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么明显的夸赞!
齐玄渺喝完只树倒的茶后,便上楼休息去了。
半夜,只树怕齐玄渺偷偷的丢下他,她偷偷撬开了齐玄渺房间的门闸,摸黑进去了。
已经后半夜了,只树想这个男人应该睡着了。谁知道只树刚一进门,黑暗中一道寒光闪过,她便感到脖颈有一处冰凉事物。哪是一把剑,在多一分便要割破她的喉咙。
“谁”
夜里漆黑一片,只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
只树举起双手,顾不得解释:“我!只树!”
齐玄渺的剑仍然冷冷地架在她的脖子上。
“三更半夜,你来做什么”
只树总不能说自己是来监督他的,怕她丢下自己跑了。于是灵机一动,道:“我想跟你一起睡觉!”
在山洞里,只有一张大石床,他们都是睡分两头睡在大石床上的。
“满口胡言!”
齐玄渺虽然语言严厉,但话未出口便先放下了剑。
只树这才松了一口气。摸黑便要爬上齐玄渺的床。齐玄渺赶紧制止住。
“喂,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床!”
“我们睡一张床。”
“你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不亲,没听过。”
“反正在洞里我们一直睡同一张床的。我就要和你一起睡觉。”
只树像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齐玄渺没有办法,只好趴在桌子上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只树感觉睡得很好。但委屈了齐玄渺,只树睡觉爱踢被子,还爱说梦话,齐玄渺不是给她盖被子,就是被她的呓语声吵醒。
一路跋山涉水,大约过了三四天,齐玄渺带着只树来到了跋提国。这些天二人一直在赶路,除了晚上在客栈借宿以外,白天都是骑马走的小路,所以只树一直没有机会逛集市。她记得自己上次逛集市还是一千五百年前和先圣女一起逛的集市呢。唉,可惜姑姑已经不在了。
这一天白天,只树终于向齐玄渺提出要去逛集市,没想到这块木头居然点头答应了。
在集市上,只树发现了一个很好吃的小玩意儿—冰糖葫芦,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酸酸甜甜的,颜色鲜艳靓丽。
“太好吃了!男人,你也来吃一颗吧!”
只树将一串冰糖葫芦递到齐玄渺面前,腮帮子鼓囊囊的,嘴角沾着红色的糖汁,说话含糊不清的。
齐玄渺皱了皱眉,面色依旧冷冷的,道:“不吃。我有名字。”
“我知道你有名字。男人。”
齐玄渺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吃完了赶紧走。”
只树把糖葫芦递到齐玄渺嘴边,心想着如此美味怎么可以一个人吃,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嘛。
突然从只树身后跳出来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抢走了只树递给齐玄渺的糖葫芦。
“他不吃我吃。小美人送的东西,岂有不吃之理。”
华服男子说着便咬下一颗糖葫芦吃了起来。
活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美人。
只树上下打量着华服男子,俊美中带着几分轻佻,是不同于齐玄渺的另一种俊美。这个男子倒也看的很顺眼。
华服男子一颗糖葫芦还未吃完,齐玄渺便抢了去。
天知道,这个万年冰山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抢糖葫芦!
华服男子道:“多日不见,大哥不仅变了性子,还带回来一位小美人。”
说到小美人的时候,华服男子眼睛飘到了只树身上。
“在下齐宣,这是我大哥齐玄渺。敢问姑娘芳名”
只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兄弟。只树也自我介绍道:“我叫只树。”
而另一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只树。”
齐宣笑道:“我问只树姑娘,可没问你。”
齐玄渺语气带着些冷意:“我先认识她的。”
齐宣继续与只树说话。
“小美人,江湖险恶,你看着街上热闹万分,实则无聊至极。宣哥哥带你隐居山林好不好”
宣哥哥只树怎么着也活了一千多年,说她是她祖宗也不为过。一提到隐居二字,只树就头疼。她已经在独孤园一个人待了一千多年了,是万万不会再回去的。当下抓紧齐玄渺的衣袖,生怕齐玄渺丢下他,把她甩给了齐宣。
只树躲到齐玄渺身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要隐居你自己去。”
真可怕啊。要是有人跟她一样,在一个地方一待就是一千多年,估计这一辈子都不想隐居吧。
这时,齐玄渺接到一封信。看完信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临走前把只树交给了齐宣。
只树有些不开心,以为齐玄渺要抛弃她。拉着齐玄渺的衣角不让他走。
齐玄渺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只树的头。低声道:“听话。等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从何时起,这个少女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感。
齐宣轻摇一把折扇,笑道:“大哥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喂!小美人,我可比这个人有趣多了。快过来,宣哥哥带你去买漂亮衣裳。”
齐玄渺走后,齐宣带着只树去了买了时下最流行的纱裙,又让老板娘给她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抹了些脂粉后,只树的原本清丽的容貌更加艳丽,也掩盖了一些稚嫩。从店里出来时,有那么一瞬,齐宣觉得自己只树的美貌晃到了他的眼睛。只树的美,是脱离凡尘俗世之外纯净之美,多一分则媚俗,少一分则寡淡买完衣服后,齐宣又带着只树去看折子戏,冗长的戏文停下来,只树只记得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