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看出她有一点点犹豫,说:“你去见她们吧。我带着轶儿四处看看,她新鲜的很。”
萧北棠点头:“那我去去就来。”
忠王太妃带着萧晚一拜:“陛下安。”
萧北棠笑着抬手:“晚儿来了,朕才一回来,你就过来了,是不是想姑母了?”
萧晚起身笑道:“嗯,晚儿想皇姑母了。”
“朕也想你了,正打算明日召见你,你就来了。”
忠王太妃心不在焉的四下打量殿中。
萧北棠猜的到她在找什么。左不过是听说宋清浅回来了,还带着个孩子,所以她才来的如此快。
“皇嫂似有心事?”萧北棠问她。
她吞吞吐吐说:“妾身听闻……”
“听闻朕带了个坤泽回来,还有个孩子是吗?”她只字不提宋清浅。
她干干笑了一下:“是。所以才带着晚儿来恭贺陛下。”
“嗯,皇嫂也认得的,过些日子,朕要大婚了,还想劳烦皇嫂为我操持一二。”
她推诿:“妾身哪里操持得了陛下的婚事。”
萧北棠本就是故意言之。她故作为难道:“也是,皇嫂还要收拾晚儿。朕还是交给礼部吧。”
“陛下说的是。”
萧北棠不再多言,招手将萧晚召至身侧,问:“晚儿,你有个妹妹了,高兴吗?”
萧晚垂眸,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都天真还没什么心计,她嘟囔道:“皇姑姑有了妹妹还会像以前一样疼晚儿吗?”
萧北棠闻言冷冷的看了忠王太妃一眼,忠王太妃心虚的垂下头颅。
萧北棠语重心长的说:“晚儿,你记住,皇姑母会一直疼你,不会因为别人而减少对你的情感。但你也是忠王,不能靠着谁的疼爱过此一生。你还要撑起忠王府的。”
她说的很清楚,萧晚的母妃也该听的很清楚。
萧晚走后,萧北棠才去寻宋清浅母女二人。
……
几日后,赵子鸣得了萧北棠授意,殿上旧事从提,说宋清许为北梁安插入宋家的奸细,其真实身份并非宋濂亲生。
大司马亦上书称赞宋濂清正,为相府平反。
百官看清风向,纷纷请求为宋府平反。
萧北棠当即扮旨复了宋氏荣光,流放的宋氏子弟也得以赦免。于同日下旨册立宋清浅为后。
宋家没落几年,这几日十分热闹,里外都焕然一新,还是曾经那个名门望族。
萧北棠派人到村里去接村民,县官也跟着去了,态度比平日好的很,人也变得和蔼了。村长他们稀里糊涂就被请到了京里。
村长一路上反复赞扬自己的眼光,说他一看就知道萧姑娘不是一般人,原来是个京官,看来比县太爷官儿大多了。还挺守信,说请还真请,还以为她在玩笑呢。
吴婶还玩笑说,她们往后也是有“权势”的人了。一路上村里人欢声笑语。车驾停在相府门口,众人才目瞪口呆。
“乖乖~这房子,也太气派了吧。”
“也,太大了吧?”
“这萧姑娘官得做到多大了呀。”
村长还有些不放心的跟送他们来的人打听,那人只敢笑笑也不敢透露,管家安排他们住下来,小语四处打量,同萧轶一样,这光景她们也不曾见过。大开眼界,一切都很新奇。
萧北棠不许宋清浅提前回相府,大婚前一晚上才允许她回。她用软磨硬泡的方式留着她在宫里,宋清浅其实看的出来,其实她是不想自己回相府之后,想起父母,伤怀难过。
入夜,萧北棠才肯送她回相府。
“要不,我今夜留在相府陪你,我明儿一早再回去?无人敢说什么的。”萧北棠凑近她,试图劝说住她。
宋清浅推开她:“不成,如今这样已经十分不合规矩了。有轶儿陪着我,你怕什么?”
萧轶嘻嘻的笑着,奶声奶气的保证道:“母亲放心,轶儿长大了,我能保护好阿娘。”
萧北棠大笑,心头才放心一点,毕竟相府如今物是人非,她是真的担心宋清浅会承受不住故地重游的痛。
上一次她嫁她,父母还在,这一次,她还是嫁她,一切都变了。
萧北棠的车驾渐渐走远了。
宋清浅看着宋府高大的门头,和她出嫁那日一样,红幔缠绕着宋府的牌匾,四处张灯结彩,热络忙活,熟悉的那些身影还在,唯独不见宋濂和宋夫人。
宋清浅恍惚间,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在了,尽管过去了好几年,故地重游,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翻涌的难过。
她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紧。
“阿娘,疼。”萧轶险些哭出来。
宋清浅急忙松手,蹲下来拿着她的小手吹了又吹:“对,对不起,轶儿,阿娘不好,弄疼你了。”
她红着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萧轶钻她怀里,说:“轶儿不疼,阿娘别哭。”
说好的不哭,热泪还是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来。
若是阿爹阿娘看到轶儿该多高兴。宋清浅忍不住想。
“小轶。”小语她们跑着唤她。
小轶闻言猝然起身。“阿娘,是小语,小芳……”
宋清浅忙用袖子擦了擦泪水,笑着说:“去吧。”
村长他们也出来了。
“回来了?”村长的声音和宋濂很像,只是村长没有宋濂的声音那么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