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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倒是给他留了个干净清爽,就是多了个大型鳄鱼抱枕,还多了个人。
那人睡可香,丝毫没有把别人家弄得乱七八糟的愧疚自觉。
卢喻走过去,季霄正跟八爪鱼一样抱着鳄鱼。
这鳄鱼他见过,以前就有,他跟季霄上下铺的时候,鳄鱼还在季霄床上,后来都睡下铺了,鳄鱼就被扔旁边沙发里去了。
鳄鱼表情恰好嚣里八张的,此时正对着卢喻。
卢喻有点想笑,扯了扯鳄鱼头,没想到啊,这货居然还有重新被接出冷宫的机会。
他暂时没吵季霄,去洗漱了一下,看见浴室摆着的双牙杯牙刷,笑了笑。
再回来,季霄的脸已经睡红了。
卢喻这会开始正儿八经扯鳄鱼头了,尝试把他从季霄怀里拽出来。
季霄刚开始不干,哼哼唧唧的,后来被闹得有点醒了,瞧瞧好像是卢喻,手才不自觉松掉。
卢喻抓准机会一把扯出鳄鱼,“咻——”地一下扔到三五米远,头刚好朝地,卡在沙发缝里。
“你回来了?”季霄迷迷瞪瞪地说,“东西运到已经很晚了,我明天再收拾……”
卢喻躺到了刚才鳄鱼所在的位置。
“怎么突然要搬过来?”卢喻问了句。
季霄这会睁眼了,看他。
这问的什么话?
他们昨天不都,那样那样了吗?
搬过来很奇怪吗?
季霄心里突然一个咯噔,他没有问,他以为卢喻跟自己想法肯定一样,他哥不会是,不同意的吧?
不同意?为啥?不想他过来吗?
为啥不想他过来?
大总裁都喜欢独居?
不可能。
他当年不是也一直都住在自己家的嘛!
蹭吃蹭喝蹭睡的,现在凭什么轮到他无家可归了,就不让他搬过来啊!
他知道了,不方便吧,可能偶尔要留宿其他人的,瞧瞧玄关那么多备着的拖鞋,厨房那么多碗,一看就不是一个人住的。
再一想想昨天酒店出来,一路上对他抛媚眼的男的女的,他都笑着应回去。
是啊,6年,哪能都一个人过啊。
季霄不是没见识过卢喻生龙活虎的程度,男人黄金期6年,怎么可能忍得了寂寞。
“自己搬的?”卢喻见他半天不说话,又问了句,“你其实不用……”
“渣男!”
卢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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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子里又在演什么电视剧?”卢喻瞧他那样,快笑死了。
也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很想看到季霄在他面前也跟在外面一样成熟妥帖。
他把季霄的手打开,搁在自己腰上,把他往怀里深处了揽,笑得开怀,“哎哟吓死了,我还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见不到什么?”季霄抬头问他。
“见不到活的霄霄了。”卢喻笑着说。
季霄觉得他神经病,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平白无故咒他。
“没不让你搬,巴不得你搬过来呢,我就随口一问,我们季大设计师想象力果然不能和普通人相提并论。”卢喻说。
“我是想说你可以说一声,我找人帮你一块,一个人搬累不累啊?”
季霄就哼了一声。
“你说实话,你这些年,有没有跟其他人,这样那样过?”季霄抬头质问他。
“啊——你这么说我都差点忘了问你了,又被多少个黄毛抱,被几个蓝眼睛亲了?毕竟当初一个月就连亲带抱的。”
季霄一噎,这能一样嘛,m国的人都上来就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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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过,又有点气不过,“我都跟你分手了,被别人抱一两下又怎样。”
卢喻轻刮着他后腰,正要服软说些安慰的话。
那边季霄又说,“其实是你先说的,你别不承认。”
卢喻一愣。
“你看似把选择权都给我,其实是你逼着我做选择,逼着我说。说什么‘以自己为先’‘不用等’‘尽早远离’那样的鬼话。”
“这样也就算了,你又故意给我留那么多照片,强硬地在我生活里留下这么多痕迹,你其实就是想我等你,想绑着我。”
“你都当好人了,坏人全都给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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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来了,卢喻想。
他总能感觉出一些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心思。
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他不想他等,季霄本可以不用卷入这个局,离了他卢喻,凭借他那么讨人喜欢的性格,他总会找到另一个跟他契合的灵魂,也像自己一样对他那么好,他本来可以不用吃这些苦。
但内心深处又卑劣地希冀他也‘非卢喻不可’,正如季霄说的,他想绑着他没错。
卢喻瞧着他,一只手轻刮着他的脸颊。
季霄瞧他哥被他一番话说的都不出声了,觉得有点得意的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
他缩到卢喻怀里,抬头用脸颊蹭他脖子,“好了嘛,我很大度的,我不怪你,就算你不这么想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其实是另有新欢所以逼我说分手我也不分。”
“我赖定你了。”
“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当什么总裁了,你就可以翻身农奴了,你以后还是得给我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敲肩按背。”
卢喻笑着点头,“‘嗯嗯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