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瞳孔微缩,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惊喜。
    他加重语气重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答复后,猛地抬起手压住夏澈脖子,继续那个没头没尾的吻。
    夏澈注意到某只不老实的手,挣脱出来,斥道:“滚去洗澡。”
    “非要现在吗?”裴燎没劲儿地咬他耳朵,“反正等会儿还要洗。”
    “那就洗两次。”夏澈满头黑线,“你的洁癖呢?被狗吃了?”
    裴燎一边嘟囔着“洁癖也得分人”,一边磨磨唧唧去洗澡,洗完出来往床上一扑,扑了个空。
    夏澈从更衣室打着电话出来,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拿过换洗衣服往浴室走。
    他从不双标,做那种事就要都洗得干干净净才行。
    于是在裴燎幽怨的目光下,夏澈在浴室门口,神情自若把通讯结束的手机扔回床上,干脆利落地关门。
    他没有用浴缸,站在花洒下冲着,想起临走前卓女士跟他说的话——
    “宝贝,我听说裴博瞻威胁你来家宴?”
    夏澈回道:“严重了阿姨,算不上威胁,裴董很热情地邀请了我。”
    卓女士眼里含笑,并未没多解释:“不想去的话,阿姨帮你回拒。你和levi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我想他一定也不希望你为难。这是裴家的家宴,不是我父母家的,没那么多穷讲究,倘若你觉得不舒服,那不来也罢。当然,如果你愿意来,我们肯定盛情相应,以什么身份都可以,我也会请很多我的朋友哦。”
    卓女士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虚伪也不端架子,说出来的话能往人心里钻三分。
    裴家的家宴虽然会请各种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远房亲朋好友,但比以社交为主的lt;a href=<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a> target=_blankgt;官场亲切很多,卓女士说,如果他感兴趣,还可以去参观一下裴燎小时候的生活空间。
    这个饼委实诱人,夏澈很难不心动。
    既然过段时间才能去一中,那先看看小裴燎也是好的。
    他打定主意,洗头的动作快了三分。
    长发洗起来费劲,吹也要好半天,没多久,裴燎就迫不及待地敲门催促:“你好了没?”
    夏澈把湿漉漉的头发尽数捋到身后:“急什么?”
    裴燎催命似的敲门:“你手机有人发消息。”
    “你帮我看看。”夏澈漫不经心道,“密码是六个1。”
    裴燎没想到随便一催还有这种好事:“我可以随便看吗?”
    夏澈反问:“你凭什么随便看?”
    “凭我是——”
    ……是什么?
    裴燎郁闷了。
    不用猜都知道外面什么画面,裴狗耳朵快垂地上了吧?
    夏澈笑道:“除了跟别人的聊天记录你得先问我,其他随你看。”
    他手机里又没什么见不得人——
    等等!
    夏澈猛然意识到一个东西,手忙脚乱把头发冲干净,关水出浴,踩在淋浴房外的纯黑吸水垫上。
    “砰!”
    门被打开了。
    夏澈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眼疾手快从脏衣篮拿了件衣服穿身上。
    ……操,澡白洗了。
    白衬衫立马被没来及擦的水珠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曲线,透出若隐如现的肤色。
    夏澈意识到不妙:“关灯!”
    裴燎眸底一片戾气,还有几道不易察觉的红血丝,睫毛几簇几簇聚集在一起。
    如此大肚量的人竟然气哭了。
    “关什么?”他反手锁了浴室门,朝夏澈走过去,“不可以给我看?”
    夏澈下意识后退,想把湿透的衣服月兑下来:“不是,我……”
    裴燎把拇指探入他口中,修长的手指卡在舌根,用力压下。
    喉咙传来的异物感让夏澈生理性眯起眼,一手撑在淋浴房冰冷的瓷砖墙面上,一手虚虚握住对方肌肉紧绷的手腕。
    裴燎腰胯撞到旁边淋浴开关,热气腾腾的水瞬间把两人浇了个透顶,旁边浴缸也逐渐放出热水。
    夏澈理智尚存,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舌头艰难地在他虎口舔了一下,趁裴燎走神,快速瞥向他另一只手里的手机。
    果然是那些没了上衣的男演员。
    看来今天这事儿不能一了百了了。
    夏澈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闭上眼。
    “睁开眼。”裴燎又走进一步,本就没什么距离的胸膛狠狠撞在一起,被口腔温热包裹的手指退出稍许,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好话的双唇。
    夏澈费力地隔着那根手指和他亲吻,还要忍受指腹上薄茧不合时宜地在舌头上逗弄。
    花洒打下来的水珠从裴燎脸颊滑落,模糊一片,连纵横轨迹都分不清,但夏澈还是精准吮走了那几滴咸涩眼泪,心底怅然。
    哪有这样一边哭一边凶神恶煞的?
    搞得被胁迫者都生不起气,真是流氓行为。
    流氓面无表情问:“看他们可以,看我不可以?”
    夏澈掀起眼皮,胳膊圈住他脖子,口齿不清迅速解释:“不能扫兴,拍两张应付一下,拍完后没看。”
    “这样……”裴燎手上动作轻柔不少,沿着衣服扣子的轨迹擦到衣摆下分明瘦削的月夸骨,“我的衣服好像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