关,由我们夫夫还有木吒看着,只是调皮捣蛋。自从来到西昆仑,哪吒天天跟着金吒坐镇西昆仑,暴力镇压不守规矩的散修。时不时两兄弟还要出个外差,跟阐教或别的什么势力抢地盘。这些事情直接导致哪吒自出生一直压抑的凶性一整个爆发开来。偏偏金吒演技极好,哪吒被他带着,在我面前演了一场。西昆仑如今就是金吒的一言堂,随便哪个角色都要看他眼色行事。于是大家伙一起诈骗了我,导致我没能及时发觉哪吒被他大哥带着,释放了自我。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追悔不及。
我整个人都愣了。不知道该为金吒变成了一个狡猾的势力主而忧伤,还是为哪吒终究变成了个熊孩子而悲伤。
我没办法指责金吒,作为一方势力的领头人,这一点点狡猾算不上什么。我哭着将《三国志》递到金吒手里,然后拽着哪吒回了三山关。
一回到家,我就将金吒的变化告诉了孔宣。
孔宣望着哭唧唧的我,半晌递过来一方帕子,叫我把老父亲的眼泪抹一抹。
“别哭了。”孔宣对我说道,“我们没什么好抱怨的。当年既然将他送去西昆仑,叫他护住西昆仑,便是让他走上这条路的。金吒不凶狠一些,怎么镇住昆仑山,怎么护得住那群散修?”
我噎了一下,红着眼睛看孔宣,向他抱怨:“那也不能骗我啊,我可是他爸爸。”
孔宣嘀咕了一句话,我没有听清。
“你还是想想哪吒怎么着吧。”孔宣最后直接把我奚落了一顿。
我琢磨着,原著里,哪吒除了干了东海一大票,而后杀了石矶娘娘的两个童子,好像也没干别的缺德事。石矶娘娘早就搬家去了东海金鳌岛修行,那是截教直属势力范围,哪吒想要去他门上找事,机会不大。三山关距离金鳌岛何止千里之遥。就算让哪吒弄到轩辕神弓,也休想一箭射死石矶娘娘身边的童子。毕竟我早已留手,给了那些童子一人一道护身符。
至于东海我的老同学敖光一家……我对孔宣说道:“日后还是让三郎少去丹穴山吧。”反正他们禽鸟一族没有过年回娘家一说。孔宣这两百年都没回过丹穴山,双方都不曾有过介意。只要不让哪吒靠近海域,想必不会出大问题。
“怎么了?”孔宣奇怪地看我,无声地询问我要个解释。
我没有隐瞒他:“我观哪吒面相,与我昔年的老朋友敖光,也就是东海龙王,日后将有杀子之仇。”
孔宣听我这么说,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我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就不让他去了。免得出事,叫你为难。”
我喜滋滋地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最后将哪吒带去了木吒身边,让他跟在木吒身边处理帅府的公务,修身养性。如今木吒已经被总兵邓婵玉提拔为她的小秘,专门处理三山关上的公文。因着这重缘故,孔宣只得重新披甲上身,每隔三日上兵营操练三山关的士兵。
你还别说,木吒刚出生就是凶巴巴的样子,一副连亲兄弟都能蹬一腿儿的凶神样子。现在长大了,人反而变得极为温柔,性子更是沉稳了起来,俨然是南二百诸侯新生代的领头羊,成了南域万千少男少女竞相追逐的对象。还真有那么点儿小说故事里惠岸行者的风范。若不然,搁以前,邓婵玉敢说叫他专职做文书工作,木吒能一把火烧了邓婵玉的帅府。现在,木吒对处理公文这种安静活儿,是十分的得心应手,且惬意。
正应了三山关那句老话——“男大十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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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拉磨的驴,悠悠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两年光阴,打个响指就过去了。
这天晚饭,我正和孔宣往桌上摆放菜盘,抬头就看到木吒独自一人走进大门。我不由得开口询问了他一句:“你弟弟呢?”
木吒开口答道:“大哥派信来,遇上些麻烦,寻三弟去给他做臂膀。”
我点点头,没太在乎。这两年,哪吒经常跑去西昆仑,帮他大哥摇旗呐喊。他人虽然不在西昆仑常驻,却是西昆仑人人皆知的先行官。但凡金吒跟人火拼争地盘,头个上阵的肯定是哪吒。
打架斗殴、争抢地盘这种事,是洪荒大陆修士十分寻常的“日常”活动。我现在已经不阻止哪吒在战场上发光发热了。我听了两节家庭教育课,深切地明白了“堵不如疏”的道理。哪吒是灵珠子下凡,杀心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一味压制,并不是好事。我们一家聚头认认真真地讨论过,不如让哪吒跟在金吒身边,冲锋陷阵,挥霍他那份肆意躁动的杀心。有金吒在旁边看着,既能保护哪吒不受伤害,又能及时防备,免得哪吒失控,以杀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