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拦了辆车,前往西区的一家日料店。
今天沉醉生日,爱热闹的她自然是开了个包厢邀请一眾好友来庆祝,这家日料店味道好、食材高级、隐私性足,特别适合她和那群富二代朋友们聚餐玩乐。
徐羡虽然和那群二世祖不算熟稔,但作为沉醉的至亲,也多少有过一面之缘。一打开包厢门,就见几个人还没开饭便已经喝了起来,徐羡毫不意外,无波无澜地走了进去。
「羡羡!羡羡这里!」沉醉朝她招招手,「你坐我旁边!」
「羡羡!羡羡这里!」不知道是谁学着沉醉叫,掐着嗓子叫得那个激情万分。
「梁易騫!你不要还没开始就给我喝上头好吗?」沉醉一记手刀敲上男人的头顶。
「哥,任哥呢?任哥怎么还没来?」那个叫梁易騫的男人趴在桌上嚷嚷,「我好想任哥啊,任哥你想不想我──」
「任平生他忙着在家顾老婆,谁有空想你!」沉醉把梁易騫推到一旁,转向徐羡,「羡羡,我叫了你喜欢的焦糖炙烧鮭鱼,你看看还有想吃什么吗?」
「没关係,你点就好了。」徐羡好奇道,「任律师不来吗?」
「结了婚的男人等同于失去自由身……虽然他乐在其中,顾老师想把自由还他,他都不要。」想到那位妻奴,沉醉就乐了,「你今天怎么对他这么有兴趣?」
「没,因为你的狐朋狗友里面他是我少数记得的人。」
也是这群富二代中少数靠自己获得一定成就的人。
她慕强,无能的人在她这里一向没什么存在感。
「什么狐朋狗友……」沉醉看了一眼周遭闹得没形象的几个人,抽了抽嘴角,没法反驳,「好吧,确实是狐朋狗友。」
身为沉家的掌上明珠,沉醉也曾经想把徐羡拉进她的上流社会朋友圈里头,可徐羡不愿意,先不说阶级差距这种肤浅的问题,光是那种财大气粗挥霍玩乐的人生观就跟她极度不相合。儘管曾经的她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过那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儿了。
「没关係,你今天不会无聊,猜猜我还请了谁过来?」
「谁?」
「哟,说人人就到。」
徐羡循着她的目光往包厢大门看去,只见谢绰一身清雋,披着外头的夜色走进这场烟火气中,替满室喧嚣注入了一流冷凉。
然后她看见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
徐羡忽然有点想笑。
谢绰一看就不是会喜欢这种地方的人,今天估计有得他折腾。
自从上回通完电话之后,他们便没有再见过面,不过那场对话倒是让徐羡意识到原来两人的价值观还挺合的。
没有能耐的人活该被淘汰,怎么不算对呢?
他让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巧了,她本来就打算这么做,王郁珊想借流言蜚语将她淹没,她何不借力使力,把刀刃转移到对方的致命之处。
徐羡笑咪咪地跟谢绰打了招呼。
谢绰谁也不认识,自然而然地在她旁边坐下。
「你怎么会来啊?」徐羡问,「你不像是会喜欢这种场合的人。」
「正好有空。」谢绰不欲多答,淡淡地替自己倒了一杯冷麦茶。
餐点很快就上来了,这群富二代闹起来总是毫无顾忌,而寿星本人沉醉身为主角,自然是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徐羡和谢绰坐在餐桌一隅,像是两个格格不入的灵魂,在喧闹中孤守着一方清静。
一个从头到尾埋头吃饭,一个自始至终安静喝茶。
切完了蛋糕,酒酣耳热之际,徐羡见自家闺密脸上被涂满了奶油,她笑着帮她拍了张照片作纪念,便决定去一趟洗手间。
岂料从洗手间出来后,拐了一个弯,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徐羡心道不妙,正想抓紧时间离开时,对方却眼尖地捕捉到了她。
「哟,这不是徐小姐吗?」男人笑着向她前去,「相逢即是有缘,跑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羡僵硬地扯了扯脣:「黄总。」
这里是个转角,她背靠墙壁,男人的气息压迫而来,带着明显的酒意,徐羡下意识地侧开了脸。
这个动作似乎戳到了黄昇的什么点,只见他瞇了瞇眼,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几分:「徐小姐,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我又不会伤害你,怎么搞得我像是要欺负你一样呢?」
徐羡陪笑道:「没呢,黄总您真爱说笑……」
「我多喜欢你啊。」男人整个人欺身而上,在她耳边喷洒温热的酒精味儿,还有语焉不详的邀约,「我们一起去玩儿吧?」
身子紧贴着身子,没有分寸的话语兜头滚落,徐羡无所适从。
她是真的恼了,何况现下是私人时间,她再也不想为了合作情面装傻卖笑,她冷着脸推开黄昇,眸色冰凉:「您自个儿玩去吧,恕我无法奉陪。」
徐羡转身就要走,然而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男人,她的手臂被对方一把攥住,带着狠劲的,白皙的肌肤晕出一圈红痕。
「你放开我。」徐羡甩了甩手,发现甩不掉,声线更沉了,「趁我还能好好说话前,请放开我。」
她生起气来不像寻常女人会大吼大叫,被抓住了也不挣扎,只冷着一张清透的脸蛋儿站在那看着你,像一段没有温度的月光。黄昇觉得有意思,见一旁的包厢是空的,直接把人给带了进去。
他把她摔到环形的沙发椅上,背脊「砰」的一声撞上,徐羡吃痛地咬了咬下脣,下一秒就见男人单脚半跪在她两膝之间,一隻手撑着椅背,倾身而下:「若我偏不呢?」
徐羡瞪着他,扬手就要往他脸上挥:「那你就等着进警局吧。」
可惜她的手在半空中便被攫住,黄总非但不恼,反而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另一隻手抚上她脸庞,顺着流畅的轮廓线一路向下,最终停驻在精緻的锁骨上。
粗礪的触感引得徐羡浑身发颤,她心下恐慌,面上却是镇定,心下盘算着要怎么把路人引来这儿,毕竟这个包厢地点比较偏,若非要去洗手间,或许根本不会经过这里。
由于手被控制住动不了,她只能忍着噁心,厉声道:「拿开,请把你的手拿开。」
从小到大的良好修养让她说不出太难听的话,连发难都是讲求气度的。
男人只觉得自己抓到了一块好货,譬如美玉,优雅、漂亮。他眼底滑过一丝兴奋,搁在她锁骨处的手非但没放开,反而隐隐约约地要继续向下。
徐羡扭着身子想要避开他贴上来的脣。
「这才对嘛,果然还是反抗才带劲儿,增加刺激感。徐羡你也别跟我装清高了,成年人的世界图个一夜欢好又没什么,说不定你表现好了我还能帮你在你老闆面前美言几句呢?」
「我想要什么我会自己去争取……你放开我!」
见他的手要往自己的衣服里鑽,徐羡这会儿是真的慌了,她犹如一隻困兽在他身下抗争,男女体型差的悬殊却让她的挣扎变得如蚍蜉撼树一样可笑。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的手法,将她拧得生疼。
「怎么还这么天真?真可爱。」他笑,「这世界若是靠努力向上就能得到应得的东西,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还在下阶层蝇营狗苟了。徐羡,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但有野心和能力怎么足够?成功的人要懂得把握住机会……想要晋升需要门路,而我就是那个门路。」
男人那张带着酒臭的嘴贴近她耳畔,低声道:「跟了我吧,我能给你的远比你想得到的更多……」
/
霹靂卡霹靂啦啦,波波莉娜贝贝鲁多,噁男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