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眼睛笑成了一对弯弯的月亮,又拿过饭团来吃。
山上不好生火,初夏准备的都是可以即食的食物。
有些登山的人没有两人准备那么齐全,看着她们吃得一脸享受,眼里露出馋意。
有的也是夫妻或者情侣来爬山的,直接掐自己的丈夫。
“我说了带点吃的,你说沉,现在好了,看着别人吃吧!没用的东西。”
说完气冲冲地往山下走,男人赶紧追上去。
离得不远的初夏和岑峥年也听到了对话,不过两人半点没影响,吃东西的动作都没停顿一下。
食物初夏准备得不算多,刚好够她和岑峥年两人的量,一顿就吃完了,汽水也喝完了,因此背包空了很多。
让初夏感到尴尬的是她忽然想上厕所,但山顶没有厕所。
她忍得脸都有些红了,才悄悄凑到岑峥年耳边说,说完她更加不好意思,脸更红。
岑峥年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站起来把初夏拉起来,提上背包说:“我陪你去。”
在远离他人又有一个高大的树木和草挡着的地方,岑峥年让初夏去上厕所。
初夏不好意思,让他走远点。
“我背对着你,我不能走远,山上不安全。”
这里没人,山上还能听到一些动物的声音,初夏知道岑峥年不放心她,而且她忍不住了,没再继续纠结。
等解决完出来,初夏的脸红得就像西红柿的颜色,她觉得岑峥年一定听到声音了。
岑峥年摸了摸她的脸:“你也等我一下,我也要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初夏一下子不尴尬了,因为不是她一个人上厕所。
等岑峥年出来,他让初夏倒些水壶里的水给他洗手,初夏也洗了洗。
山上的风景看得差不多了,两人开始下山。
下山比上山还要难,初夏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后面的路程,她完全挂岑峥年身上下去的。
岑峥年想背她,初夏没同意,不过这样挂着,也没比背着省力多少。
到山下,岑峥年居然面上看着还挺好,初夏没有感觉到他的累。
她坐在车上,伸手摸了下岑峥年的胳膊:“平时也没见你怎么锻炼过,你身上居然还有肌肉?”
岑峥年正喝着水,闻言眼里露出笑意:“我在实验室不是只坐着。”
他们有些实验工作就是重苦力,没力气没法做。而且他有空也会去跑步,只是因为初夏起得晚,他回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回家回家,我现在好累,只想回家睡觉。”
初夏说着锤了锤自己的腿。
虽然很累,初夏今天的爬山之旅还是很快乐的,她拿过来带着的相机,一张张照片翻过去。
大部分是岑峥年拍的,他的技术还不错,都是这些年被初夏训练的,自从买了相机之后,出去拍照初夏就会教岑峥年一些,岑淮安也学。
学得也不多,不至于拍出来非常灾难级的照片,初夏已经很满意了。
看着看着,初夏就忍不住笑起来。已经想好怎么把这些照片洗出来放在哪本相册里了。
看了一会儿,初夏打了个呵欠,精神实在不济,她把相机放在后座。
“我想睡会儿。”
岑峥年:“睡吧,盖上外套,到家了我叫你。”
*
岑淮安和章麓他们的山里游玩也很快乐。
第一天他们爬山,一群人正是体力最好的年纪,女孩子力气不够也有男孩子帮忙,最后都爬上了那座山。
他们站在山顶,对着对面的高山高声喊自己的梦想,也有人直接大喊表白,其他人起哄。
有人郎有情妾有意,倒是有两对真在一起了。
唐颂眼睛看着对面,张张嘴,看一眼章麓,又闭上了。
章麓刚喊完她要当飞行员,要当华国最优秀的飞行员,就看到身旁的唐颂一直没有说话。
她笑着看向他:“唐颂,你也喊啊,真的很爽,好像所有压力都没了。”
唐颂张张嘴,最后只是喊了一句:“我要上京华!”
