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立刻抱着她后退,可还是晚了一步,君菲只觉眼睛一疼。
“好疼!”
黑衣人看着被包围,冷声道:“你们没中毒!”
大胡子冷笑:“你那点伎俩,要是老子那么容易中计,还能这么多年带着兄弟们与朝廷对抗这么多年?给我上!”
后赶来的阎霖看着黑衣人,脸色沉了下来。
这哪里跑来的人?这不捣乱吗?
他都计划好了,等今晚子时,他再行动。
四公主贵为公主,就算清白有失,以后也不愁嫁。
就像二公主出嫁后还养面首。
四公主情势所迫跟一个山匪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大不了。
此事他知、四公主知,永远不会有第三人知。
这对公主的名声也无损,所以他便打算子时再动手。
黑衣人护着怀中人,虽然对方人多,但他也丝毫不惧。
一把银白宝剑被他挥得只见一道银白的残影。
大胡子皱眉,亲自上场。
做大当家的自然比手下的废物厉害。
阎霖见黑衣人吃力,立刻上前。
黑衣人看了阎霖一眼,阎霖朝他猛使眼色。
黑衣人瞧准时机,对着阎霖的肩膀挥出一剑,阎霖一声闷哼。
这人下手真狠,做戏而已啊!
黑衣人抱着怀中喊痛的君菲足尖点地,跳出包围就朝林间窜出去。
大胡子扶了一把阎霖:“老二,你没事吧!”
“没事!”
“给我追!”大胡子怒吼。
阎霖心里着急,与朝廷约定的是子时,现在时辰还太早,这该如何是好?
君菲捂着眼:“好疼!阎大人,你快走!他们追来了!别管我了!”
黑衣人看了一眼怀中女子,她的眼周一片红。
昨夜上元节,他在高楼上,一眼就看见了人海中、花灯间的她。
他知道不该多管闲事,但他看见她带的护卫只顾着护她家中姊妹,她眼中的失落与害怕,让他不由得跟来。
他听见那个二当家跟她说的话,他才知道她身份特殊。
他也知道她口中的阎大人与朝廷约定的时间是子时。
他入天祁,本就不能透露身份,更不该插手天祁皇家之事。
可不知怎的,他不愿看见她被一个山匪欺辱。
他不熟悉地形,只能飞快的往前跑。
看见前方的断崖,顿住了身形。
君菲眼睛看不清,“阎大人,你放下我自己跑吧。”
身后追来的大胡子哈哈大笑:“还不放下美人!留你全尸!”
“美人儿,前面是断崖,你自己过来,我既往不咎!”
君菲心里一紧。
“阎大人,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君菲看向山匪的方向,虽然她看不见。
“我平阳就是死,也绝不回头!”
说完就朝山风吹来的方向一跃而下。
紧接着,她感觉有人随着她跳下来了!
再接着就是腰身一紧,落入了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
阎大人,你何必!
黑衣人的面巾被风刮去,露出一张俊美异常的脸。
那是不同于天祁人的俊朗,他好看得有攻击性。
男子低声道:“性子真烈。”
还好这个悬崖有不少突出的石头和树木。
他一手抱着君菲,一手拿出一把短匕首在悬崖上借力。
二人这才没被摔成泥。
男子看着怀中晕过去的女子,叹了口气,抱着她打量着四周。
勉强找了个可遮风避雨的地方,轻柔的将她放下。
见她眼睛周围通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为她上了药,撕下一条布条给她包上。
他不敢离开去找食物,这里实在不安全。
他就这样守着她,等她醒来。
第448章 菲城番外之山匪(三)
君菲醒来,只听见耳边鸟鸣啾啾。
她伸手摸了摸眼前的布条。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在身边蓦然响起,君菲的手一抖。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柔声道:“阎大人,你为何……谢谢!”
她从来就没感受过过被人以命相护,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男子见她原本娇嫩过得唇瓣已经干裂,从怀中摸出一个长管形状的东西。
起身走近她放在她手中。
“我去找水,若有危险,拧开这个,朝着天上。”
君菲紧紧握在手中,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出声。
男子看出她的不安,出声安抚道:“我就在附近,不会走远。”
“嗯。”
男子走后,君菲警惕的听着四周,将自己缩成一团。
也不知父皇得知她失踪,会是什么反应。
想着事情,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左前方有‘嘶嘶’声,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君菲慢慢往后退,在想着要不要扭开手上的东西。
突然掌心一痛,那是被地上的尖石划破了。
男子回来见到眼前一幕时,心中一紧。
飞身上前拿起匕首将不远处的蛇一挑,在半空中斩成两段。
然后回身拉过君菲满是鲜血的手,皱了皱眉。
掌心的口子很深,皮肉外翻,伤口中还夹杂着不少沙土。
见多了生死,看了这伤口却眉头紧皱。
君菲感觉到他的目光,柔声道:“没事的,不疼。”
她看似柔弱,实则坚强。
男子似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只想着猛兽,却忘了这山里的其它东西。”
君菲摇了摇头:“没事,是我没用,阎大人没有对不起我。”
从他跟着跳下来那一刻起,她就欠了他一条命。
男子听见‘阎大人’三个字,似乎想解释,但想到自己的身份。
北焰和天祁交战在即,他实在不便暴露身份。
既然她信任那个阎大人,就让她先这样叫着吧。
他抓住她受伤的手,冷声道:“这伤口必须清理,你忍着。”
君菲点了点头。
男子拿着布条小心翼翼的去擦拭伤口中的细沙。
君菲疼得冷汗直冒却咬紧牙关不哼一声。
男子停下动作,想了想,缓缓低头。
当男子的舌头触及伤口,君菲猛然一抖,接着红着脸道:“我……我自己来。”
“你看不见。”
一句话便将君菲止住,继续清理伤口。
痛得已经麻木了,那麻感一直从伤口传到心口再到四经八脉。
君菲只觉得她可能是病了,要不然整个人怎么晕乎乎的,脸也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