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不回来。”僢里契依旧平静。
“你……”
他伸手从窗外接了几片雪花,看它们化成水珠,“大玄的雪什么样子的?”
“没有这里的大,但是雅致,浪漫。”
“我想亲眼去看看。”
“我跟晏衡帝说了,他不会同意你入玄的。”
“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绑着把你留下,同晏衡帝开战,二,你自己去找他说,让我跟去大玄,总之不是你留下就是我过边境线。”
“你不讲理。”
“跟你讲理?若你是十年前的扎那尔青,可能我就真的跟你讲道理了。”僢里契将窗子阖上,抬手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可你是吗?”
温青不自然的扯开他的手,忌惮似的将窗户又重新打开,“说话就说话,关窗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僢里契丝毫不惯着他的将窗子再次阖上,“王兄是想开着窗同我亲热吗?一边赏雪,一边赏我?”
“说什么虎狼之词呢?”温青没耳听的掉头就走,却被他拽回来一把抗在肩上,他慌慌张张,“僢里契,你,你又要干什么?”
他像那天一样将他放在床上压上去,大掌从腿上滑一直摸到腰上,“你都别扭几天了?王兄扪心自问,听到我说要跟你走,心里不开心吗?”
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就让他再好好感受一番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开心!开心!!”温青没风骨的咬牙回他,“特别开心,去,去!我跟晏衡帝说让你去。”
僢里契心满意足,趴在他脖子上大力吸了一口,“早这样多好,非得说些不想听的话气我。”
“我不说了,你起身。”
“我不。”他将他抱住。
温青丝毫不敢乱动,“你跟我走,就代表着你要舍弃这里的一切。”他自认为他还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
“我哥还是我哥,胡契还是胡契,去了大玄我也依旧是僢里契,舍弃什么了?若真的要说一件舍不得的物件,那我舍不得这张床才是真的,毕竟我们俩的第一次可都在这了。”
“……”温青满脸通红,“你!”
“再准你别扭几天,几天之后若是再这样拖拖拉拉,就休怪王弟不客气了。”
“僢里契!”
“王兄叫的真好听,再叫几声来听听。”他软硬不吃。
温青瘫在那里没了折子,心动又犹豫,“那好,若是你能说动王叔和僢首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僢里契笑开了花,手上不安分的去解他的衣裳。
“你干什么?”温青恐慌。
“不是说给我机会吗?他们早就被我说动了。”他手上没停,“择日不如撞日,就从现在开始。”
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两天,回玄的路被封了起来。
一封从京城传来的信也伴着这场雪来到了胡契,左晏衡捏着那信左右翻看,笑得开心,萧凤棠扑到他身边,“什么好事,笑这么开心?”
左晏衡将信折起来环住他的腰,“阿棠,我们回家吧。”
“好啊,再不抓紧回去就赶不上过年关了。”
左晏衡同扎那尔孜在扎那大殿畅饮拜别了一番,除了隶勐的那条舌头,一切都随他处置,他做事果决,杀了隶因和隶勐,只不过放了藩塞和藩佯,这二人没什么太深的城府,一旦隶苌上位,自然能带着他们往好处走。
大雪压路,僢里契和鲁知徽带着僢鹰大营的人勤恳的清理了三天才清出一条小道来。
僢里契与胡契王和僢乌长谈一夜,不负温青所望的拿下了入玄的折子。
他们没再耽搁,启程一路疾行直奔京城方向,陶城都没再回去。
封宁似是早就知道了他们行程,早早等在了必经地亲自护送他们回京。
他们行路匆匆,一道走来甚至都没怎么入城休息,紧赶慢赶才在年关前四天回了京城。
花长祁等在城门口。
“阿祁!”萧凤棠掀开帘子遥遥喊他。
他身上看着就没什么热乎气,好似已经站了许久,他等不及,不等马车停稳探出身子就要下车,“阿祁等多久了?”
“慢点慢点。”花长祁隔衣扶着他的胳膊,“知道你要回来,一直忙着收拾院子呢,才来没多会。”
“马上年关了,是该收拾收拾。”萧凤棠并没有追究他突然离开一事,亲昵的同他聊着。
左晏衡并不吃味,“那阿棠先跟异姓王回家叙旧,我回宫一趟,晚点去找你。”
“好。”他们师兄弟许久未见,心里挂念的紧。
花长祁馋着他的胳膊,“走,换我的马车。”
“坐了一路马车了。”他还想走走转转呢。
“距离远着呢,昨日下了一整天大雪,路上都是冰,太滑不安全,坐车坐车。”花长祁力争哄着他,“我这脚丫子都快冻木了。”
“那快上车,你先上。”
玄京城内的屋脊上铺着层层银霜,青柏枝头堆了簇簇白雪,雪过初霁,日头所照之处都散着明亮的光,偶尔风扬起来,还能将檐上的碎雪丝丝缕缕的吹起来。
马车内暖意融融,行在青石道上都能听到外面的轧雪声,“阿祁什么时候回的京城,都去哪里转了?”
花长祁搓着手,“就去西南方向转了转,回来半个月了,阿棠今年过年要回家里过吗?我都差人准备的差不多了。”他犹豫了下,“你和他都来,阿明也在,他皇兄和荣修也入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