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萧凛白冰冷似刀的目光扫过去,讥讽开口道:“如果她想要,我愿意把萧氏双手奉上,可惜她瞧不上。”
萧锦山浑身一震。
无论是谁,也能从萧凛白的话里感知到他对虞韵初偏执的爱意。
他威胁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虞韵初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他惹她不快,那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假如杀人不犯法,也许他会弑.父。
后背爬上冷意,萧锦山真真正正感受到他儿子的可怕。
只有在虞韵初面前,他才温顺。
“既然你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那他也不必给你留面子,下次再听见你讲这种话,直接报警处理吧。”虞韵初不想跟萧锦山多讲废话。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扔下这话,径直越过萧锦山,去到萧凛白的身旁,拉着他离开。
走远后,忽然听见刚刚还很强势的男人在背后低声说:“我没有………”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被虞韵初打断:“你爸胡言乱语的诋毁也要往心里去?萧凛白,你没有任何问题。”
她目光坚韧看着他,“不要理睬别人说什么,只管自己怎么做。”
听完她的话,萧凛白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重重点了下头。
“好。”他只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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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包厢时,神色已恢复如常,萧晚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直到吃完饭,他们下楼时又在大厅撞上萧锦山。
也许他是故意在那边等着他们,想要膈应他们。
萧晚晴虽然没和父亲断绝关系,但她是被妈妈带大的,跟他更没有什么感情,见到他宁愿当陌生人。
陶昱澈和棠棠走在最前面,正在讨论《蛋仔派对》,萧锦山看到陶昱澈,自然知道那是他外孙,但另一个小女孩是谁?
在他打量之时,萧凛白已经先行一步走过去,将棠棠护住。
霎时间,萧锦山明白了。
敢情他和虞韵初有一个女儿。
难怪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他本来还不信的,这下终于得以证实。
“都见面了,不跟爷爷打个招呼吗?”萧锦山拦在萧凛白和棠棠的面前。
他明知道萧凛白有多么讨厌他,却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仿佛就是想激怒他,让他过得不好。
萧凛白理都没理他,抱起棠棠,径直从一边绕过去。
陶昱澈对他也认不明白,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但也想不起是谁的那种。
萧晚晴也没让自己儿子喊他外公,将陶昱澈拉过去,皱眉道:“真不知你跟凛白什么仇什么怨,既然断绝关系,见了面不能当不认识?”
“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白眼狼?”萧锦山恨得牙根直痒。
“那要问你自己都做过什么。”白他一眼,萧晚晴同样快步离开。
剩下最后面的陶志勇,他是妻管严,老婆都不搭理,他当然也不敢,连人都没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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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刚才的那个爷爷是谁啊?”
走出餐厅,棠棠便好奇询问。
萧凛白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一向不善言辞,难以回答的问题只能保持沉默。
虞韵初却很坦然回答:“那是你爸爸的爸爸,不过你爸爸现在不想认他当爸爸了。”
“为什么啊?”
“因为他是个不合格的爸爸,就像员工与老板的关系那样,做得不好就被辞退了。”
萧凛白很佩服地看向虞韵初,她竟然会用这种比喻跟孩子解释。
换做是他,只会一筹莫展。
棠棠似懂非懂点点头,还说:“我看他也不像个好人。”
“那你挺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说话间走到车旁,虞韵初拉开后座车门,先让棠棠上车。
在她把门关上之后,萧凛白紧跟着问:“你下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憋到现在才问,也真难为他了。
“不是我出事,是季焰。”虞韵初只说到这,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涉及他的隐私,我不便告诉你。”
“他………”萧凛白犹豫了下,才又追问:“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尽管心里告诉自己,要大度要大度,不该问的不要问,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他爸说得没错,他大脑构造就是有问题,和正常人的逻辑不一样。
像姐夫那样豁达的性格,永远达不到。
“重要。”虞韵初毫不犹豫答完,从他面前走过。
萧晚晴一家三口也出来了,虞韵初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在聊到她父亲时,萧晚晴的脸上流露出歉意。
但她没来得及说什么,虞韵初就问:“萧凛白是因为我才跟他爸断绝关系的?”
沉默数秒,萧晚晴无声点头。
起因的确是虞韵初,发生那事儿之后,父子俩每天都在歇斯底里地争吵,从那之后,萧凛白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那他做事情挺决绝的。”
“我弟弟就这样,他一旦认准就是一生。”
虞韵初没接这句话,跟萧晚晴道了别,之后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萧凛白仍然站在车旁,隔着灰色玻璃,虞韵初莫名觉得他周身笼罩着落寞。
他是从缺失家庭温暖的环境里长大的,所以一旦遇到像她这样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便彻底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