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母后,的确是瑜儿的功劳。”夜迟瑟认真点头。
“她……她如何懂那些的?”毕元茹完全不敢相信。她虽只见过明瑜一面,可也看得出明瑜娇气柔弱,哪里像会耕织的人?
“回母后,瑜儿不是普通女子,只是你们对她了解甚少罢了。”夜迟瑟淡声回道。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他们之前的阻碍还有怨气,所以不愿作太多细致的解释。
毕元茹和夜正恺相视一样,都有些无奈。
景玓突然掩着嘴‘呵呵’笑起来,“其实夜太子也没说错,陛下和娘娘确实对我们家瑜儿了解太少了,所以才会对她有一些成见。陛下和娘娘应该听说过贺老三吧?神坞国建国前,夜太子还专程拜求过他老人家,想他为神坞国指点国运。陛下和娘娘可能还不知,三爷他老人家可是亲口告诉过夜太子,我们家瑜儿是少有的旺命,旺子旺夫还旺国呢!”
“真的?!”她这番话一出,更是把帝后二人给震惊到了,又齐齐地看向儿子。
“三爷的确说过。”夜迟瑟又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毕元茹忍不住责怪。神坞国之所以建国,也多亏了贺老三的一些提点,只是其中的内情不便泄露,但他们对贺老三再是敬重不过。
面对他们质问的神色,夜迟瑟表现得始终很冷淡,“儿臣要娶她,只是因为喜欢,并非因为利用。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帝后无语至极。
但同时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他们就不该阻拦了……
“唉!”景玓突然叹气,想到三爷的下场,她眼里的悲伤是真的,“可惜三爷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帝后又是一惊。
这一次,包括夜迟瑟也猛地瞪大了双眼。
景玓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看向夜迟瑟,“三爷走得急,没留下什么遗言。这是他身上发现的信,想来他是早算到了自己的劫数,所以提前给我们留了遗书。这封信就是三爷留给你的。”
夜迟瑟起身,沉着脸走向她,亲手接过信。
夜皇夜后也好奇的从座而起,同时走到他身侧。
信封上是‘夜太子亲启’的字样,但信中只有一句话——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夜迟瑟没多大反应,只是眸中有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似是不舍,又似是遗憾。
但夜皇夜后却是在看过那句话后双双变了脸。
当然,不是生气,而是一副难堪的表情。
没有谁质疑这封信的真假,因为信上潦草的字是用血写的,而且明眼人通过字迹都能看得出来,写信之人当时的处境一定不妙,不然字迹不会如此潦草和凌乱。
看着帝后的反应,景玓和夏炎雳相视了一眼,唇角都悄悄地勾了一下。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古人啊,最信的就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人和事了。他们不是瞧不起明瑜嘛,那她不妨在这种事上做做文章,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轻视明瑜!
不过,信是真的。
“瑟儿,你不是说瑜儿身子不适吗?母后觉得让她一个人在府上实在不妥,不如派人把她接进宫来吧。宫里有御医,母后也可以亲自照料她,总比你笨手笨脚的强。”毕元茹可谓是态度大变。
事到如今,她都不怕被人笑话了!
但夜迟瑟还是不冷不热地回道,“不用了,她喜静,还是别打扰她为好。”
第279章 当心大舅哥把你做成菜端上桌
要是换做以前,看到儿子为了明瑜而对他们如此冷淡,毕元茹早都怒了。即便不对儿子发火,也会把账记在明瑜身上。可今晚她和夜正恺不但包容了儿子的冷漠,甚至在听说明瑜能旺子旺夫旺国后,更是对明瑜包容了起来。
“好好好……母后不去打扰她,待她身子调养好了,习惯了这里,母后再去太子府见她。”
她说的是去太子府见明瑜,而不是让明瑜来宫中见她。
夜迟瑟眸底的冷漠这才有所散去,对她回道,“多谢母后体谅。”
这一晚,在帝王二人的热情招待下,宾主尽欢。
但景玓和夏炎雳并没有宿在宫中,婉拒了帝后的安排后便随夜迟瑟回了太子府。
夜已深,太子府里除了巡视的侍卫外,主院极其静谧。
安狄早已派人为夏炎雳和景玓收拾好了院子,在夜迟瑟示意下,恭恭敬敬地引他们前去休息。
夜迟瑟大跨步回房。
他本以为府里的女人会熬不住先睡,没想到推开房门就见床幔里透出微弱的光。
“怎么还不睡?”他先出声,再走过去,就怕吓到她。
明瑜拉开床幔,另一手握着手机,仰着头冲他笑,“看视频啊!我都好久没这么看视频熬夜了!”
夜迟瑟褪了外袍和长靴,坐上床,倾身靠近她。
她没再看那些丑不拉几、像人又像妖、还不会说人话的怪宝宝了,手机里的画面是另一个世界的街道,高耸入云的房子,地上爬得飞快的铁皮大虫,还有许许多多衣不蔽体的男女……
“那里的人都如此着装吗?”
