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彭魄这般想着,轻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道符,在他要捏破之际遂渊一爪拍了下来。
    这张符他在那个变态手上见过,是传音符。
    若是让他跟上头说了,他主人可就彻底完了,他相信他主人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的。
    眼见西门彭魄想要抢夺回去,遂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爪下撕裂开。
    “不可,你知道跟上面说意味着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意味着魔尊的重回人间,意味着他的失败,意味着他根本不配活着!
    遂渊只觉得头上掉下了水点,滴落在地上打湿了尘埃,怎么会有水。
    它狐疑的看向西门彭魄,他的泪水从苍老褶皱的脸上划下,眼中满是一种叫做悔恨的情愫。
    遂渊的情绪似被他感染,黯然神伤之时它瞥见地上破损的灵剑,那一刻它想明白了。
    或许它这么做却是不好。
    但为了主人,它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它走向灵剑将它叼在嘴中,然而剑灵的气息浮若游丝若不是含在嘴中,连这么一点都感受不到。
    “臭剑,主人去哪儿了。”
    “嗡——”
    回答它的是轻微的震动,它已经连神识传音都无力使用。
    遂渊说不上来心头是什么感觉,很胀很闷,怎么突然间所有都变了。
    它的主人消失不见,就连先前还与自己打架的色舍,也成了这副样子。
    “你有没有办法看吾主人去了哪儿。”遂渊走向落魄失魂的西门彭魄,大是担忧因为整个兽也急迫了许多。
    是谁,是谁在说话。
    西门彭魄失魂的抬头扫过四周,没有人,很快确定在地上的妖兽。
    遇见这种妖兽本应是激动内心也毫无波澜,反而很平淡,或许就如死前那般什么大事在眼前,也算不上大事了。
    他如是这般想着。
    “你主人我如何找得到。”他淡淡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修士,如何有这般能力。
    西门彭魄说罢叹出一口气,僵硬的从地上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铁链处。
    遂渊看的也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它在谪昇呆了不过几天,将那些人看的透透的,光是在嘴上说着大义凛然为了苍生。
    实际上每天不务正事,如今这般太平盛世哪里需要他们来拯救。
    这人真是蠢的要命,被洗脑成这样还在想是自己的问题。
    “你这般颓废有什么用,要吾说你绝对是被针对了,雪灵谷这般艰苦且还是看守妖兽的地方,就你一个人看守。”
    “暂且不说魔尊有没有跑,若是妖兽们齐齐发起攻击,你一个人如何看得住。”
    “你真当他们是信任你?还是想办法让你自生自灭。”
    它这些话倒是十分有理,说的西门彭魄那颗忠于谪昇的心歪了些。
    是啊,他知道了那事,崔岩之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
    还以为有了把柄就可以安稳的活下来,所以哪怕是这种苦地方,他也愿意来。
    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倒不如一只妖兽看得明白。
    若是妖兽暴动,哪怕是他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起疑心。
    若是他运气好一直相安无事,便只能一辈子在这里直到死去。
    崔岩之,你真是好狠的一个人。
    西门彭魄看着地上碎裂的传音符只觉得是个笑话,他攥紧手中的铁链,沉熄片刻他道:
    “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遂渊眸子闪起光亮。
    “你这是要本尊自己去找?”沈持峦平淡冷寒的声线陡然高了些。
    “不然?你也知道,本尊被封了这么多年,身上怎么有这东西。”
    魔尊闭着眼,靠在树边将话说的无比自然和应该,这种疯子就不该有交易,更不该走的太近。
    他砍铁链时手中的那把品质不凡剑,可是认得的,圣品说不上,天品还是有的。
    光是那剑身上的巨蟒蕴藏着不少灵气,这物已经孕出了剑灵。
    寻常修士若是寻得此等剑,定会宝贝的不得了,尤其还是孕出了剑灵,这种无市无价的东西。
    怎么会和他这种疯子一样,毫不吝惜一剑又一剑的砍在玄铁上。
    谁人不知道玄铁,是这世间最难弄断的铁,他这般阶位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最主为要的是,那把灵剑直接被他从天品砍成了废品不说,最后还直接丢在哪儿。
    用完就抛啊,从这儿就能看出来,若是他轻易的把玄月鬼丝给他,说不定下场就会跟那把剑一样。
    况且玄月鬼丝这种东西生长在魔界,通常只是低阶魔修修炼才会用到的。
    他一个修士要这东西做什么。
    难不成这也是反了?
    啧啧啧,这修真界真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出尔反尔,你可知欺骗本尊的下场。”沈持峦罕见的笑起来。
    精致俊冷的脸上忽的绽放出笑意,魔尊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
    直到他出现在自己身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得出了神,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正想准备说些什么,一双冰凉的细手抚上他颈间。
    猛的收紧,颈骨被挤压的无法呼吸,脸上也变得通红不堪,他垂在身侧的手暗中运起魔气一掌拍在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