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被人从外面踹开,高深抬头看去,是将军和祭司,“噢,祭司大人也亲自来了。”
此行本来之安排了高深和将军两位将领,部落里还需要褚清主持局面,所以这些天褚清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
看褚清这样子,肯定就是匆匆赶来的。
“为了陛下的安全,我必须亲自监督。”褚清冷眼扫过高深,自从猜测是高深把陛下掳走后,他就不会再信任高深了,所以在确定苏渝的位置之后,他就交代好宫中事务匆匆赶来了。
高深不以为意,扫了一眼部下们正在破译的信息,“估计还需要12个小时,才能确定陛下的具体坐标,祭司大人,得辛苦你再等等了。”
褚清蹙了蹙眉,仍不放心,“你确定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他孤身前往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沈青山已经叛变,根本不值得信任,你为什么没有跟着去保护他?”
部落里丢失了许多基础劳动力,如今问题还不算明显,大家还有些储备,不过好在虫族繁殖快,而且生长得也快,那些低级虫族的漏缺很快就会被补齐。
但是能煽动低级虫族造成叛乱,可见沈青山的确是个危险人物,这样的雄虫已经不值得信任,完全可以放弃他们了。
当然,这只是褚清的最保守的建议,实际上,宫中大部分高级雄虫的意见还是要讨伐这群叛军,雄虫好战,一旦战意被挑起就很难消减,更何况是这种奇耻大辱,必定是要打仗的。
只是褚清没想到,苏渝竟然也是这样想的,还一个人跑到沈青山身边去套取情报了。
“陛下的吩咐,我只能照做。”高深咬了咬牙说道。他何尝不想跟随苏渝行动,随时保护他,但是他总不能说苏渝竟然趁他睡着了偷偷离开的吧?这会让大家更加担心的。
褚清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最终只面无表情道:“你最好祈祷陛下平安无事,否则,我会将你关进监狱里。”
将军跟在褚清身后离开了办公室,等走远了,才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而且一来就找高深的麻烦?他这些天也是尽心尽力的在找陛下,看得出来是真的担心陛下的。”
褚清在廊前停下,透过落地窗注视着不远处的宇宙星河,“你真的相信高深的话?他和陛下一起消失了好几个月,其中真的没有他的手笔吗?”
前几天,高深回到部落,给出的借口是陛下想要单独度过二次发育期,所以和他不辞而别,离开了数月,至于为什么没有消息,也是因为发/情期太过混乱,导致他们丢失了信号发射器。后来他们在回航的路上遇到沈青山,才得到了一些补给装备,高深这才回到了部落里。
将军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挠了挠头,“但是这个说法没什么问题啊,陛下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将发/情期交给你们的虫母。”
“他还很支持我们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对象,否则我也不可能和穆凡在一起。”
“这不一样。”褚清双手往身后背着,无奈道,“那你知道陛下之前偏爱的雄虫是沈青山吗?根本不是高深。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和高深一起离开。”
说着,褚清又把将军往角落里引了引,在监视器死角交谈,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见,“我在来的路上找到了一些物资,明显都是完好无损的,如果不是你们丢弃的,那很可能就是高深为了圆谎故意抛下的物资。”
褚清的怒火自然不是凭空而来的,他心中已经将此事梳理了大概,所以他才想要发罪于高深。
褚清:“高深才是第一个叛徒。”
将军被他说服了,想到自己先前还为高深辩解,深感他识人不清,怒道:“好啊,这个高深,竟敢到我们这里弄虚作假!”
褚清沉默了会儿,又蹙着眉说:“但如果等事后再解决他,恐怕陛下会心软。”
他们都知道,苏渝最容易心软,否则当成也不会主张留下那个人类虫母。
即便最初苏渝并不是最喜欢高深的,但他们也已经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还一起度过了苏渝的第一个发/情期,说不定苏渝心中就已经有高深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将军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于是保证道:“对待这种叛徒我绝不能姑息,祭司大人,你把这事交给我,届时我定让他在混乱中消失!”
将军也是雄虫,哪能不明白褚清的担忧呢?
褚清还不是怕苏渝会因为高深是他的第一个雄虫,自此以后偏爱于高深,毕竟是虫母的第一个雄虫,肯定是意义非凡的。
而像高深这种肆意妄为的雄虫,已经做出强掳陛下的事,未来不知道还会犯下怎样的错误。
沈青山如今已经是叛乱之首,再也没有可能回到部落和他们争宠,如今雄虫们唯一的威胁就是高深了。
于情于理,高深都应该被严惩。
而将军,为了部落未来的安定,他不介意做这个挥刀的雄虫。
*
苏渝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沈青山在他身后睡着了,他轻轻挪开沈青山搭在他腰上的手,从床上轻轻站起来。虫母的体质就是好,恢复得很快,如果换成在别的世界,他现在恐怕都下不了床,现在却只是有些酸痛。
他走进卫生间,将门反锁,这才拿出藏起来的联络器。他已经收到高深的消息,他们已经在附近埋伏好,只等寻到合适的时机,里应外合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