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看杨子佑现在的模样,依稀能见到当年风靡无数少女心的风采。我向杨子佑说明来意。杨子佑笑呵呵地说道:“此事不需要寻我内人。就是我也不用。”说着,杨子佑往屋外喊了一声。没一会儿,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
    年轻人进来,先朝杨子佑喊了一声爹,而后又向嫦娥恭敬地喊了一声姑姑。这个年轻人正是杨子佑和云华玄姬的长子:杨幸。
    杨子佑向我们介绍,杨幸怀中的孩儿,正是他与玄姬的第二个儿子:“内人生育二郎时,伤了些根本。我又笨手粗脚,摆弄不得二郎。这小子出生后一直都是大郎在照顾。如何照料小娃娃,你可以问我家大郎。”
    我立即向杨幸讨教,同时将奶瓶、尿不湿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说给了杨幸。我顺手做了个示范,塞了个奶嘴到杨二郎嘴里。胖乎乎的小奶娃无师自通,嘬得特别带劲,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小破系统嘎嘎乐给可爱的人类幼崽拍了不下50个g的高清珍贵影像。
    还别说,杨幸真是一把照顾孩子的好手,各种注意事项说得头头是道。让我受益匪浅。
    我和嫦娥都没有在礶州城逗留。夕阳将落时,我们向杨家辞别,向丹穴山赶去。路上嫦娥神色郁郁,我好奇地问了一句。嫦娥十分担忧地跟我说道:“你可知道,今日给我们开门的妇人是谁吗?”
    我回忆了一下,那是位十分端庄的妇人。不用火眼金睛,我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神仙。我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听仙姑唤她娘娘,我猜应该是瑶池圣母,西王宫王母娘娘。”
    嫦娥面带讶异。她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想来是天庭没了,玉帝夫妇没了落脚的地方,只得来寻妹妹和妹夫这门亲戚。”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妹妹穷。
    嫦娥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当年玉帝欠了多少债务。据我所知,这笔泼天的债款至今都没有还清。我今天看到王母娘娘藏在此处,就知道这些年他夫妇怕是半点余债都没有偿还……那债主何等凶恶,偌大天庭都给收了。他日寻上门,云华一家肯定要受牵连的。”
    我:“……”
    295,
    我可以拿灵珠子的师父起誓,我老婆绝对没有这么凶恶,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296,
    嫦娥仙子的这些顾虑,说起来都是白担心。她自己也明白。我们说了几句,没再谈。嫦娥仙子继续驾着白云,带我在天上飞。
    白云刚刚出了礶州城地界,前面是四座大山绵延相伴。当我们从最后一座山前飞过时,这座大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原来根本不是山,赫然是一个身高三百余丈的巨人。巨人站直身躯,高耸入云。他一起身立即张开双臂挡住我们的去路。
    嫦娥仙子迫于这番变故,一个急刹车顺带漂移,将将停住白云。不得不说仙子驾驶技术不错。遥想当年我师父带着我和小郑伦在天上浪,也曾这样一个急刹顺带漂移,结果就是我和小郑伦不敌惯性作用直接甩飞了出去。师父在下面的原始大森林搜寻了大半天才把我和小郑伦都找到。师父找到我们的时候眼睛都急红了,唯恐我们这两个实力低微的徒弟被妖怪抓走吃掉。
    我一度怀疑,那一次师父是一边哭一边找我们的。不过我没有证据,也怕他罚,根本不敢说。
    297,
    嫦娥仙子与这个伪装成大山的巨人竟然认识。这个巨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巨灵神。与嫦娥一样,过去都在天庭工作。两人勉强算作同僚。
    嫦娥仙子客气地询问巨灵神为什么要拦住去路。巨灵神伸出巨大的食指,冲我脸上指了指:“陛下要见他。”
    我:“?”
    巨灵神口中的“陛下”是谁,不言而喻。但我根本不认识玉帝,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就是渤海龙王都早早地撤销了对我的指控,举家搬迁了。
    我不明所以,不禁妄加揣测:难道玉帝知道了我是他债主深藏在心间的男人,要绑架我拿捏孔宣?这么猖狂的吗?我已经感应到储物袋里,那张“法内狂徒”的明信片在蠢蠢欲动了。
    我断然拒绝:“不行。我家有规矩。太阳落山前不到家,媳妇要罚我跪榴莲的。”
    嫦娥:“……”
    巨灵神根本不管我这些。他摇摇头,执意要带我走:“陛下是天庭之主玉帝。他要见你,你自该去拜见,不可推诿搪塞。”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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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8,
    我被巨灵神掳走了。嫦娥仙子为保护我,一路紧追。
    巨灵神没有回礶州城,而是往南海方向走了一刻钟。他个子高腿又长,就这一刻钟,已经是跨越了无数山川。
    最后,巨灵神将我放在一座百丈高无名小山山腰上。我双脚落地,正前方有一座遮蔽在山林中的庙宇。林中传来各种野兽的怪叫,声声不绝于耳。巨灵神示意我进庙。
    我原先是不怕的。但是现在看到掩藏在野树后面的庙宇——这其实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庙的规格,偏有金碧辉煌的墙头,整个就是一个大写的“忽悠子”——我忽然就怕了。总觉得自己中了陷阱。这小土庙于现在的我,就像《西游记》里唐僧眼前的小雷音寺,鬼知道进去后看到的是什么。
    这时候,嫦娥赶了上来。仙子降下祥云,落到我身边。她拧紧眉头看小土庙,露出几分嫌恶。她转眼看向我,换了神情,一脸歉意地对我说道:“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别怕,我已经沿途做了记号。但凡我们有个万一,不会叫我们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