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是不太想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就是季星成,毕竟季星成既不会把自己装扮得这么邋遢,也不会莫名其妙就对她拔剑。
    她充其量承认这个男的是季星成的同位异素体。
    季星成乖巧地点了点头,为他伤害了孟易觉而道歉。
    孟易觉一脸嫌恶:
    “说?真的,你不是季星成吧,季星成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道歉。”
    没想到男人看见?她脸上的嫌恶后,反而高?兴得笑开了,搞得孟易觉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完了,遇见?m了。
    “我真的是季星成,我们十岁就认识了,当时我天天追着你决斗……”
    男人在那块儿用着沙哑的嗓音将他和孟易觉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娓娓道来,就算说?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时代脸上也没有半分脸红,这反而让孟易觉更怀疑了。
    说?真的,区区几个月的时间,不至于让季星成变化这么大吧?
    而且……通过刚刚的交手来看,眼前?这个男人……至少都是摘星层。
    可?能吗?几个月时间?让季星成一下?飙升到摘星层?
    如果他真的是季星成的话……
    原本才刚刚确定好?的认知又开始在孟易觉心中?摇晃。
    摇摇欲坠。
    她的心又开始变得不安。
    “行了,”
    她打断还在说?个不停的男人,他也就这点和那个像是个清纯少男的季星成有半分相像了。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季星成,告诉我,步思帷现在在哪?”
    眼前?的男人沉默了。
    “步思帷……她……”
    季星成说?不出?口。
    他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在不伤到孟易觉的同时,又让孟易觉明白步思帷现在是一个什?么处境?
    他不确定,孟易觉是否能够接受现在的步思帷。
    他也不确定,步思帷是否还愿意以?现在的姿态面对还同以?往一样的孟易觉。
    他夹在她们二人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行了,你不想说?是吧,那我问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这个可?以?。
    季星成点点头。
    “她还活着吗?”
    季星成点点头。
    “她还在封雪峰上等着我吗?”
    孟易觉加重?了“封雪峰”这个限定词。
    季星成犹豫了片刻,最终又再?次摇了摇头。
    孟易觉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
    她耸了耸肩道:
    “好?,问题就这些,结束了。”
    “不再?问些其他的吗?”
    “我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去看就行了。”
    是的,她只要知道步思帷还活着,并且没再?抱着对她的执念枯坐就行了,她只需要知道这么多。
    外界的世界很广阔,只要步思帷愿意出?门,执念就不会生长到她的血肉里,更不会成为她人生的一根倒刺,无时无刻地刺痛她。
    孟易觉只需要这么多,她希望步思帷能幸福。
    至于其他的……时间还长,没了梁旅落这个唯一威胁她生命的人,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看、去体验。
    季星成又笑了。
    “你老笑什?么,怪恶心的。”
    “没什?么,”
    季星成摇摇头:
    “只是觉得你和以?前?一样,我很开心。”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就好?像孟易觉走了很久一样……但?还没等孟易觉沉下?心来静静思考,季星成就猛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
    “有人来了,快走!”
    “哈?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她可?还没承认这人的“季星成”身份呢!
    “求你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现在的孟易觉暂时还不能被步思帷看到,季星成无法?担保已经疯了的那人会不会把她也当作是又一个装成孟易觉样子的谄媚妖魔给杀掉。
    所以?他的语气焦急中?带了几分恳求。
    孟易觉吃软不吃硬,恳求比强迫有用。
    “和你走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把胡子刮了!”
    孟易觉早就看不惯这人那邋里邋遢的胡茬了,真是的,明明季星成的脸最适合的是奶油小?生路线,这人非要糟蹋它搞个什?么魅力大叔风!
    “好?,可?以?,现在刮都行,我们快走!”
    季星成作势拿起那把破剑就要往自己脸上刮,看上去就跟要自刎似的,让人哭笑不得。
    ——
    摘星层的速度很快,等到来者赶到曾经发生过激烈打斗的巷子中?时,两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兵士站在他们城主的近旁,看似是在坚毅地拱卫这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实则双腿颤抖个不停。
    谁都知道这位城主的手段,眼下?……看来是他们赶来的太慢了,不知道城主这回……又要惩罚谁。
    每个人都只能在心里期盼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谁知那人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只冷冷一眼望过去,知道结果之后便拂袖而去,只等秋后算上总账,而是俯下?身子,细细察看地上所残留的灵力痕迹。
    “季星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