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怎么了?是你浅薄无知,不知门户的重要性,还嘲笑别人。”小敏子转头看向小柜子,道:“人家现在是司礼监掌印,大人物,咱们身份低微,就不在这儿讨嫌了。走,咱们去瞧瞧房间,今儿咱们俩一间,让掌印大人自己一间。”
    “成啊,晚上咱们还可以聊天,我最怕寂寞了。”
    小顺子见状急忙追了上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你们等等我。”
    杨清宁带着凌南玉来到了东厢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道:“这个房间和正房差不多大小,里面的被褥都是全新的,今儿你就住这儿吧。”
    凌南玉瞧了一眼旁边的小瓶子,拉着杨清宁走到一边,小声说道:“我们都许久未见了,今晚我能不能去你房间睡?”
    “不能!”杨清宁果断拒绝,脸上有些发烧,瞥了小瓶子一眼,小声说道:“你如今已是成年人,不能再像儿时那般……”
    凌南玉眼巴巴地看着他,“可你已经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呀,我们睡一起,有何不妥?”
    “我只说可以试试,你别得寸进尺!”
    见杨清宁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凌南玉急忙认怂,道:“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你这身子可不能动气。”
    杨清宁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他们到底谁才是现代人,怎么他的思想就这么开放。倒不是杨清宁矫情,这事得循序渐进,他虽然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却还没做好和凌南玉做那种事的心理准备。
    想到这儿,杨清宁突然意识到有个问题被他给忽略了。犹豫片刻,他转头看向小瓶子,道:“长平,你去厨房瞧瞧,看午饭准备好没?”
    小瓶子应声,转身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关上了房门。
    杨清宁转头看向凌南玉,道:“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觉得今日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凌南玉见他一脸严肃,心不由提了起来,道:“什么事?”
    杨清宁有些难以启齿,略显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看得凌南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握住了杨清宁的手,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你猜?”杨清宁愣了愣,随即面色古怪地问道:“你知道?”
    凌南玉嘴角勾起笑意,视线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令杨清宁窘迫的位置上。他涨红了脸,本能地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凌南玉起身上前,将杨清宁逼在墙角,得意地说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杨清宁用手抵住凌南玉的身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当年你中毒昏迷,长达九个日夜,那九日我一直在你身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就算当年我年纪小,不懂这些,可我总会长大啊。”当年他发现这个事实时,心里也是十分震惊,联想凌南玉记忆中那些参奏小宁子秽乱后宫的奏折,也就明白了。
    杨清宁恍然大悟,道:“为何从未听你问起?”
    “那是你的秘密,你不说,我便不提。”
    说到这儿,杨清宁忍不住问道:“我问你,你是从何时开始对我……有了那种心思的?”
    “哪种心思?”
    杨清宁眉头皱紧,道:“跟我装傻?你说哪种心思?”
    “不敢。”凌南玉连忙服软,道:“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过我确认这份感情并非亲情,是在我十七岁那年。”
    过往的回忆开始翻涌,杨清宁接着问道:“你向我表明心迹那日,曾说你什么都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敬事房的人去过东宫啊。”
    凌南玉闻言有些心虚地红了脸,道:“在我确定心意后,曾去过敬事房。”
    “你……”杨清宁震惊地看着凌南玉,随即问道:“那是在去城南皇庄之后,还是在去城南皇庄之前?”
    “是在那之后。”
    杨清宁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在城南皇庄时他们一直同塌而眠,之后回到皇宫,便没再同床过。
    “你不想和我同房?”
    杨清宁用力推开凌南玉,道:“我们现在还处于恋爱阶段,你想得太多了。”
    凌南玉疑惑地问道:“‘恋爱阶段’是什么?”
    “就是彼此相互了解,慢慢由朋友发展成情人的阶段。”
    凌南玉眉头皱紧,道:“我们要做的是夫妻,不是情人。”
    “做夫妻之前,还有确定关系的情人阶段,就是彼此深入了解,若是觉得不合适,就分手,若是觉得合适,就成亲。”
    “不分手!”
    虽然没听过‘分手’这个词,但凌南玉能猜到他的意思,本能地排斥这个词。
    “即便是再相爱的两个人,若是性格不合适,也不适合成亲。强行在一起,只能成为怨侣。有的时候做朋友,关系倒能维持的久些。”
    “我们合适,你想要什么样的伴侣,我就变成什么样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妥协和包容是一定的,但不能没了底线,这样彼此都会很累,很痛苦。”
    凌南玉抱住杨清宁,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就赖着你,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杨清宁看着他这副样子,好笑地说道:“看你现在的模样,谁能想到你居然是一国之君,这要是被南凌的大臣和百姓看到,他们的心情得多复杂。”
    “那怎么能一样,在你面前,我不想端着。反正我什么模样,你都见过,也不怕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