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想,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一栋建于90年代的筒子楼,走廊仿佛通往未知之地的隧道,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甚至连姜兮明往前走的身影都恍恍惚惚。
江微跟姜兮明身后,几乎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姜兮明停下了脚步,楼道里太暗了,姜兮明拿出手机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了锁眼。
江微这才看清那是一道红色木门,门上挂了幅画t,像是某些神秘学符号,三角形和圆形相互交错层层叠叠地画了好几层,又像是塔罗盘上的星盘,门框上方还挂着几个吊坠,像是什么摆件。
姜兮明打开门,一股浊气扑面而来,带着特有的老房子不通风的味道,混杂着灰尘和和木质家具在不通风的房间里发酵几个月后特有的气味。
江微隐隐闻出来浊气中夹杂着一股尸臭。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大约三十多平,房间占去了一大半,更显得外面的客厅逼仄狭小。客厅里靠北的一整面墙,挂着数不清的各类道具,铃铛,犀角,十字架等等;客厅中间搭了一个波西米亚风的帐篷,帐篷下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幅塔罗牌,还有星盘、天平和蜡烛,这倒是这些道具倒是很符合受害者的身份:。
“汪瑶,23岁,高中毕业,外地人,经查她高中毕业后,来到华城工作,从事过好几份职业,大多是服务员、清洁工之类,做的时间也不长,最长的一份做了五个月。去年她突然以‘望爻’为网名,混迹于各大神秘学论坛,不知道她怎么的接触到了塔罗牌,开始在网上散播一些神秘学理论,后来发展到帮人看相测运,慢慢地在论坛里积攒了一定的名气,后来她将线上的事业发展到了线下,在自己家里做起了帮人测字算命的活儿,逐渐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姜兮明朝帐篷努努嘴,“她管自己的身份叫灵媒,实际上她要是把给人算命的努力放在学习上,早考上大学了。”
帐篷里放着几个抱枕,一旁摞着几本厚厚的神秘学书籍,边上还散落着许多草稿纸,画满了各种符号,甚至抱枕下还压着一本《麻衣相术》。
江微在帐篷里翻看了一下,不得不说他认同姜兮明的说法。
姜兮明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梳妆台、柜子、衣柜都是常见的款式,床垫上黑褐色的血迹模糊成一团,很难看出那是个人形。
“汪瑶一直独居,尸体被发现时已经过了五天,就在这床上。法医只能推断汪瑶遇害是在五天前,但并不能估计准确的时间。现场第一发现人是房东,因为隔壁邻居报告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臭味,房东发现臭味来自于汪瑶家里,敲门没人应,后来破门而入才发现汪瑶遇害了。”
“据查汪瑶在本市没有朋友,很少出门,所有与外界的交往都来自于线上,就算线下有人找她,也基本上都是从线上看到消息后找过来的。汪瑶经常活跃的几个论坛都是不记名论坛,我们后面确实找到了几个所谓的客户,但每一个都有不在场证明。据他们所说汪瑶平时说话比较直,性格冲动,甚至在争论某些问题时比较强词夺理,他们与汪瑶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对她其实并不熟悉,所以基本可以判断这些人也没有杀害汪瑶的动机。”
“后来我们调查到汪瑶的户籍,她出生于邻市下辖的一个县。父母在她上高中时去世了,那边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亲人。因此汪瑶可以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与人的交往又有限,我实在想不出来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特质吸引到凶手。”
姜兮明介绍完情况,转而问江微:“你有看出什么吗?江博士。”
江微摇摇头,打量着四周,进到房间内,尸臭更加明显。
江微问,“这些东西后来动过吗?”
“没。房东发现时,尸体呈高腐状,被吓吐了路都走不动。后来我们把尸体弄走,他连这个房子都不敢再进;汪瑶那边的亲戚更不用说了,都不愿意来收拾,有个舅舅来外面转了一圈,发现什么值钱的都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了。”
“还真是奇怪。”江微说:“我理解老师的意思了。”
“所以说嘛,汪瑶对比黄倩和曹金美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前两者至少在事业上是成功的,有钱有势吃穿不愁,但是汪瑶嘛……”姜兮明斟酌着说辞,“更像社会边缘人员,无依无靠,也没有熟识的朋友。”
“如果那个也算她的事业的话。”姜兮明朝客厅的帐篷点点下巴,“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多成功。”
那她到底有什么特质吸引了凶手?
江微看过王教授的侧写,本来老师推断凶手遵循杀人的模式是年长女性性格强势,但在第三起命案发生后,王老师推翻了侧写,开始倾向于凶手就是反社会人格,没有特定的挑选对象。
但江微不这样想,他直觉凶手一定遵循着某种模式杀人,不仅仅是强势的女性这么简单。
“汪瑶确实与之前的受害人不一样,但是凶手连续杀害了她们,一定存在某些内在联系,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还能有什么?”
江微摇摇头,“暂时不知道。”
江微在房间里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没什么发现,他又回到客厅,除去几乎占据一半空间的帐篷,其他都是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也没什么异常的。
江微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还是停在了帐篷下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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