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俑不仅是假的,而且还是袁国鸿亲手仿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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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茶几上那五只陶俑,父女俩陷入了沉思。
袁国鸿:“原主的手艺未免也太好了点,要不是系统给我提示,还有底部的细纹,我差点没认出来。”
几年前,原主从某拍卖所偷盗了一整套春秋战国的陶俑。
害怕被人发现,他就做了一套一模一样地给放了回去。
原主的手艺高超,任何细微的地方他都是按一比一比例还原,唯独其中一座陶俑底部留下了伪造的痕迹。
当时原主端起陶俑给头顶补色,丝毫没有注意到底部的颜色还未凝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陶俑上印下了牛仔裤的编织纹路。
幸好纹路不是很明显,可以当做磨损遮掩过去,所以不少文物鉴定师都没有看出端倪。
谁成想,过了几年,这几座赝品竟然会漂洋过海,兜兜转转地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只可惜了文物局局长的钱,唉,几百万就只买了一套赝品……
“怎么办?”袁国鸿将真品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总不能正大光明地送到他们面前,说是我们当年偷来的吧?”
袁奕看了他一眼,觉得老爹是意有所指。
别说是老爹了,袁奕好几次都想跟席彩虹坦白,坦白原主和老爹曾经的身份。
但……蒋嵩峻可是在媒体前帮自己作了证的,这时候再自我检举,被抓起来受惩罚是小,让蒋嵩峻背上“刻意包庇”、“藏贼引盗”的帽子才是大。
就像席彩虹说的,蒋嵩峻一辈子没说过谎,所以不能因为自己的错,害了他。
袁奕也想过要弥补,比如把偷来的宝贝还回去,或是把卖掉的钱打到他们的银行账户上。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上哪去找这些被偷的苦主呢?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袁奕将电子保护膜又盖了上去,“先把陶俑还回去再说吧。”
“怎么还?”袁国鸿问道。
袁奕指了指天花板,说:“当初怎么偷来的,现在就怎么还回去。”
还好,原主留下的不只是这些不堪的黑历史,还留下了一身的本事和技艺。
既然当初原主能神不知鬼不觉,绕过层层安保系统把东西偷出来,那如今,他们也能不被任何人知道,悄无声息地把东西给送回去。
说干就干!
凌晨一点,趁着夜色正深,父女俩换上了曾经的夜行衣,如同鬼魅一般潜行在海市的大街小巷,轻轻松松就绕过了各项安保,溜进了文物局的管理中心。
那五件陶俑由袁奕负责修复,所以进入管理中心后,袁奕用门禁卡便可以畅通无阻。
“小心点,别留下脚印。”
“哎呀,这我能不知道吗?”
“咻……”
随着一声响,黑暗的实验室忽然亮如白昼。
而实验室的尽头,蒋嵩峻和席彩虹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来。
这绝对是“雌雄双偷”职业生涯里,最大的败笔。
被他们俩抓了个正着,袁奕的后背一阵发凉。霎时间,无数想要解释的话纷纷冒了出来,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
说他们是模仿雌雄神偷作案?说他们是来更换文物局里的宝贝?还是说他们已经金盆洗手,之前的过往都跟自己无关?
就在她犹豫该怎么开口时,还是老爹先张开了嘴,“这陶俑是假的,真品在我们手里,我们就是来……来,来换一下。”
“我知道。”
席彩虹扶着蒋嵩峻从座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了出来。
随着他们俩靠近,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国鸿忽而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说话声音也颤抖起来,“我我,我们跟那个拍卖行不认识,假的不是我们给的。”
蒋嵩峻还是淡淡地点头:“我知道。”
蒋嵩峻停在他跟前时,袁国鸿清楚地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一刻,他的脑海里蓦然闪过蒋嵩峻在网上的澄清视频,闪过了他在视频里坚定的表情。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决定放下所有的伪装,跟蒋嵩峻坦白一切。
“好吧,徐斐没有骗人,我们就是雌雄双偷。”
本以为蒋嵩峻会因为信错人愤怒地跳脚,或是抓住自己的手臂打电话给警察来抓人,又或者戏剧一点,扇自己一个耳光宣泄心底的失望。
但,蒋嵩峻并没有这么做。
蒋嵩峻站在距离他一米远的位置,缓缓抬起手,拍了拍他肩膀上沾着的灰尘:“我知道。”
蒋嵩峻,远比袁国鸿想象得要了解自己。
从他第一次跟他说自己的工作时,蒋嵩峻就派人打听过他,确定他之前说的工作是假的。后来席彩虹告诉他袁奕修复技艺炉火纯青,更让他怀疑两个人的身份。
还有那次“假画事件”和为了布局拿出来的钻石,蒋嵩峻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雌雄双偷。
袁奕:“既然您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把我们交给警察?”
蒋嵩峻微微一笑,“因为国家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文物需要你们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