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他们的生态,他们也必须要努力地去活着.....
    可是眼下,有人并不想要他们继续这样下去.....
    每一方都有各自的苦衷。
    叶蝶张了嘴,终究没有反驳。
    在一定意义上,木浅说的是对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立场是相等的。
    恩怨暂且放在一边,这是关系到存亡的一点。
    他们避了这么久,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每每讨论到这一点,还是会感到那般无力.....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叶蝶真想让所有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假如npc不是处于人类的对立面——
    那是不是就有可能实现?
    或许会有人告诉她,这是妄想.....
    妄想也好,奢望也罢,他们总要活下去.....
    “这个点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安排。”良久,祝殷缓缓发表观点。
    他们可以不管其他的,但是假如惊悚游戏归档,他们必须要一个新的安置点。
    毕竟,谁会想就这样死了。
    被系统抹杀这样的下场过于狼狈,想必,不愿意的npc占大多数。
    相较于npc们在意的一点,玩家们貌似对游戏‘归档’这两个字更感兴趣,他们躲在角落里费力地调出游戏面板,纷纷在搜索框的位置疯狂搜索‘归档’两个字。
    可惜,所有玩家点完搜索键之后,全部冒出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提示。
    他们顶着好奇,继续偷听着。
    傅清宴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他就是要全部的npc都听见才好。
    这样,他的目的才算达到了。
    可以说,这场宴会就是他的手笔,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而已。
    “我并没有说游戏‘归档’之后,所有npc都被抹杀。”
    “关闭通道之后,我会再开辟一个空间来——”
    “然后将两边的链接——断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清宴刚好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沈言的身影。
    他罕见地停下了话音,黑色的眼睛注视着沈言,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相视。
    在他的眼睛里暗含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灭光辉,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移开眸子,克制地不去看沈言那双眼睛。
    熟悉的人面前心事是永远都藏不住的,更何况是在心思敏锐的沈言面前。
    傅清宴不想一下就被看透,否则——他会舍不得。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归档......
    狭小的角落,阿卡夏小小地蹲在箱子旁,在听到‘归档’二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颤,她吸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涌上一股委屈的情绪。
    好像有什么东西或人要离开一样——
    她不明白这种情绪的来源,只知道心很痛很痛——
    像是一种剥离了什么似的疼痛.......
    “这只是其一——还有另一个选择——”
    这另一个选择,很明显不是所有人都能听的,傅清宴选择先卖个关子。
    看似是不想说,实则是不能说。
    有些话在说出去之前都要想到后果。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
    倘若可行,傅清宴并不愿意将第二条路放在明面上。
    “现在——我是来算你们打开通道的账的。”风轻云淡地掠过这个话题,傅清宴也怕自己说多了会被某个分析帝分析出来。
    他事先并不知道沈言他们这些玩家进入的副本会和狂欢万圣节有关系,那张卷轴带入的地点看来应该是随机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见,打开卷轴的人在这件东西功能上有些夸大其词了。
    也是,那样指定地点的卷轴,五大公会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次凑够几张而已,且使用次数还有限制。
    早该想到的,傅清宴心道。
    早知沈言也在这,他就少说几句话了......
    ..............
    算账说法一出,三位参与者npc一致装死。
    其实,有一点很难说,傅清宴和他们几个npc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不好,倒是和叶蝶他们关系上课。
    可能大概就是他们的理念不同,做事又过于激进。
    在傅清宴这里一向不受待见。
    回回搞事的都是他们这三个。
    “呵——那我们也不废话了——”
    “不然倒是显得矫情了!”
    语落,少不了一场架。
    陆锦阳身为npc,他的实力在十级npc里面也算排得上号的,但他的‘贱’或许比他的实力排得更靠前,这一点所有高级npc们都有目共睹。
    因为每一次他都不按套路,主打一个偷袭得逞。
    傅清宴在他手里吃了很多亏。
    这一次早早有所防备,这才堪堪拦下那一枚黑色的硬币。
    金属的质感坚硬无比,傅清宴捏在手中按压着,空气的压感使得那枚硬币很快变成了齑粉。
    木浅也没有打招呼,她退开几步之远,高跟鞋‘哒哒哒’地打在地板上,在几秒之前她站的位置上凭空出现翠绿色的藤蔓,它们张牙舞爪地在空中来回飞舞着,看着很是骇人。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草木,但却在无意识的状况下给你致命一击。
    那看似柔软的枝叶随时随地都会化作利刃刺进肉体,然后疯狂搅拌,直到把内脏和器官挤压到变形,确认过已经死得透透的这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