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库 > 历史军事 > 姝色动人 > 第320章
    沈姝逐渐意识到,徐瑾曼的状态不太对,她伸手去推,却分毫未动。
    铁锈的气息弥漫在口腔。
    “唔……”
    下一秒,徐瑾曼的唇离开,氧气回到她的呼吸里,沈姝仰着头吸氧。
    她穿的秋季连衣裙,到脚踝的长度。徐瑾曼埋在她的脖子里。
    她的皮肤感觉到牙齿的生硬,徐瑾曼像要把皮肤钻开。
    并不完全的疼。
    沈姝前几天才打过抑制剂,还是比正常时候更加敏感,她唤一声:“徐瑾曼……”
    清冷的音色不复存在。
    沈姝打着颤,又像吹动的绒毛,整个嗓音都是酥软的。
    听在徐瑾曼耳朵里,便是令人深陷的毒药。
    徐瑾曼的意志在脑子里打架,逐渐迷失的思考,与alpha的骨子里的恶劣,让她发疯。
    然而顾忌沈姝的思想也根深蒂固印在她心里——
    “徐瑾曼,疼。”
    徐瑾曼被这道喊声抽回些精神,她松开牙齿,伏在沈姝肩膀吐息,她的呼吸伴随着血腥气,还有烧起来的热度。
    “姝姝……对不起。”徐瑾曼将那血腥气咬的更深,她艰难而晦涩说:“出去,把门锁上,然后去找秦教授……”
    这一句仿佛已是用尽所有全力。
    她说完,手从沈姝身体抽回,连着两步后退趔趄,而后手撑着换衣凳上,弯着身。
    她很疼。
    腺体疼,身体疼,神经疼。
    不是受伤的疼,是忍耐后的胀疼。
    “快走。”徐瑾曼咬着牙,额间的汗滴到香槟色的皮质换衣凳上。
    沈姝脸蛋似娇艳的水蜜桃,热度滚烫的惊人。
    alpha的信息素,是omega最难抵受的东西。
    何况那是徐瑾曼的……
    阳光味道的气息越发浓郁,一缕一缕钻进沈姝鼻息,促使她深处念头的波动。
    沈姝看得出徐瑾曼很痛苦,并非普通alpha躁动期的那种痛苦。
    ——徐瑾曼喝醉的那天,跟她说对不起。
    当她听到徐瑾曼亲口说过自己是alpha的时候,知道徐瑾曼一直隐瞒,是以为她还怕alpha,害怕对她造成伤害的时候。
    她躺在徐瑾曼身边沉默了很久。
    徐瑾曼从来不知道,在她眼里,她从不介意徐瑾曼是什么身份,在知道徐瑾曼是alpha的时候……她内心甚至是有喜悦的。
    徐瑾曼让她走,是以为她怕。
    她不怕。
    她反而看到徐瑾曼这样才怕,她怕徐瑾曼痛苦,怕她受伤。
    alpha的躁动期和omega发热期的缓解方式是互补的。
    一方是得到释放,一方是得到标记。
    沈姝的抚着心口,她的脸很红,连眼尾都在泛红。她既担心,下了决定后又有一丝害怕。
    但是她有很快不怕了。
    短暂的两三秒思考,她的行为比思维更快一步,往前一步,因为无力直接跌坐在换衣凳旁,坠下时,手盖上徐瑾曼那滴落在换衣凳上的汗水。
    徐瑾曼浑身一僵。
    omega沙哑到极致的嗓音,蛊似的束住她的心脏。
    “徐瑾曼,我可以……”
    徐瑾曼低着头:“沈姝……走吧,求你。”
    此刻她唯一庆幸的是,沈姝没有任何惊讶和恐惧。
    可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她现在不只是躁动期,还有应激症,就像炸弹一样。
    她的意识一旦在应激症中消失,她会变得多疯狂,她不知道。
    “走啊!”
    徐瑾曼红着眼睛,倏然间恨透了这具身体,恨透了这一切的束缚。
    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外面看似一切如意,实际从来都是不自由的。
    来这里的时候不自由,生存在这里依旧不自由。
    甚至想要和爱人拥抱也不得自由。
    沈姝听出了徐瑾曼的痛苦,她绵软的手去碰徐瑾曼的脸,好似感知,徐瑾曼在那一瞬间抬起头。
    沈姝望着那猩红眼底的晶莹,鼻尖发酸,除了心疼莫名有些委屈,低喃道:“你在这儿,我能去哪儿啊?”
    徐瑾曼的意识一半清醒,一半在消融,omega的手还在她脸颊,掌心发烫。
    沈姝的话悠荡在徐瑾曼的脑中,似一句咒语……
    忽地!徐瑾曼似爆发一般,捏住沈姝的手腕将人拖到身前。
    沈姝的肩胛骨抵着换衣凳的边缘,只觉眼前盖上阴影,然后再次被徐瑾曼的唇摄取了呼吸。
    连衣裙摊开,像莲花一样铺在狭小的试衣间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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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不似秋天,更像是春天的暴风雨。
    商场不远处有一汪水池,池边有一垂柳树,纤细匀称的树枝上,柳叶浸泡在水池中。
    叶子覆盖下沉。
    雷鸣之后,暴风雨来临——
    试衣间的破碎被尽数吞咽。
    不知过了多久。
    徐瑾曼意识渐渐找回来。
    沈姝卷缩着在她怀里,她们的身体还残存着余震。
    她们紧紧的拥抱着。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
    她们的衣服已经无法再穿,徐瑾曼将挂在脚踝的半只肉色丝袜踢开,然后抱着沈姝起来。
    “姝姝……”她想说什么,垂眸发现沈姝在她怀里瑟缩。
    沈姝软在她怀里,嗓子哑的和刚才的哭声一般:“休息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