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还会让我们的一名警官丧命?”
“长官,如果正确评估风险的话,就不会发生。”
“你的意思是说克里斯普在里昂监狱也进行过风险评估吗?”
“那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对你的事业来说是万幸,罗伊,但你现在的提议就不同了。甚至在你开始之前,首先需要皇家检察署的同意。你的假设很不可靠,你对它寄予了过高厚望,你不觉得吗?”
“不可靠?嫌疑人使用多重身份,专门针对有钱的老年男子下手。我们现在知道已经有三人被她害死,可能还有更多。她的第一任丈夫被一条毒蛇咬伤后死亡——我承认,他是与这些动物打交道的专家,因此被咬死的风险高于他人。最近她的未婚夫在法国滑雪时又坠崖摔死了。”
“是的,罗伊,”皮威打断了他,“沃尔特·克莱因,他知道自己完蛋了,所有证据都表明他是自杀。”
“恕我冒昧,长官,但并没有什么实证。”
“这一点我们暂且不论,但是你却试图把布赖顿一个小蟊贼之死跟她第二任丈夫在印度死亡联系起来?”
“我们知道的是第二任丈夫,这个我正在展开进一步调查,长官。我已经向警务人员授权官尼克·斯隆警司作了介绍,制订了计划,他将负责监管本次行动计划。我也与皇家检察署的韦恩·贡布尔取得了联系。我们都一致同意,这是目前能阻止这个女人对另一名受害者下黑手的唯一选择。我会起草文件让你签字,因为需要你的书面授权。”
“好吧,罗伊,但是这次要是搞砸了,我会让你今后到大街上当一辈子交警。明白我的意思吗?”
格雷斯在心里嘀咕道:“明白个屁。”
第82章 3月11日,星期三
回到车上,罗伊·格雷斯取消手机静音,播放盖伊·巴彻勒留的一条语音留言。留言说,很幸运,利物浦热带医学院的一位专家正在伦敦参加会议,很可能中午之前就能赶过来。
他打电话给盖伊,告诉他简报会推迟到下午2点举行,又打电话给韦恩·贡布尔,在语音信箱留言,告知自己与皮威的谈话情况,接着返回苏塞克斯警局。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回顾一下,看看有无疏漏,并写一写政策书。
他来到小厨房,冲了杯咖啡,进入办公室。不一会儿,帕特·拉尼根打来电话。格雷斯看了眼手表,上午9点25分,此时纽约是凌晨4点25分。过去几周,他一直与这位纽约警探保持联系。
“嘿,朋友,还好吗?”拉尼根问候道。
“嗯,还好。我还打算过会儿给你打电话呢。你起得真早!”
“一直这样!听着,有个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一个叫图斯的家伙去过你们城市吗?”
“记得很清楚,”格雷斯把手机开了免提,连同咖啡杯放在桌上,脱下外套,“我们以为他死了,但是,这不,我们还以为克里斯普也死了呢。”格雷斯想起,图斯是个职业杀手,格伦·布兰森与他在码头交手打了一场,以为他在肖勒姆港口淹死了,谁知他从苏塞克斯警方眼皮底下逃掉了。
“是的,这些你告诉过我,”拉尼根说,“我们从卧底行动中得到一些情报。我们刚刚查到一个叫约翰·丹尼尔斯的家伙,这是他用的别名。似乎他还活着,可能去了你们那里。与我们的朋友乔迪有关。”
“图斯没死,他又回到布赖顿,而且与乔迪有关?天哪,这真是爆炸性消息!突然一切变得非常有趣了。还有别的吗?快告诉我!”
“我们相信他化名迈克·欣顿,去了英国,要到乔迪那里取回优盘。”
格雷斯想起巴彻勒周二向他汇报布赖顿韦斯顿路23a号邮政局和网咖的事:
3月1日,星期天上午11点左右,有个怪怪的家伙到那里打听乔迪。是个挺不好惹的美国人,对她很没礼貌,然后就走了。
“还有什么消息吗,帕特?”
“前一周末欣顿乘坐飞机去了英国。目前我还没有更多消息,但是我能查到航班号。”
“马上,帕特。谢谢!”
“别客气,朋友。你和你的新娘子不久会来纽约吗?我和弗朗辛到时候请你们吃饭。”
“克莉奥很想圣诞节时去纽约。”
“也是我一年中最喜欢纽约的时候!来吧,我和弗朗辛请你们一起去无线电城音乐厅看圣诞表演,再去世界上最棒的意大利餐厅吃饭。”
“如果我们去的话,就这么定了!”
格雷斯挂上电话,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图斯。这么说,他没死?又用迈克·欣顿的化名回到了布赖顿?
图斯涉嫌报复杀人,在一起道路交通事故中杀死了一名货车司机和一名面包车司机,还差点杀死了一个孩子。熟悉附近水域、潮汐和水流的潜水员在肖勒姆港展开搜查,却一无所获。当时得出的结论是,图斯有可能活了下来,不过可能性不大。现在他又回来了?
格雷斯打电话给盖伊·巴彻勒,要他赶紧过来一趟。
五分钟后,巴彻勒在格雷斯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什么事,头儿?”
“盖伊,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调动所有警力,到布赖顿—霍夫市和周边地区的酒店或旅社,去查查有没有一个化名为约翰·丹尼尔斯或迈克·欣顿的美国公民登记入住。先从市里查,然后向外扩大范围,一直到盖特威克机场。也查查所有的出租车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