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窗,小声地议论着。
    鸿吉适时地出声:“皇上,不知这窗上的东西是什么物件?”
    “这窗上装的是玻璃,不仅能遮风挡雨,还能透进阳光。有了这个,冬日便可以在屋里赏雪。”凌南玉一脸自豪地说道:“这可是阿宁制出的物件。”
    见众人交头接耳,凌南玉出声说道:“你们不妨离近瞧瞧。”
    众人得了命令,忍不住好奇地凑上前,左看右看,有的还上手摸了摸。
    凌南玉趁这个空挡,回想着杨清宁写给他的推销词,道:“诸位爱卿应该对玻璃有了了解。朕这里有一百个优惠名额,这玻璃对外卖是一尺见方一两银子,而朕手中的这一百个优惠名额是八折,也就是一尺见方八钱银子。若有意购买的,可到小敏子处报名,定金是一百两银子。”
    一众大臣相互对视,面色有些古怪,凌南玉这是什么意思?摊派吗?一国之君竟学起了商人?
    鸿吉又率先朝小敏子走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道:“我先报名。”
    凌南玉帮了他那么大的忙,现在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凌南玉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吆喝道:“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邱礼见鸿吉都报名了,他也走了过去,道:“也算我一个。”
    一众大臣随即蜂拥而至,他们不缺这一百两银子,若因此被凌南玉穿了小鞋,那才冤呢。
    “我要一个名额。”
    “还有我。”
    ……
    每有一个名额减少,小顺子都会叫上一嗓子,让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大臣,突然有种若是抢不到名额就吃亏了的感觉,让原本假装的踊跃,变成了真的踊跃,差点没把小顺子给挤出去。
    一百个名额,就是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与他而言不多,却是经他的手赚的第一桶金,意义不同,凌南玉笑得见牙不见眼,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赚银子的快乐,不禁小声嘀咕道:“怪不得阿宁这么喜欢经商,赚银子的感觉真不错。”
    看着围成一团的人群,严太升也不禁有些眼热,犹豫半晌,道:“皇上,臣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能否给臣留一个名额?”
    凌南玉愣了愣,随即说道:“名额有限,怕是留不住,不过朕可以借爱卿一百两银子,至于能否抢得到名额,就看爱卿自己了。”
    严太升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皇上。”
    小顺子收到凌南玉的眼神,从袖子里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了严太升。
    严太升接过银票,看着拥挤的人群,一撸袖子,便冲了上去。
    囊中羞涩地大臣一见严太升借到了钱,也纷纷开口说道:“皇上,微臣也想借钱。”
    凌南玉点点头,叫了声‘小顺子’,小顺子应声,从定金中抽出几张,分别给了要借钱的大臣。借到钱的大臣,也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眼看着平日里风一吹就倒的文臣,此时咬牙切齿地跟那些武将争抢,凌南玉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们要是平日里能有这尽头,战场上的兵油子都得退避三舍。
    早朝在纷乱中结束,虽然多数大臣都有些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还一瘸一拐,但他们脸上是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没抢到名额的大臣则垂头丧气,仔细一看竟还有几位武将,他们个顶个脸色黑如锅底,若都是武将,抢不过他们认,可跟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抢,竟也没抢过,这说出去,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凌南玉抱着银票,志得意满地回了杨府,将银票往杨清宁怀里一塞,道:“阿宁,这是九千两,你点点。”
    杨清宁将银票拿了起来,道:“这是定钱?”
    凌南玉兴奋地说道:“是啊,我都是按阿宁教我的做的,我话音一落,他们就开始抢名额,那场面恨不能打起来。”
    “不应该是一万两吗?为何是九千两,名额还有剩的?”
    “怎么可能剩?就是有十个大臣身上没钱,借去了一千两,明儿他们就还上。”
    “原来如此。”杨清宁点点头,道:“这定钱皇上不该拿给我,我们签了合同,是利润五五分成。”
    “咱们俩做生意,哪用管那么多。”
    “那不成,公归公,私归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成,那我待会儿将银票交给小敏子。”
    小敏子在理账上很有天赋,杨清宁便派他去了工坊,让他专职做财务。
    “这还差不多。”
    “阿宁,我让钦天监算了日子,五月初五是吉日,宜嫁娶,我想在那日与你大婚。”
    “五月初五急了些,还是往后延一延吧。”
    “距离那日还有四个月,准备大婚事宜应该足够了,为何要推后,可是阿宁还没想好?”
    “并非是我没想好。”杨清宁解释道:“我想让皇上给各国送去国书,邀请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样能更好的宣传咱们的玻璃,顺便和他们谈谈生意,从他们口袋里掏钱。”
    凌南玉闻言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阿宁说得对,咱们的婚礼自然越盛大越好,我这就去写国书。”
    听凌南玉这么说,杨清宁不禁哭笑不得,道:“我的意思是赚钱,不是说要把婚礼办得有多盛大。”
    “各国使团都来了,自然要办得隆重些,这是彰显我们南凌强盛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