岑淮安拒绝喊,被章麓叫了好几声也不愿意:“我去那边走走。”
其他人也纷纷喊自己想上的大学,岑淮安看一眼,走去了旁边一个已经没有僧人的古刹。
庙门关着,只有两个房间,在山上已经显得很破败了。
岑淮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庙拜了三下。
下山之后,这群少年们更加疯狂了,在别墅里烧烤、唱歌、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还一起喝酒。
毕业了,大家也长大了,好像为了对抗以前那个一直束缚着的自己,大家都放开了玩。
当然只是在许可的范围玩,没有过分。大家喝完酒也是各自回各自的房间睡觉。
岑淮安不被允许喝酒,因为他还是未成年,他只喝了饮料、果汁。
最后是唯一还清醒的他,和阿姨一起把所有人送去房间睡觉的,甚至半夜还找阿姨去检查那些女孩子有没有事,他也去看了男生。
酒精容易中毒,半夜想吐的时候可能会堵塞食管,这是初夏教给安安的。
幸好都没什么事,第二天岑淮安和章麓说了一声,大家喝酒就没再那么疯了。
在别墅区玩了整整三天,大家还去打了网球、去泳池游泳、在专门的电影室看电影,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等到回去时所有人还依依不舍,甚至想下次再约。
不过岑淮安知道,聚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这是别人的别墅,不可能一直来。
而且到大学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以后再像这次一样聚齐很难了。
但这会儿他们没想那么多,还计划着下次出来玩的时间。
岑淮安回家之后,就开始准备围棋比赛,在此期间,他收到了邦子、胡攀登他们的信。
他们所有人也都填报过了志愿,统一报的京城的大学,虽然和岑淮安不是一个学校。
胡攀登和小河他们如果等到通知书下来,会立马打电话告诉他消息。
而邦子四人和岑淮安说:“如果我们顺利考上了大学,不等开学我们就直接带着行李来了,到时候来接我们啊!”
岑淮安的心里有些激动,他拿着信纸,比谁都希望邦子几人能考上大学。
围棋比赛开始后,岑淮安专心比赛,他碰到了以前比过赛的一些对手。
比如阮洛瑶、比如安斌、比如定段时他没有比得过的那个男人。
岑淮安这一年在围棋上下的功夫确实少了,他不走职业路,也不准备继续参加一些职业赛事。
如果不是洪佑轩邀请他参加这个比赛,他应该会找一些业余性的比赛参加几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岑淮安认为,不管什么比赛,总有人很厉害,他总能学到些东西。
第一场对上的就是阮洛瑶,那个之前比赛输给他的文静女生。
“岑淮安?”
阮洛瑶看到他,有些不敢认,毕竟过去三年了。
岑淮安点头:“是我。”
阮洛瑶脸上露出松口气的笑容:“我还怕自己认错了。你这三年参加了什么比赛,我怎么一直没有遇到过你。”
岑淮安摇头:“除了定段赛,没参加其他比赛。”
阮洛瑶神色一怔,眼里露出恍然:怪不得她后面在围棋赛场上没再见过他,原来他没有参加比赛。
“你……”
岑淮安抬起眼睛看向她,阮洛瑶想问原因的话又停住了,对他笑了下说:“没什么,开始比赛吧。”
一开始下棋,两人就没再说话,专心在棋盘上。
一开始下,岑淮安就感受到了阮洛瑶和之前的不同,她的棋艺进步很大。
不过岑淮安也没有停下过练棋,每当他学习学到心烦,或者遇到什么一时困扰的事,就去下一盘棋。
每周去蒋外公家里,他也会和蒋外公下棋。但自从蒋外公病了之后,岑淮安更多的是和洪佑轩下,有时候蒋外公听他说完棋局稍微指导一下。
平时岑淮安很少麻烦蒋外公,他现在精力不济,费太多心神也不好。
而且岑淮安这人一向遇强则强,他下棋的气势慢慢有了变化,棋局也是千变万化,让人摸不清谁输谁赢。
阮洛瑶更是憋着一股气,她苦练了很久,就是想和岑淮安再一决高下,两人在之前的比赛差距不大。
可是开始不久,她感受到了岑淮安的强劲,他就算不参加比赛,也进步这么快。
两个都不服输又有能力的人在棋盘上无声厮杀,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都顾不得擦。
一场棋局有人很快,有人很慢,这场比赛有规定一局不能超过两小时,岑淮安和阮洛瑶的比赛之间到了最后读秒的时间,三十秒之内必须下棋,超过就用掉次数,三次超过时间,直接判负。
两人的心理素质很好,在快棋一开始根本不会超时,但慢慢地,阮洛瑶跟不上了岑淮安的思维,他的脑子动得太快。
阮洛瑶第一次超秒之后,她就直接放下棋子认输了,因为到这里她已经知道了结果,没必要再继续。
两人站起来行礼,阮洛瑶用手帕擦了擦汗,看着岑淮安没有一点不高兴说:“今天和你下棋很畅快,希望我们还有下棋的机会。”
岑淮安也喜欢和阮洛瑶在棋盘上不相上下地厮杀,他并没有赢过阮洛瑶很多,如果没有读秒打乱了阮洛瑶思维的节奏,两人还能继续下。
“好。”
这场比赛一共进行三天,而里面藏龙卧虎。
安斌和岑淮安成为对手后,脸皱成了一团:“完了,这局得输了。”
岑淮安抓棋子的手一顿,神色认真地看向安斌:“如果你是抱着这个观念和我下棋的话,那你直接认输好了。”
安斌抓住岑淮安的手:“我才不要,万一我能赢呢。这几年我学棋很努力。”
岑淮安看他一眼,两人猜先后安斌执黑子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