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瞬间又神秘兮兮的说:“大殿那边,是祈求城隍爷保佑点的灯油。这边儿是我师祖请得道高僧开过光,单给郑状元上供用的,免得他出来找替身。您看,这长明灯架一倒,不是就出事了吗?!”
余晓光听着简直无语,你们不是什么正一道的道场吗?怎么又请高僧了啊?!
侯希勇看着清虚道长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就烦,反呛了一句道:“什么城隍爷找替身,这不就是典型的放火杀人吗?着火的时候,你们当时都在干什么?”
“我刚才说了,我就在……”
明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叫焦旸拦住了,“等咱们看完现场一块问吧。清虚道长,出事之后没有人再上来过吧?”
“据我们所知是没有。”
清虚道长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这边的警察同志叫我们封存现场。再说,刚死了人谁还敢来啊?我们三个也不敢开门了,这一阵子塔上一直锁着。”
焦旸点点头,示意侯希勇看着他们三个,他则和余晓光在现场仔细检查。
来之前,卷宗焦旸已经看过好几遍了。最先的着火点推测是架子上的长明灯,引燃了窗帘。但这个现场,实在是很难判定是否为人为纵火。
殿里到处是易燃品,有可能是死者失手碰到了灯台,这是意外。死者有意碰倒了灯台,这是自杀。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把烛台放到窗帘上,引发了火灾,就是故意杀人……
即使是大白天,楼梯里还是得打着手电。侯希勇留下盯着剩下几个人,只有清虚道长跟着他们两个人上来引路。
三楼烧的一片狼藉,除了砖石地面之外,里头所有的装饰摆设,都残破的不成样子。两边儿的帐幔,都只烧剩了一个底儿。
焦旸和余晓光从两侧各自寻找,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焦旸正准备下去,就见窗户上好像有一点点反光。
焦旸走过去趴在窗台前,仔细的看看,却没找到是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根据经验,来回侧头,忽然就看到窗帘的缝隙里,似乎有一点痕迹。
焦旸小心的戴上手套,探身看了半天才发现,那一点点透明的痕迹,似乎是保鲜膜。
焦旸想了想,示意余晓光引开清虚。
这是有发现了?余晓光会意,拉着清虚走到另一侧,揽着他的肩膀说:“道长,我觉得这事儿就算不是意外,肯定也和你没关系。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清虚道长听着就一愣,“警官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余晓光咳嗽一声道:“就是你心里有没有觉得,这儿谁挺可疑的?”
清虚道长头上顿时冒出了汗,“这,这我哪知道啊……”
焦旸这才拿下一个最细的镊子,把尖嘴伸进去,把那一点透明的纤维拽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收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
做完这一切,焦旸就感觉额头上微微的出了一层细汗。
然后,焦旸走到他们面前,点点头道:“我看也差不多了,咱们下去吧。”
等出了状元塔,焦旸临时将庙里的茶室变成了询问室,还是老规矩,让侯希勇看着另外两个人,他先叫了清虚道长进来。”
焦旸正色道:“根据之前的调查显示,案发当天,众人发现着火的时间,是凌晨2:05,当时死者在呼救,大概十几分钟以后,就听不到死者的呼救声了。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为凌晨2:00前后。那么当晚的00:00~4:00之间,你都在干什么?”
“我,我……”
清虚道长磕磕巴巴的说:“我在跟周师傅喝酒啊。”
余晓光道:“就你们两个人,喝什么酒喝到凌晨4点啊?”
“不,不是。”
清虚道长拍了拍脑门说:“那天晚上有个球赛,快12点开始。这不是犯困吗?周师傅就整了两个小菜,我们就一边喝酒一边看。后来比赛完了,周师傅就收拾了东西回去了。”
焦旸问道:“在这两个小时之间,你们一直在一起吗?有没有人出去过?”
清虚道长想了想说:“我中间休息的时候,去了一趟厕所。周师傅就去看了一下火,我们俩前后脚回来的,也就个四五分钟吧。”
焦旸道:“你们出去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清虚道长说:“那你算嘛!中场休息都差不多时间,比赛打完是12:55这块儿,我们俩回来不到1点。”
余晓光说:“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就真的只出去了这一趟?”
清虚道长又想了半天才说:“我肯定没有,说不好之后周师傅是不是都没出去,快散场的时候我有点犯迷糊,还是周师傅推醒我看的结局。”
焦旸不着痕迹的扫一眼余晓光,才问道:“这个时候是几点?”
清虚道长笑道:“这个球迷都知道啊,1:50多吧。”
焦旸点点头道:“那你把明义先叫进来。”
明义走进来,就见两人远远的坐在茶室对面,神情严肃。人家是来找杀人犯的……他今年才18岁,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心里只觉得莫名慌张。
焦旸摆手道:“明义,你过来坐吧,我们今天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不用太紧张。”
明义这才走到他们对面坐下。
余晓光问道:“听说那天是你最先发现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