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蒙径自大步走到殿前,身上的铠甲泛着冷冷的光芒,虽然与天兵天将们发生打斗时铠甲上有破裂的痕迹,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从容的气度。
琼夜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对了,上次他们见过的。
孤蒙对天君行了个礼:“孤蒙拜见天君,多日前天君曾经答应派兵前来修罗海救援,可是天君却失信了。”
天君不说话,北斗星君开口道:“这两日都等不了吗?孤蒙将军,你可知擅闯天庭是死罪!何况你今日还是带着兵刃前来。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孤蒙常年带兵,是个直性子,所想即所说,“我的族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多等一天,死的人就越多,天君有所不知,茫茫海面上漂浮着的全是鲛人族战士的尸体。天君早晚要发兵,为何不是今日?难道还有其他的意图?”
北斗星君怒道:“放肆!天君圣意,其实你能揣测的?”
一直沉默的天君忽然开口:“吵吵闹闹的,本尊乏了,你们退下吧。星君,送客。”
琼夜倒觉得孤蒙将军的性格与自己相投,孤蒙在大殿上不卑不亢的言辞让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大有改观。
琼夜伸出手:“将军起来吧,人都走了,跪着有什么用。”
一只纤白素手映入眼帘,孤蒙抬头,“我还记得你。”
琼夜错愕,上次一别,已有数年,连着上次为鹿灵证婚哪次,他们总共见过两次,这一次是第三次。这个男人连回忆也不回忆一下,就脱口而出说自己见过她。而男人一开口就说“我见过你”,她的手滞在了半空,男人显然在等她接话。
琼夜抽回了手,“本仙子经常在下界游荡,见过我的人很多,不足为奇。”
孤蒙站了起来,问道:“敢问仙子作何称呼?”
“琼夜。”
“孤蒙。”
临别时,孤蒙对琼夜说了一句话,“与其任人宰割等死,不如背水一战,左右都是个死,不如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而战死。天界已不是以前的天界了,仙子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琼夜听完,总觉得孤蒙此番上天庭请求援助,并非是真要向天君请求援助,而是意图与无色山结盟。但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为了求援的话,又怎么会冒着死罪闯进紫微宫。或许,两者都有吧。
那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琼夜摇摆不定。天君这次会信守承诺吗?
糟了,与族长约定回去的时间快到了。
琼夜急急忙忙飞回了无色山。
这次上天庭请求援军,她只告诉了族长一人。若是她三日未归,便是天庭扣留了她,到时可遣散族人自行逃命。
只见神山上下,山民们自发组成队伍,整装待发,只要魔族敢来侵犯,他们便要同魔族决一死战。领头的却是一位模样稚嫩的黄衫少女。
“夭二,这位是?”
我一直跟在宋妩姑姑的身后,琼夜姑姑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惊喜道:“姑姑,你终于回来了。这位是宋妩姑姑。”
宋妩姑姑说,等琼夜姑姑回来,我们便可以进病魔族了。
宋妩姑姑回过头,像上次打量我一样,上下打量一圈儿琼夜姑姑,“丫头长大了。哦,老身就是神山外头那团火,前几天修成了个灵体,说来惭愧啊。”
琼夜也眼前的黄衫少女,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个稚嫩的少女像是她远古时代的老祖宗。它生长于神山,对神山的历史最为了解,她回来时,的确也发现神山外围的火焰消失了。若眼前的少女真是那团火,那么她真该叫她一声老祖宗了。神山外围的火焰亿万年来没有幻化成灵体,这时突然幻化成了灵体,难道真的是天意?
宋妩接着道“哎呀,怎么不说话呀?丫头,天帝老儿说了什么?到底同不同意帮咱们?”
琼夜摇了摇头,“老祖总,天君只让我们等。”
宋妩骂道:“这只薄情寡义的老鳖孙,竟一点情面也不讲!当初不周天塌,四山倾,天界的人哭着求着娲皇帮他们补天,转眼间就忘恩负义了。”
一只憋精弱弱开口道:“姑姑,憋精也不全像天君老儿哪样的。”
宋妩姑姑说话说的太投入,并没有听到这只小鳖精的抱怨,仍继续道:“咱们神山上的子民非人非仙非神,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没人帮咱们,咱们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时候掀掉天君老儿的缩头乌龟壳!”
“掀掉天君老儿的乌龟壳!”
“掀掉天君老儿的乌龟壳!”
“掀掉天君老儿的乌龟壳!”
……
这个口号响彻神山,就连最年幼的小精灵也能吶喊出来。
大家喊完口号后,我道:“咱们寡难敌众,必须联合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们增加胜利的筹码!”
底下有人发问道:“四海八荒被魔族占尽了,咱们穷乡僻壤的,哪有可以联合的人?”
我道:“修罗海!”
人群中一阵骚乱,“嘶!夭二的情郎?修罗海的海皇殿下!被他先夫人骗走一株不死草,噢对了,咱们夭二也骗了他一棵草。”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山民们所指的‘情郎’是什么个意思,无色山民风淳朴,对于情情爱爱都看的很开。
又有人道:“你那情郎人有点儿不灵光,朝三暮四的,今天娶这个女子,明天娶那个女子,娶来娶去,何时是个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