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看起来幸福美满,波澜不惊,而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最大的危机正在快速地迫近。因为我察觉到,宋玥带来的“药效”以飞快的速度在减退,短短一个月之内,“药效”就几乎完全消失了,而之前江素雨的“药效”可是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
    这意味着,我必须提高狩猎的频率,同时也会面临更大的风险。而我最担心的事情是,如果“药效”持续时间越来越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总不可能隔三岔五就出门狩猎吧?
    这病到底有没有根治的办法?
    在百无聊赖刷朋友圈的时候,我从一个不太熟悉的师弟那里,得知了茉莉即将嫁人的消息。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我很清楚自己的病灶在什么地方,治好它,也许需要的不是“特效药”,而是真正的“心药”。
    于是我开始策划一场真正的救赎行动,目标是我那个负心的前女友,茉莉。
    我非常清楚,茉莉一旦遇害,我很可能成为警方调查的对象,因此这次行动要比之前两次凶险得多,不容有失。
    我按捺住动手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策划行动的每一个环节。我要在适当的时间和地点,制造一场偶遇,让茉莉毫无戒心地跟我走。最后我还决定,借助小棉来让我的计划变得更加天衣无缝。
    行动的那一晚,天空飘着细雨,我知道茉莉在d城大学附近的ktv与同学叙旧聚会,而我则在那里假装偶遇她,并巧妙地把话题引向婚礼筹备方面。我向她重点介绍了我和小棉去拍摄婚纱照的工作室,我吹得天花乱坠,她也听得兴致勃勃,主动提出要跟我回家看照片。
    我假装不乐意,她还笑起来,说我是不是怕老婆,所以不敢把前女友带回家。这一下正合我意,我也挑衅地问她敢不敢不告诉其他人,偷偷溜出去跟前男友幽会,她果然中了激将法,一把扯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小心翼翼地选择了一条没有治安监控摄像头的小路,将茉莉带回家中。出门前,我在家中的茶壶里倒入了安眠药,因为小棉每晚都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当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我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茉莉也同样毫无戒心地喝下加料的茶水,没一会儿就捧着精美的婚纱照相册,靠在沙发上昏睡过去。我将茉莉抱进浴室,却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返回卧室强行叫醒了小棉,趁着她迷迷糊糊之际,和她发生了关系,并特意跟她提及了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缠绵过后,小棉在药效的作用下再次陷入梦乡,这时候我才返回浴室,将茉莉放进浴缸,将她的脑袋摁到水中——温水涌进呼吸道的瞬间,她猛然清醒过来,拼命地挣扎,但我紧紧地按住了她疯狂扭动的身子。
    很快,茉莉就安静下去了。
    她的一双大眼睛瞪得浑圆,那表情既有惊愕,也是恐惧。
    结束了。
    我疲惫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休息了片刻,我再次回到卧室,将呼呼大睡的小棉弄醒。
    “好困……别吵我……”小棉连眼睛都没睁开,梦呓一般说着。
    “亲爱的,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嗯,我知道……”
    “来,跟老公亲热一下吧。”
    “不,不要……”小棉想拒绝,但是拗不过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我,最终还是乖乖就范了。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发挥得淋漓尽致。
    也许困扰我多年的魔咒,今天才真正药到病除。
    小棉再次乏力地昏睡过去,而我并没有掉以轻心,赶紧跑到浴室里头,以最快的速度继续进行善后工作。
    两小时之后,完成了抛尸工作的我气喘吁吁地赶回家,第一时间再次弄醒了熟睡的小棉。这一晚多次被我打断了睡眠的她,显然已经有气无力,但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只要她记得,她被我折腾了一整晚,这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第二天,是我彻底重生的第一天。
    6
    五月三十一日,晚上九点三十分,摩云镇,某廉租公寓内。
    汪冬麟坐在硬邦邦的折叠椅上,双手神经质地摆在膝盖附近,时不时地用力搓手,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有人在浴室里洗澡。
    浴室、洗澡。
    一想到这两个词,汪冬麟就浑身发烫,心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只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深呼吸。
    水流声终于停止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过后,朱迪穿着运动t恤和牛仔裤,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念念有词地走出浴室。
    “总算是洗干净了,真麻烦。”朱迪甩了甩头,拿起桌面上的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凉开水。
    汪冬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和玲珑有致的身段,不禁用力吞了吞口水。不过他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绝非善类,他惹不起。
    朱迪似乎习惯了男人的这种目光,笑了笑,放下杯子后毫不在意地坐在床边,从柜子底下拉出一个行李袋,开始收拾行装。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汪冬麟忍不住开口问。
    “什么?”朱迪瞪大眼睛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你……难道不是‘组织’安排的接头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