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他也希望江元洲能自己明白。
    路嘉洋笑着摸摸毛茸茸的狗脑袋,仿佛没看见小狗的可怜相,掀开被子利落起床。
    两人洗漱好下楼时,沈晓筠和路泓慷正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听见动静,夫妻二人朝两人的方向看了眼。
    沈晓筠忽然笑道:“洲洲今天穿得这么喜庆呀?比电视上拜年的娃娃都漂亮。”
    路泓慷也在一旁笑:“要给叔叔阿姨拜年吗?”
    两人一人一句跟逗小孩似的。
    江元洲也很配合,乖乖应:“叔叔阿姨新年好。”
    二老坐在沙发上乐开怀。
    路嘉洋也侧过脸,笑看向江元洲。
    江元洲今天的确穿得非常惹眼,或者可以说,自那天他把路嘉洋惹火后,他就总有意无意穿一些颜色比较鲜艳的衣服。
    因为路嘉洋过去不止一次表现出,很喜欢他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幼时他穿,路嘉洋一定会毫不吝啬地夸他,而后像抱娃娃似的将他抱在怀里捏脸,长大后他穿,路嘉洋也总会亮着一双眼,笑盈盈看他。
    不只是服装上的改变,江元洲甚至还去理了个头发。
    他是细软发质,天生自来卷,加上那张哪怕剃秃了都好看的脸,过往对头发从未在意,长长了便去简单剃短。
    然而前几天江元洲剪完头发回来,路嘉洋一眼看去,差点没反应过来。
    其实发型差别并不是很大,可就是那一点细微差别,恰到好处放大了江元洲五官上的优点,让本就漂亮的少年看起来更加不似真人。
    理了发,每天锻炼,挑着路嘉洋爱看的衣服穿。
    活脱脱一只开屏的小孔雀。
    路嘉洋思索间,小孔雀低头,轻声对他道:“哥也新年好。”
    江元洲今天一身红白配色。
    身体恢复健康,又勤加锻炼后,少年脸上已经再难见过去的苍白。
    黑眸倒映满路嘉洋身影,唇角牵起。
    路嘉洋猝然对上他视线,心脏猛跳了一下。
    真是一张不论看多少遍都仍觉得犯规的脸。
    还好路嘉洋最近经受的诱.惑够多,他压下心头颤动,面色如常应江元洲:“新年好。”
    而后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少年,走到沙发上坐下,帮着沈晓筠和路泓慷一块包起饺子。
    一整天,不论路嘉洋走到哪,江元洲都跟只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入夜吃年夜饭,路泓慷酌着小酒,颇为怀念地笑道:“好几年没见到小洲跟在哥哥身后到处转了,以前跟个小豆芽似的,那么点大,哥哥去哪小洲也跟着去哪,偏偏动作又慢,也走不快,然后哥哥就会停下来,牵住小洲,带着小洲一起慢慢走。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洲一下子长得都比哥哥高了。如果和雅……”
    沈晓筠在桌子底下拧了路泓慷一把。
    路泓慷一下子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道:“小洲成年大半年了吧?喝过酒没?陪你哥和叔叔喝两杯?”
    尽管江元洲身体康复已经有一阵子,可听见酒,路嘉洋第一反应还是江元洲不能喝。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江元洲应:“好。”
    路嘉洋一下子看向江元洲,小声问:“你能喝吗?”
    江元洲点头:“医生说可以。”
    路嘉洋闻言,又问:“在国外喝过?”
    江元洲摇头:“没喝过酒。”
    “那你先尝尝,味道不怎么好的,要是不喜欢,就别硬喝,不用管我爸。”
    路嘉洋说着,刚准备拿个新杯子给江元洲倒酒,江元洲却先他一步,拿过了他喝剩下半杯的酒。
    少年浅尝了一口,眉头微拧。
    路泓慷坐对面看着,瞬间乐开了花。
    “跟你哥第一回喝酒一个反应。那年你刚出国,也是大年夜晚上,我跟你筠姨正一人一杯小酌着呢,你哥忽然也说要喝,开了瓶酒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下去,脸直接皱成一团。”
    江元洲听着路泓慷的话,盯着杯子里剩余的酒看了会,仰头一饮而尽。
    路嘉洋见他漂亮的脸微微皱起,忙拿过他手里酒杯:“难喝还喝?”
    少年抬眸看他,忽然轻声问:“那哥呢?为什么难喝,还要喝那么多?”
    路嘉洋一笑:“我什么时候喝那么多了?”
    话落,对上少年视线,他倏地想起,是有的。
    除去新赛杯结束那天晚上因为空腹不小心喝醉,他还醉过一次。
    就在江元洲离开第一年的大年夜。
    那天夜里的很多事他都忘了,只记得在新年倒数时,他和江元洲跨洋视频。
    他捧着手机,坐在窗边,控制不住低落情绪地对江元洲说。
    “小洲,我很想你。”
    等第二天酒醒,他再和少年视频,听到少年的第一句便是:“哥,我回国吧。”
    路嘉洋一吓,好说歹说说了很久才把江元洲劝住,后来再没敢喝醉。
    一顿饭吃到夜里八点。
    两人起身时,江元洲整张脸泛着微醺的红。
    他陪路泓慷喝了两三瓶酒,本来不止,是路嘉洋见他脸色不对,和沈晓筠一起强行撤离了桌上的所有酒。
    路泓慷和沈晓筠一起上邻居家拜年去了。
    路嘉洋和江元洲行至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