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但是很烦。
狼再次睁开眼,盯着曲砚抽动鼻子,发出几声低吼。
杀伤力不算大,曲砚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它,继续温声同它说:“刚才的事情我还没问你,什么叫你把我当作所有物,我觉得你或许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反了。”
狼半个字也听不懂,尾巴在沙发上甩了两下,堆积的灰尘因为它的动作重新扬起来,有些呛,狼从沙发上跳下去,它要去找个干净的地方睡觉。
在楼上擦地板的兄弟二人也在小声说话,小毛听了会楼下的声音,纳闷地说:“他说这么多话,那只狗也听不明白啊。”
方予想抬手打他一下,手一伸出去才发现上面沾着一堆灰,只能悻悻放下,教育说:“偷听别人讲话是不对的。”
小毛无语道:“房子就这么大,还用的着偷听,再说了,你不是也听到了,也叫偷听吗?”
方予末世前刚上大学,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论说他是比不上小毛的,所以他平时讲的那些大道理小毛一次都没听过,这次他依旧被堵住了,“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小毛搪塞地求饶说,“读书人的事不叫偷,哥你当然没偷听了。”
方予:“……”
不仅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堵得慌了呢。
忙到深夜,终于将公寓打扫出了个大致模样,曲砚没有白用工,给方予拿了一些食物作为回报。
等兄弟二人离开,曲砚揉了揉发酸的腰,一边寻找狼的身影。
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桌子上,还把自己抻成了长条状,尾巴无意识地左右摆动,看起来惬意极了。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曲砚觉得自己的腰更酸了,正打算上前把狼弄醒,还没等他动手,狼已经先一步醒了,眼睛里一片清明,丝毫不像刚醒来的样子,曲砚扯了扯嘴角,“你就装吧。”
狼不懂什么叫阴阳怪气,跳到地上去蹭曲砚的膝盖,它饿了,需要食物。
这个人类做的食物很好吃,作为首领,它理所应当应该享用。
但曲砚累得没心情搞饭吃,随便拿了块面包扔给狼,狼倒是不介意,吃得一如既往的香,十分好养活的样子。
曲砚见此转身就往卧室走,狼跟曲砚一起睡习惯了,眼看曲砚走了,急匆匆吞掉面包跟了上去。
曲砚没管身后的尾巴,进了卧室就一把关上门。
砰的一下,狼的鼻尖碰到门板,它愣了两秒,然后又歪头,试探地用头顶了下门。
没顶开,它生气了,开始用爪子抓门,嗤嗤拉拉声下,曲砚挪到床上,展开被子卷住自己,他心里不平衡,所以决定把狼晾上一晚。
狼挠了一会门,终于悟了,不是曲砚把它忘在了外面,而是曲砚就是故意的。
想通这一点,它更生气了,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啸。
隔壁公寓的兄弟二人也躺在床上,听到这声狼嚎,方予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一旁的小毛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狗是狼啊。”
方予于是对他说:“狼比狗危险得多,你往后不要往它身旁凑……”
“狼肯定很厉害,我明天也去找它玩!”
方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兴致勃勃地打断。
他感觉自己遭受重击,不是都说长兄如父吗,小毛怎么一点也不听他的话。
几声狼嚎后,黑夜重归平静,独留方予一人伤心难过。
第二天依旧天气晴朗,曲砚需要处理新的任务。
公寓后方是一片私人花园,曲砚从前很少踏足,他今天打算把这里的地刨一刨,然后撒点菜种子。
种子是郎栎硬塞给他的,说是他研究出来的优选品种,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些种子种出的菜不仅口味上乘而且成活率很高,很适合曲砚这样的小白种植。
曲砚原本是拒绝的,他又不是准备一直不回去,种菜什么的实在没有必要。
但最后没有坳过郎栎的倾情推荐,他还是拿了两包种子带走,昨天打扫公寓时他看着这片荒芜的花园,心想与其荒废还不如把这些种子种下去。
至于郎栎说的成活率高,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就不算亏。
种菜这项技能在他的人生中尚未被点亮,曲砚隐约知道首先要刨地疏松土壤,这件事得靠藤蔓来完成,只是他身体虚弱以后,异能不能持续使用,一蹴而就是妄想,以他现今的身体状况只能慢慢来。
在曲砚让藤蔓刨地的时候,小毛来了,他昨天见过曲砚使用异能,没太多新奇,他唯一好奇的只有狼,往曲砚身后看了看,没看见狼,便问:“狼呢?”
狼早饭以后就跑了,曲砚猜测它又去树林里了。
他脸上没什么血色,再加上在夏天也要穿着长衣长裤,小毛就以为他生了重病,于是说:“我叫我哥来帮忙。”
他扔下这句话就跑了,告诉完他哥又风风火火地往树林里钻,昨天刚刚遇见过丧尸,他也没长记性,一心想着去找狼玩。
富人小区讲究一个格调,末世没发生前那两年,现代人开始追求养生,空气必须是新鲜的蔬菜必须是无农药的,这片小区后面是山,两侧则都是宽阔的树林,主打环境优美无污染。
小毛踩着湿润松软的泥土,在树林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发现了狼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