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点头,“挺好的,咱们还是老价格。”
    边月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迅速称重算账,很快钱就到顾景挚手了。
    “月月丫头,你那背篓里啥玩意?怎么我听到…”李爷爷有些迟疑。
    边月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背篓,“是林蛙,我准备给我师傅送去呢。”
    李爷爷有些激动,“多少?”
    边月真不知道具体数量,“得有一百来只吧。”
    李爷爷眼睛亮了,“都是够个的?”
    边月嗯了声,“个头都不小。”
    抓林蛙的有个规矩,不抓两年以内的小林蛙,就说它们个头不够。
    “那卖我吧,两毛一只。”李爷爷说完看向边月。
    边月有些不乐意的。
    虽然两毛一个绝对是高价了。
    等九月份大量抓林蛙的时候肯定没这价。
    但她都做好打算了,一半给师傅一半让师傅帮着炮制一下给家里长辈。
    顾景挚问道,“李爷爷,你要林蛙干嘛?”
    李爷爷回答,“我要送份礼。”
    边月抿了抿嘴,“那着急么?”
    李爷爷,“下个月初。”
    那是没有多少时间了,考虑再三,“那这先给李爷爷吧。”
    李爷爷搓手笑道,“好好。”
    最终得了十八块六毛,还有一卷票。
    得有十来张,不要都不行。
    出了后勤,边月不解,“景挚哥,你咋让我收票啊。”
    本来就是正常买卖,咋还要人家票啊。
    顾景挚道,“你不收李爷爷会不高兴的,收了吧,李爷爷不缺这几张票。”
    李爷爷哪里看不出来月月的为难,也有点强人所难了,所以这些票有补偿的意思。
    他们拒收的话,也怕李爷爷多想。
    “你说的,那我可收了。嘻嘻…我看看都啥票。”边月可爱干这事了。“糖票、蜡烛票…嗯…这个没啥用,咱们这有电,罐头票!这个好!这个好!豆腐票,还有这玩意呢,景挚哥,像李爷爷他们也不咋出去,这些票咋用啊?”
    顾景挚还真知道,“很多人会将不用的票给后勤,他们可以换东西的。也可以让后勤代买,他们不用自己去。”
    “哦。”边月懂了,“我收着了,回去给我娘,蜡烛票没用也可以让她们换别的。”
    将票据收好,“景挚哥,我把给师傅的林蛙卖了,回头师傅知道了不得骂我啊。”
    这个好像瞒不住。
    顾景挚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事,我来和他讲。月月,这个时候的林蛙不好抓吧?”
    边月挺着小胸脯,“那得看谁。对我来说就不难,一晚上我能抓几百个。”
    绝对不是吹牛逼。
    其实林子里的林蛙真挺多的。
    “咦?两毛一个,一晚上三百个就六十块钱,正经不少呢。”边月觉得她之前想差了。
    总觉得只有大家伙才挣钱。
    可是今天带来的那头狍子才净重三十四斤,卖了三十四块钱。
    要是林蛙多些,不比狍子便宜呢。
    顾景挚就道,“虽然挣钱,但夜里林子不安全,尽量还是少去。”
    边月也就那么一说,“知道了知道了。”
    顾景挚很是满意,又将话题说了回来,“我会和曲爷爷说下次送他一百个(林蛙)。”
    边月点头,“可以。”
    这次一半是五十,但不卖了么,那下次就加倍好了。
    也算补偿一下师傅。
    两人到了曲大夫那里,被热情招待了。
    边月被塞了一个铁盒的饼干。
    边月有点摸不着头脑,忍不住看了下顾景挚,看他也挺迷的。
    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铁盒饼干。
    包装这么高档,应该是这年头的奢侈品吧。
    就想还回去,“师傅,您自己留着垫个嘴吧。”
    曲大夫摆摆手,“我又不是小孩,我这还有两盒罐头两袋奶粉,回头你也都带走。我给人瞧病送我的,我平时夜不爱这个。”
    边月更不能要了,“师傅,奶粉不是好东西么,对身体好,您得喝啊。”
    曲大夫皱巴了下脸,“喝不惯,腥气。你不要我也是送别人。”
    边月就没再推脱了,只想着下次给老头多打点好东西。
    “曲爷爷,月月这次抓了不少林蛙,本来是打算给您的,可李爷爷有用就先拿走了,下次再让月月给你抓。”顾景挚简单解释了下。
    曲大夫来了兴趣,“这时候林蛙可不好抓。”
    边月笑着说道,“还行,我眼睛尖。”
    曲大夫摸了摸下巴,“真能抓的话就多抓点,正好我有用,这玩意新炮制的效果好。”
    “那师傅要多少?”边月问道。
    “我只要母的,嗯…一百个能抓到不?”曲爷爷觉得自己有点为难人了。
    边月却是痛快的答应了,“可以。”
    大不了她多抓点,到时候母的归师傅,她要公的。
    “你那本《百药性》背完了么?”曲大夫可没忘这事。
    边月很是有信心,“背完了。”
    “我考考你。”曲大夫跳着考。
    前头、中间、后边都没落下。
    足足考了一个来小时。
    要不是边月嗓子有些不舒服了,怕还要继续呢。
    终于从曲大夫的医务室出去了,边月长长的松了口气。
    顾景挚好笑,“怎么了,不是背的很熟练么?”
    “就是有压力。”学生对老师天然的压力。“这次偏了师傅这么多好东西,嘿嘿…”
    她决定了这些东西给家里留一半,她带走一半。
    她其实挺想让边大哥他们喝奶粉的,可惜太难买了。
    疗养院都没有多余的。
    首长们是有份额,不少时候都供应不上。
    她觉得得自力更生。
    如果她养几只牛、羊呢,不就有奶了么。
    这年头讲究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之后他们在顾爷爷那里吃的午饭,下午回的狼牙寨。
    边爷爷他们回来两天了,都在家休息呢。
    这次真挺险的,遇到一头黑瞎子。
    不过应该是刚成年不久,看他们人多势众就跑了。
    所以没人员伤亡。
    边月听边爹吹牛逼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当时都有和边爹他们一起打猎,保护他们安全的想法。
    不过睡了一晚上,边月已经冷静下来了。
    边爷爷做了一辈子猎人,啥猎物没遇到过,都有经验的。
    她没必要太担心。
    她觉得边爹那句“要不是那头熊瞎子跑的快,咱们就能吃熊掌了”也许不是瞎说的。
    总之,她不可能将边爹他们挂在裤腰带上。
    不过她和师傅要了一份效果很好的金疮药。
    回头给边爷爷,也算多了一层保障。
    “怎么还在想那头熊瞎子?”顾景挚看月月担忧的表情就猜到她想啥了。
    边月点头又摇头,“也没有。我怎么就没遇到熊瞎子呢。”
    还有点遗憾。
    这玩意够重,皮毛、熊胆都值钱,肯定比野猪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