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自己不好,一听自己娘亲是…?”花锦吃饱了,躺着让陈亦安帮自己捏另外一只脚,那只脚一直躺着也不舒服。那天是她太冲动了,陈亦安有那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中,谁知道辛苦举证的亲生女儿一直在自己身边都会炸毛。
“好了,过去了,你好好养伤,伤好之后我们就定个日子。”陈亦安想说我们成亲,脸红了下说不出口。
“那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怎么办?”花锦按住他捏脚的手,对着他的眼睛。
“高堂尚在,皇恩未报,我身不能与你同去,只有将心与你葬在一起,日后心死如同行尸走肉。”陈亦安说的正是他这几日,她若死了,他虽能活,却不是以前的他。
“我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吃的什么都没味,三日不吃肉都不觉得难受?”
“对,就是这样,花锦也与我一样!”陈亦安笑着拥住她,他一直都知道,他眼里的姑娘心里也是有他的。
“师姐,师姐,喝药了。”谢随端着药进来,他看见相拥的俩人,虽然迅速分开了,还是不满的嘟了嘟嘴。
“谢随,你叫那么大声干嘛!”花锦白了他一眼,她总感觉谢随有些奇怪。
“师姐,我一直都是这么大声。”谢随哀怨的看了陈亦安一眼,越看他越觉得面目可憎,居心不良。
“不是敷药了,怎么还得喝这个?”花锦闻见那药味都想吐,还得喝下去。
“师姐,你看我给你买了这个!”谢随用屁股将陈亦安挤开,一手掏出怀里的蜜饯。
“糖渍杏脯!”花锦捏了一个果脯先放进口中。
陈亦安被谢随挤开也不恼,他知道谢随为何敌对他,默默在一旁笑着看他们打闹让花锦喝药,这样才是真实的活着,有她在身边。
沐浴
公主府中, 刘承载跪在花涟月身后。
“殿下,我不走,我要与你在一起。”刘承载喉头哽咽, 公主自请禁闭, 让他去投奔以前部下。
“花锦她只是摔伤了腿, 性命并无大碍, 殿下不必自责。”
“承载,本宫只是累了!你还年轻, 没必要陪我在耗这府中,男儿天地广阔,自当像雄鹰一样翱翔。”
花涟月看到花锦摔下,她一辈子争强, 固执已见, 最后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她也想通了,以后就为自己而活,不再忧心天下, 也不再操心跟随她的部下, 以后这天下的百姓苍生有皇帝。
“不,承载思慕殿下, 想要和殿下在一起,永不分离。”刘承载趁着四处无人, 他颤抖着说出自己的秘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花涟月转过身来, 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少年, 当年她见他, 他怯生生的跪在地上,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他, 想养在府中无名无份,怕他受欺负,于是认他做义子。
“我知道,我十年前就知道,承载只想永远追随在殿下的身后。”
刘承载眼睛有泪光,她是他不可触碰的神,这一腔的爱意灼得他日夜不得安宁,能跟随在她身后,她偶尔回望一下他就好,其他不敢奢求。
“刘承载你逾矩了!你可以走了!”花涟月审视般的将他从头看到脚,又是一个愚昧的蠢人,说完不再理他,任由他跪在院中。
“是,只让我留在殿下身边,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刘承载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向已经离去的公主重重磕头。
永远留在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花锦这几日好不悠闲,吃了就睡,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习惯了自己穿衣吃饭她在丫鬟面前还是会不好意思,不过指使陈亦安和谢随她可是很乐意。
陈亦安这日回来告诉她皇上想要过来见她。
毕竟是至亲血肉,得知花锦摔断了腿,他送了许多药材补,他想见见这个姑娘,他的外甥女。
“他要见我?”花锦放下咬了一半的苹果,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现在蓬头垢面,自己都嫌弃自己,她这样怎么见人?
“嗯,皇上他担忧你腿伤。”陈亦安每天一回来第一时刻过来看花锦。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来?我都几日没沐浴洗发了!”还好现在天气冷,若是大夏天还不得熏死人。
“你有伤在身,皇上不会介意的。”
“不行,他不介意我介意!我要沐浴!”花锦这么一提浑身好像有虫子爬。
今日谢随跟着戚存墨去郊外采药,郊外有一味药对骨头愈合有效果,他们今日一大早天刚亮就出发,估计要到傍晚才能回。
如今是大中午,虽然是冬日,阳光真灿烂,花锦想要沐浴也不是不可以。
陈亦安让丫鬟将屋子里的炭炉烧得旺旺,他自己试了水温够烫手才将花锦抱过去。
“我让丫鬟来伺候你!”陈亦安将人放下,仍不放心她一人。
“不用,我自己可以!”花锦不以为意,断条腿,要是断手就还麻烦些。
“”那我就在外头,你有事叫我。”陈亦安一步三回头,他一时心软答应了花锦,又怕她自己一人有何闪失。
“好,你快出去。”花锦待陈亦安出去后小心挪动自己,让受伤的腿抬起来,整个人浸入热水中,她舒服的叹口气,这才是人活着过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