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的戚存墨拉住了忙碌进出的下人:“敢问小哥,府上有喜事?”
“我们家公子要娶亲了。”下人们这几日都得了大赏,个个欢天喜地的忙碌。
“娶亲?”戚存墨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正常,花涟月对花锦失踪的态度不正常。
“敢问小哥,这娶的是何家姑娘?”戚存墨追上去两步再次拦住那下人。
“这哪里是我们知道的,哪里来的快一边去,没看到我这边忙着呢。”下人一连被拦两次,有些不耐烦。
戚存墨没在意被推一边,他望着公主府院墙,微微眯上了眼睛。
刚入夜,公主府院墙上有黑影迅速穿梭而过,黑影停停走走,待到一个门外有三四个婆子把守的房门停下蛰伏。
黑影正是戚存墨,他心里隐约不安,花锦要是被人刻意藏起来,他们才会遍寻不到。
“阁下不请自来第二次,真当公主府无人么?”就在戚存墨想下去一探究竟,院墙下围了几十人,俱拿着刀剑指向他,为首开口正是刘承载。
这几日公主让他加大防护,果然不出公主所料。
戚存墨不回话,这样大阵仗,明摆着肯定有问题。
他不与他们废话,直逼那看守的院子。
打斗声中,一行人急冲冲而来,花涟月再熟悉不过他的身影招式。
“都住手,戚存墨,你要带走她,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花涟月冷冷的看着他,一如当年他让她应以百姓苍生为重。
她也是这样冷冷的看着他,红艳的唇微微轻启:“一代功成万骨枯!”
他说服不了她,又不愿做她手上的剑,只能远走他乡,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得知她病危,恩怨情仇全都抛却脑后,只为给她寻良方让她活下去。
“她会恨你的!”戚存墨目露悲色,花锦怎会任由她摆布。
“我不也恨你!她也是我的女儿!”花涟月不以为意,恨她的人太多了,那些大臣,那些贫民百姓,还有她的皇弟,她都知道。可又怎样,宁可让我负世人,不叫世人负我!
戚存墨知道今日带不走花锦,花涟月太过自傲,十六年前他说服不了她,十六年后他更无法动摇她的想法。花锦在这里也算安全,他只有先回去告知陈亦安,那个孩子命都快没了一半。
“她性子执拗,别逼她!”戚存墨说完转身轻轻跃迁上墙头,深深望一眼可能关着花锦的房间才离开。
花锦对此一无所知,她清醒时也四肢无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灌下汤水,而又昏沉睡去。
花涟月每日都会来看她,其实她熟睡的样子更像戚存墨,眉眼里天生的倔强。
刘承载是不敢跟她说,花锦她醒来时无法动弹,可是嘴巴能动,公主府路过的狗都得让她骂两句。
戚存墨不忍看见陈亦安失魂落魄,同他说了花锦有可能在公主府,陈亦安听罢脸上血色尽无。
“她不愿回来?”
“应当不是。”戚存墨摇了摇头:“她门外有人把守。”花锦不是自愿留下,花涟月早有准备,硬闯又闯不过。
“前辈,我去求皇上。”
“你可知长公主扣她留下是为何?公主府张灯结彩,我怕她要让花锦嫁给刘承载。”这样她不必认花锦,花锦也可以留在她身边。
“不行!花锦不能嫁他!”他早将她当作是自己妻子,花锦也不会同意嫁他。
陈亦安如今知道花锦就在公主府中,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他要救她出来,搜集长公主罪证的那般运筹帷幄运的淡定和现在狂奔在街上的他判若两人。
人一辈子总会发疯那么一两次,为了某个人,他疯得心甘情愿。
“还不快跟上!”戚存墨看着呆立一旁的谢随,实在不行只能硬闯了。他一早送进宫中的信不知送到了没有。
陈亦安到了公主府,大门果然挂着红绸,一时急怒交加,欲进去寻人被两个家丁拦下。
“我是陈亦安,任翰林院编撰,有事想求见公主殿下。”
“陈亦安!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让人请你来喝杯喜酒,怎么说你也是花锦的老熟人了。”刘承载从府里头走出来,满目的红色刺得他在府中透不过气来。
“你痴人说梦话,花锦怎会同意?”陈亦安要冲上前,被家丁拦住。
“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之命,陈大人贵为探花郎,不会不知道吧。”刘承载心中这么多日的郁闷,在看到陈亦安如丧家之犬时一扫而空,娶花锦能让他生不如死也不是不可以。
“花锦呢,我要见她。”陈亦安叫自己冷静,他是来求见公主让他见花锦的,不是来和刘承载磨嘴皮子。
“她明日便要过门了,在房里头待嫁,这个时候见你,不太方便!”刘承载想说完越觉好笑,笑容布满面。
“明日!”这个明日彻底让陈亦安不管不顾,他疯了一样的要冲进去,刘承载一个眼神,他身后两个更加高壮的男人走了出来,一人揪住陈亦安的衣领用力甩出去。
戚存墨和谢随及时赶到,接住了被摔落下来的陈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