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笙歌挥了挥手,“下次再来玩。”
柳思南倒车离开,摇下车窗招手,“下次见。”
“她是你的好朋友吗?”车上,李锦屏忽然问,“她喊我姑姥姥。”
“是啊,”柳思南笑了,“她姥爷和你应该是有亲戚关系。”
李锦屏点点头,认真记下,“我知道了。”
这些日子,李锦屏从开始的茫然,到现在看见什么事情都认真去记录,言语之间能清晰看出她在努力从一个八岁小孩成长为十几岁的大孩子。
柳思南摸了摸李锦屏的手,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真想你快点想起来啊。”
李锦屏看窗外景色的目光颤了颤,垂下眼神,没有说话。
放在身边的拳头暗暗握紧,李锦屏在心里低声道,她也很想都记起来。
一定要快点记起来。
??72 ? 秋收
◎秋收◎
夏蝉疯长, 盛夏的热气蒸腾了三个月,终于偃旗息鼓,带着点要死不活的尾气, 叫嚣着退场。
这些日子,李锦屏好像忽然有了心事,喜欢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面,盘腿看外面的景色。
柳思南有时候会陪她坐很久,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在想什么,李锦屏会笑一笑,什么也不说。
米饭倒是按照李锦屏的食谱吃下去,不过刚开始的几天不适应, 天天上床踩脸, 追着人要吃的,不给就咬人。
明明柳思南不给它喂饭也不招惹它, 可它就咬柳思南一个,盐粒过来把它扒拉开的时候,还会被迁怒。
在李锦屏怀里倒是乖巧听话露肚皮,让撸让抱让亲亲。
“你的生日快到啦, ”柳思南被米饭挠出脾气, 揪着她的后脖颈按在怀里强/撸, 并喊住了要去园子玩耍的李锦屏,“想要什么礼物呀?”
李锦屏不太会算日期, 平常也不去记今天星期几, 柳思南这样一说她才反应过来,的确快到自己的生日。
“不知道, ”现在的李锦屏无欲无求的, 想要的东西一般提出来柳思南就会满足她, 想吃什么,想去哪里,想玩什么,柳思南都会陪着她,对她简直是百依百顺,“没什么想要的。”
平时见她这么乖巧一定很开心的柳思南却没有笑,反而郑重地再次开口,“这是你病好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生日,不能随便过,你要是没有打算的话,不如让我来准备好不好?”
李锦屏顺从点头,“好呀。”
想了想,她走过去抱了抱柳思南,手掌摸在她的背后,感觉掌心下面的背脊都有些硌手,皱眉道:“思南,你一直都太瘦了。”
她挺喜欢和柳思南亲密接触,而且每次她主动去接近柳思南,柳思南都会有一些微小可爱的反应。
比如现在,柳思南的肩膀缩了缩,耳尖也有点红,在她掌心的肌肤好像迅速升温一般,柳思南往后一退,摇头道:“还好啦,我现在已经不按照模特食谱吃饭了。”
“可是你很忙,”李锦屏神色不满,往二楼瞄了好几眼,“天天看资料,和好多人打电话。”
柳思南知道她在说公司的事情,这些日子公司的人越来越习惯过问她,大事小事都来问一遍,柳思南都算不上很熟悉,只能在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中被迫学习进步。
“那怪谁啊,”柳思南无可奈何,“这些都是你的公司。”
“我可以学习去管理,”李锦屏说,“我挺聪明的。”
柳思南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你啊,先不要过度用脑,先养个一年半载再工作。”
其实柳思南也有私心,李锦屏前半生都在各种忙碌中度过,小时候的课程安排满满当当,除了要控制自己的脾性和思维,还要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每天连娱乐的时间都没有,私人时间更少。
等到李锦屏终于长大,14岁进公司做事,16岁成立自己的公司,从小型公司开始练手,每年都在扩充李家的商业版图。
她的天赋技能点不在经商,而在艺术设计,很难想象她在商业上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才能两手兼顾。
遇到柳思南之前的三十年,李锦屏都是商业神话,苛刻严谨到非常人可以想象的地步。
就算遇到了柳思南,她愿意花时间去经营一段爱情,去维持一段婚姻,去过自己的日子享受自己的生活,但大半时间还是耗费在公司各种事情之上。
有时候柳思南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握着权杖的女人。
她站在高高的宝座上,握着缀满宝石的权杖,那个权杖拥有无边的魔力,只要握上,就不能轻易放下。
这不仅仅是权势的标志,也是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人的依仗。
比如现在,李锦屏的母亲以雷霆之势出手,维持了公司的平稳,她不过是在李锦屏母亲漏出的手指缝里帮忙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就已经累到脑子转不开,分身乏术。
“我可不想你还是那么累。”柳思南轻声道,“你现在这样多好。”
李锦屏蹙着眉想了一会儿,如果思南希望她能保持这个样子,她就可以继续保持。
“好吧,”李锦屏说,“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再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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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玩一些珠宝玉石吗?”电话里,南燃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出来,“我在新疆发现一块玛瑙,颜色挺正,她喜欢就带回去当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