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捧着他的脸,将他的头微微抬起,拇指从他的唇瓣擦过:“别咬自己,如果觉得难受,就咬我吧。”
    沈书黎望着他,眨巴了下眼睛,漂亮的泪珠瞬时滑落,看得人心脏都揪了起来。
    下一刻,他低头张嘴,一口咬在了周进的脖颈上。
    周进闷哼一声,本来都做好了疼痛的准备,但沈书黎只是轻轻含了他一口,就松开了牙齿。
    转变为用舌头舔,舔了两下,又改为吸吮。
    周进只觉得那处一股酥麻的痒意,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有些难忍,手都紧握成了拳。
    他眼睛充血,沙哑着声:“你在干什么。”
    沈书黎轻轻舔着他:“舍不得……舍不得咬你,舍不得你疼。”
    周进咬咬牙,闭上眼轻吁一声。
    真是要了命了。
    周进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好了,你醉了,睡觉吧。”
    沈书黎却抱着他不松手,轻声低喃:“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吗,我想跟你一起幸福……”
    周进心都软了,低头吻他:“好。”
    —
    第二天周进在农场忙活,农场已经快装修完毕了,今天主要就是一点收尾工作,很快就能投入试营业。
    今天天气不错,徐立他们也来帮忙,周进干活儿有点热了,就把羽绒服拉链拉开敞着。
    徐立一边干活儿一边同他闲聊:“听说镇上南边那里,马上要拆迁了,沈家好像有房子在那儿,你知道这事儿不?”
    周进嗯了声。
    徐立:“那这么说,等拆迁款一下来,沈少爷家欠的账,很快就能还上?你俩好日子要来了啊!”
    周进也禁不住浅笑:“是。到时候请你吃饭。”
    徐立嗐了声,由衷为他高兴:“你这把可选对了,等沈书黎还完了债,就凭人家那头脑,啧啧,小生意估计很快就能做得有模有样的,还愁啥钱啊。”
    周进说是,他一向很欣赏甚至崇拜沈书黎的商业头脑。
    徐立扯了一会儿有的没的,一抬头突然眼尖地瞥见,周进脖子上有一块红斑。
    他好奇地伸手,把周进的衣领扒开了点:“诶,你这是啥?被蚊子咬的?”
    周进也没制止他,反而眉梢都吊着一抹桃色,手下继续干着活。
    这时沈书黎来了,一进园子,打眼就瞧见举止亲密的两人,他本来要喊周进的,又默不作声地把话咽了下去。
    周进瞥了眼沈书黎,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个笑,拖长了尾音,意味不明道:“是。被一只又乖又可爱的大蚊子咬的。”
    沈书黎把两人的对话听得真切,耳尖缓缓发红,佯装平静,闷着头往里走。
    昨晚他虽然喝醉了,但没有断片,把后来的事儿都记得很明白,自然最清楚周进脖子上的那块红斑,是怎么来的。
    徐立挠挠头:“真是啊?我咋看着不像。要真是被蚊子咬的,你一定要擦药消下毒,这个季节的蚊子都毒性大。”
    一旁的徐清清嘲笑他的智商:“傻逼,那是草莓。没谈过恋爱也总见过别人谈吧。”
    徐立一愣,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草!真他妈晦气,老子还以为你被蚊子咬了,还关心你呢!”
    “哥把你放心里,你把哥扔车底,这兄弟没法做了!”
    周进只是笑,扔掉手里的活儿就往屋里跑,跟在沈书黎身后:“头还疼吗,我早上走前给你热了牛奶在锅里,喝了吗,还有保暖贴放在的床头,让你出门贴的。”
    他忍不住絮叨起这些繁琐的事儿。
    沈书黎耳根子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儿发烫,他都一一应了:“不疼,喝了,贴上的。”
    周进就笑,抓起他的手,用大掌包裹着,不断地揉搓,试图供给给他多一点暖意。
    沈书黎脑子里闪过徐立扒周进衣服的场面,心头有点酸。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人家是发小,在他没进入周进的人生前,两人就已经那么亲密了,他为什么要吃这种无理取闹的飞醋。
    沈书黎心里不太舒服,但难以启齿,只垂下眼不说话。
    周进看出他神色异样,就问:“怎么了?”
    沈书黎摇摇头,突然伸手,带着一点私心地,把他的衣领拨上去,遮盖住那个吻痕。
    周进本来一头雾水,突然心里头就清明了,他挑眉笑:“我跟徐立是铁哥们。那小子喜欢女孩儿。”
    沈书黎惊得手都抖了下,被戳破小心思,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周进哪儿见过沈书黎这样啊,觉得他可爱死了,喜欢得不行,就抱住他:“心里不舒服了?”
    沈书黎喉结微动,想着,与其在这里含糊,让周进觉得他小家子气,不如现在坦白,好好交流。
    于是他索性抬起头,直勾勾地同周进对视:“抱歉,我的占有欲很强,我不喜欢别人那样碰你。”
    还有没说出来的话是,他就想做周进心里的第一位,想做周进的唯一。想让周进的眼里和心里,全部都只有他。
    这种变态的占有欲,来自于他的不安。
    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沈书黎很害怕失去,所以一旦决定想要拥有某样东西或某个人,他就会死死圈住,绝不放手。
    但爱情也需要空间,他怕周进觉得反感,所以并不表露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