“是啊!”明瑜笑着点头。
“你在那边时也是如此打扮?”
“嗯。”
夜迟瑟唰地黑了脸。
察觉他气息骤变,明瑜扭头看他,立马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板起脸说道,“你啥表情?那个世界就是如此的,入乡随俗的道理你懂不懂?”说着她翻开一张合照,指着照片中的夏炎雳,“你瞧瞧,王爷的头发就是在那边剪的,人家还穿短袖短裤呢!”
夜迟瑟夺过手机,将照片翻走,嘴里哼道,“看他作甚?只能看我!”
明瑜是看着他,但却是一脸黑线。
“咳!”夜迟瑟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将手机还到她手中,然后转移话题,“你就不问问今晚宫里的事?”
“有什么好问的?”明瑜撇嘴,“反正你父皇母后也不喜欢我,我也不求着他们喜欢,他们爱咋样就咋样,我都无所谓。”
“你!”夜迟瑟抓着她双肩,有些气恼地瞪着她,“若他们接受你,你会高兴吗?”
“嘴上接受吗?”明瑜别开脸,“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情也是相互的,如果他们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他们好,如果他们对我虚伪,我自然视若无睹。毕竟我是吃景家的米长大的,跟他们可没关系。”
夜迟瑟双肩垂下,无语叹气。
父皇母后那里现在说什么都行,可他却把她的想法给忽律了。
罢了,还是不提了,让父皇母后讨到她的欢心再说吧。
他搂住她肩膀,看着她手中的手机,再次转移话题,“同我说说那个世界吧。”
“嗯。”明瑜也没拒绝,翻开手机相册,一边给他看一边为他讲解,“你看这个大楼,就是玓儿他们家的,32层高,可气派了!还有这个……这是我和玓儿的办公室,漂亮吧?这个是我的房间,这些毛茸茸的家伙们都是我养的公仔,我可喜欢它们了……”
早前,夜迟瑟想了解这些,她也会跟他说,但绝对不会说得这么详细。
说白了,就是敷衍他。
哪像现在,她说得眉飞色舞,全都是她喜欢的在意的,恨不得他能身临其境。
夜迟瑟认真接受着她的分享,同时也不忘将她的欢喜收入眸中。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唇角扬得有多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瑜累了,把手机往他手里一放,窝在他怀里就睡了过去。
他将手机放到枕头边,轻缓地为她脱去多余的衣物,然后拥着她睡下。
“今晚先放过你!”
在她额头落在一吻后,他笑着,无比满足地拥着她入眠。
……
翌日。
用过午膳后,明瑜主动邀景玓去上街。
夜迟瑟和夏炎雳自然要充当保镖。
因为他们夫妻带着寻人的目的,所以四人特意打扮得很低调。
两个女人前面购物,两个男人后面跟着。夜迟瑟打量着夏炎雳那一头已经长到肩膀的墨发,戏谑地道,“王爷不是以短发为傲吗,为何还要蓄发?”
夏炎雳不以为意地道,“短发长发对本王来说没两样,只要我家玓儿喜欢,我剃光头都无所谓。”顿了一下,他看夜迟瑟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弃,“倒是夜太子,想剃发还没机会呢!何况剃发这事是需要勇气的,就夜太子追女人的动作来看,怕是也没剃发的勇气。”
夜迟瑟黑脸。
他就不该搭理这厮!
看他吃瘪,夏炎雳就觉得上瘾,于是更加靠近他,唇角斜勾着,贱痞贱痞地道,“夜太子,大舅哥快来了,趁着他来之前,要不要本王传授你几道菜式?不是本王笑话你,就你那招苦肉计,你不学几道菜把大舅哥嘴巴堵上,当心他把你做成菜端上桌,呵呵!”
夜迟瑟咬着牙溢道,“只要瑜儿同意,他再反对也无用!”
夏炎雳摇头,“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而前面,景玓和明瑜正围着捏糖人的摊贩,津津有味地看摊主捏糖人。
许是察觉到两个男人没跟上前,明瑜回头望了一眼。
突然,她不经意地瞥到一个女人,顿时狠狠一愣,紧接着她赶紧拉扯景玓,“玓儿,你快看,那是谁?”
景玓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个女人进了一家米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人的背影,化成灰她也认得!
姚珠花……
杜元然的娘!
“玓儿,姚珠花怎么会在神坞国?”
“……”景玓的脸色很冷。
“对了,杜元然不是出狱了吗?他居然舍得和他母亲分隔这么远?”
听到这,景玓摇头,“不对,他们母子相依为命,不可能分离太远的!”想到什么,她又道,“瑜儿,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戏楼被查封以后,杜元然就不见了。好像之前搜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他的踪影,难道他们母子早就来神坞国了?”
明瑜皱着眉道,“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的确是戏楼被查封后,杜元然就不见了。”
景玓道,“杜元然之前在戏楼做伙计,而戏楼的幕后主人是景骁,如今姚珠花在神坞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