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狗阉人,都不得好死!”
“你们都不得好死!”
刺杀桑葚的太监挣扎着,他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去。前脚有金儿的事情,宫门里里外外都派人仔细盯着了,金儿是钻了空子,才得以逃出生天。他跑到宫门,无疑是自投罗网。很快就被抓住了。
人被言丙一脚踹倒在桑葚跟前,瞧模样也挨了不少打,一张脸被折磨的像花猫一般,那一道道伤痕,真像是被尖利的猫爪子抓出来的。
“殿下,人带来了,尝了尝猫刑,还是不怎么乖巧。殿下若有什么话尽管问,反正他迟早是要死的。但是在死之前,或许还能有利用的价值。”
言丙才是个不给佛面不给僧面的人,任何人在他手里,都没有谈条件的余地。范照玉或许还会说说软话,扮个红脸,言丙就不会。
那太监死死的盯着桑葚,喊叫起来,“早知道我就该多捅你几刀的!你怎么还不去死!”
他像疯了般,什么话都从嘴里往出来冒,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可以杀了她!他恨自己的犹豫懦弱!
看着那个不知姓名的太监,桑葚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她给了他机会,但是他没有逃出去。她看着他,只是冷淡的说:“既然你如此痛恨东厂,那便去东厂做事吧。比起痛快的死去,当一个杀人的刽子手不是更好么?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睚眦必报的人么?”
“佛口蛇心!狠辣无情!”
“我宁愿去死!也不会去东厂那个地方!”
他欲一头撞死,却被钳制的死死的,连动也动不了。言丙怕他咬舌自尽,又在他嘴里塞了一团帕子,让他只能发出呜哇声,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桑葚坐的直了些,对言丙说:“拦着他,好好看着他,让他不要死了。”
言丙冷冷一笑,又在那太监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殿下请放心,等他到了东厂,一定会有专人好好的调教。嘴再利的人,去了那,都乖的跟只猫似的。微臣倒是要看看,他的嘴究竟有多硬。”
桑葚点点头,“劳烦言秉笔了。”
“小事一桩。殿下尽管放心。”
言丙又笑起来,桑葚这个法子,着实比杀了他要折磨的多。这样的人都能净身入宫做刺客,想来在东厂做事应该也能得心应手。毕竟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东厂需要的就是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人才。
人被带了出去,言丙关心了几句,也就去做事了。
殿中瞬间寂静下来。
顺贵将元宵这一窝的小猫儿抱到桑葚面前,笑眯眯的说:“殿下,您摸摸,它可乖了。每天光是睡觉,吃完就休息了。是元宵下过这两窝里头,最乖的一只。”
他是想哄桑葚开心的,也知道桑葚喜欢猫儿,人有时候,看到这些毛绒绒的东西,会不自觉的想蹭一蹭,爱不释手的。
桑葚接来怀中,小猫儿真的很乖,喵了一声,就在她的怀中睡着了。
武英柔便说:“让我想起了巴特er小时候的模样,也是这样子的,小小的一团。不过巴特er很调皮,如今长大了些,两个人都按不住。”
她又说:“等你养好身子,我们就出宫去。”
桑葚颔首:“嗯,带着巴特er一起离开。”
武英柔含笑。
顺贵拍起马屁来,但也是真心实意,“殿下大富大贵!未来之路一定光明灿烂!”
“你呀。”桑葚笑起来,想起她与顺贵的初见,那时的顺贵个子不高,长的清秀,一口一个干爹的叫他,声音脆生生的,稚嫩极了。如今,顺贵也长大了。岁月果然不会绕过每一个人。
包括她。
过了会,太监来禀,豫嫔与阿单玉来了。
豫嫔脚步如飞,看到桑葚那张白透的脸,不由蹙起眉头问:“可好些了?”
“比前几日好多了。”
“辛苦你们来看我。”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
当初得知此事,豫嫔可是担心坏了,与阿单玉经常过来瞧桑葚。看到桑葚还昏迷的样子,豫嫔就捏着帕子哭。她真担心桑葚长眠不醒。
武英柔看着豫嫔吞声饮泣的模样,到底还是不忍心,说:“让你们担心了。”
……
马蹄阵阵,卷起地上的沙石,迎面的冷风割来,将两只耳朵吹的泛红。
两匹马在官道上飞速而过,在明月下分外清晰。
“吁!”苗兴勒住缰绳,取下脸上的挡风面具,看着那一座荒凉的孤坟,上面的墓碑上刻着曹济周的名字。
他下了马来,与沈峰去挖了曹济周的坟,因为刚下过雨的原因,泥土潮湿,不好挖,两人挖了好半天,才看到骨灰盒。苗兴没有犹豫,连手上的泥都没有擦去,就打开了骨灰盒,沈峰拿火把照耀着,苗兴怎么看都不对劲,他皱着眉,胆大的尝了口,竟是面粉的味道。他一脚踢翻了骨灰盒,“奶奶的!竟然敢这样骗人,姓曹的估计他娘的就没死!”
第55章 暴雨
苗兴怒意正盛,将那假的骨灰盒都劈成了两半,墓碑都毁了,沈峰在一旁瞧着,皱紧了眉头,他将苗兴拦住,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制造出一场假死呢?他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呸”了声,苗兴收了刀,目露寒光,“谁晓得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扮这场假死出宫,如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快活呢。只是可怜了永乐,为他伤心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