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的卓绝。
    前有临昱仙尊沈持峦为师,尽管背叛谪昇门放逃魔尊被全界通缉,他的实力和传说从未消迹。
    后有同为仙尊的方画仙尊,再有全派上下谁人不知掌门有意培养想让他接手仙门。
    许是修业繁重,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在外门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有时刚听到他显身在何处的消息,赶去时便已不见了,这尊大佛能屈尊来她这儿属是极罕。
    宫舒兰目光落在连胤修身上,笑的咧开的嘴怎么也合不上,嘴里的殷勤话张口就来。
    “瞧我这眼神,光顾着看师弟师妹了,连师兄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是要传达什么话吗?”
    “无事,带路而已。”
    宫舒兰说话间那双眼在他身上不间断的打量着,在他说出没有事的时候,陡然失望了瞬。
    她都在外门两年了,按理说今年这场外门试炼,她也有机会进内门。
    就是出了些意外状况。
    往年都是掌门身边的弟子送人来,今年连胤修来送的人,她还以为是有些不同的意义。
    比如说,为她带来进内门的消息。
    那意外也不是她想出就出,她一没欺瞒仙门二没出手伤同门,未曾想到头来还是她错了。
    或许,她就不该可怜她……
    最后她进了内门,自己沦落到连个边都摸不上。
    “连师兄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女人有些失落,还是强忍着难过强硬的将抹平的嘴角扯起。
    余光扫过一旁三人的腿,半点不敢再往上看去。
    那些嘲笑戏谑的神情,她不想再承受,也不想再看见。
    连胤修冷眼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衣诀飘然毫不留恋。
    嗅着空中熟悉的清香莲气,沈持峦神色微动,至久未曾注意到他身上的气味。
    方才才闻到,他竟不知连胤修原来也喜欢这味道,如此看来他们俩品味还是很接近的。
    不愧是他的好徒弟。
    有品!
    一直未说话的巫向晓出了声,似乎是被宫舒兰的难过感染,冷酷的脸上裂出了温暖的缝隙,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炸裂。
    “不要难过。”
    “这男人负了你?”
    “我替你杀了他。”
    巫向晓简短的说完,腰间的匕首被即刻抽出,指向连胤修离去的方位。
    “!!”
    这孩子…
    还真动手啊!
    如此还内牛满面的宫舒兰顿时握住了她的手,忙示意她快闭嘴,不要再乱说了。
    这里虽是外门,不比内门崇拜者多,但也不可口无忌言,保不齐就正好被人听到上报检宗,到时怕是她难免一场惩罚。
    前些日子一件关于连胤修的事闹的沸沸扬扬。
    据说起因就是检宗有人上报,说一弟子意淫狂想,还持笔私画连胤修连大师兄的画像。
    一听这还了得?
    当场就把人逮了检宗,房里被搜的什么不剩,也不知怎得罚的,那女弟子从检宗出来后直接对男人没了感觉。
    没两天就把魔爪伸向了同屋弟子。
    吓得那弟子搬离了住处,最后还是孙长老下场将混乱的场面理了理。
    “莫要乱说,连师兄可是下一个掌门人,怎能拿师兄和我来比。”
    她声线略抖,带着几分慌乱,半点不像说假的模样。
    看的沈持峦心中不解,他自出魔界后,一路上便有听说连胤修的光荣事迹,什么除魔卫道什么救世扶贫。
    更还有个外号“连仙人”。
    天知道在他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就好像是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还干出了大事业。
    这般能力和作为,被门派重视培养成为一派骄傲是正常。
    但若是在谪昇,他不觉得这是崔岩之能做出来的事,尤为是把连胤修捧的如此高。
    高到甚至是盖过他这个掌门的风头。
    至于说把他当成下一个掌门培养,这种事当个笑话听听就好。
    崔岩之可不是这么乐善好施的人。
    他可没忘,命牌破碎当日他被冠为修真罪人通魔叛徒,哪怕是他死了都不得安宁全界通缉。
    遂渊击杀西门彭魄被指罪该万死,投入谪昇可免一死。
    跟他关系好的邹方江都被慢慢收走了实权,而连胤修作为他这个罪人的徒弟,按着崔岩之的尿性绝对跑不了,怎么可能就那么放任他。
    实在是,诡异。
    诡异的可怕。
    今日一见,崔岩之和当年并无区别,就是看着沧桑许多。
    修道之人灵气傍身很少露出这副表态,更别说外露他人可见,岂不是表明他早已身败花残。
    是真是假还需一探。
    “你放心,谁敢动你我让我哥打死他!”
    遂渊的放声豪言将他扯回神。
    迎面对上宫舒兰的探究的视线,锋利的眼神似尖刀般在他身上游走,从上至下。
    沈持峦自动忽略不停的冲他眨眼的遂渊,“师姐若是有事自可一帮。”
    宫舒兰手腕转动,反轻握搭在她腕上的手。
    “如此先多谢师弟了。”她步轻启,立于巫向晓身前,些许收敛像是在戒备什么。
    一动作引的沈持峦身形稍侧过她,看着她的同时,也将巫向晓的反应一同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