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程枭没什么起伏,答道:“他已经进去了。”
    闻喃:“你说什么?”
    “何祁润拍了视频,我把上药的照片发给他了。”
    闻喃:“?”
    “他还拍了视频?”
    简程枭点点头,“我们打架的时候他站在那拍的,应该是拍到了他持刀攻击的画面。”
    “……”
    闻喃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他也在现场?他不仅站在那不帮忙看热闹就算了,还在拍视频?”
    简程枭一噎:“嗯…”
    闻喃压根没想到简程枭会有这么一手。也难怪何祁润那边声音有些吵,看样子应该就是在警察局了。但也证实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能关几天?”缓了缓,才从这震惊中缓过来,闻喃道。
    简程枭低头拉着外套拉链,声线平淡:“有证据,最少一个月,反正短期内出不来了。”
    “嗯。”闻喃测过身,把手缩进口袋里,满不在意地说:“何祁润打听到了,找事的那个叫裴冬。”
    简程枭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缓缓出声:“我知道,他和季宦宇认识。”
    闻喃低下头说:“他没有理由找你麻烦。”
    “嗯,你的意思--”简程枭顿愣一下,看见他把头埋到低低的。
    “或许你之前的推测都没错,也或许,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闻喃又抬起头,视线直直看着天花板,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我希望不是他。”
    简程枭看着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开口。
    两人在休息室坐着,简程枭还得在坐一会等护士来换纱布。回春期天气总归是暖和的,闻喃带了外套来,躺在软绵绵的外套上,睡意很快蔓延上来。
    “我先睡会,你完了叫我起来。”他对着简程枭说。
    简程枭点了点头。
    闻喃先是看了眼时间,然后歪着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天色渐沉,闻喃保持着睡觉的姿势,迷糊地睁开眼,他做了个短暂的梦,结果因为一醒来就忘了。
    他半眯起眼睛四处扫了一眼。
    “醒了?”简程枭的声音从头上落下来。
    “嗯。你换药了吗?”闻喃从椅子上坐起,注意到简程枭膝盖上放着一本书。
    休息室里人不多,有老人小孩,有妇女,中学生,还有输着液依旧在工作的上班族,整的一片死气沉沉。
    简程枭把书合上,说:“换完刚走。”
    “哦。”闻喃没太在意,他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摸了下脖颈,找到那处不知道从哪刮到的伤口,贴了上去。然后递了一块给简程枭,“贴脸。”
    简程枭没接:“看不到伤口。”
    “瞎子。”闻喃嘴毒,不管什么人都能怼。即使嘴上这么说着,手还是很主动地拆开包装,就着脸上的伤口贴了上去。
    两人出了医院,没走几步他就接到了何祁润的电话。
    简程枭走在他旁边,男生各自高挑,清冷的一张脸上还能看的出一点伤口,创口贴贴在脸上,多了一丝痞气。
    他用余光看见来电人的名字,闻喃用肩头夹住电话,两只手翻找着书包,“在我这,你自己什么时候放的心里没点数?”
    说罢,他就从包里掏出了一本数学书。
    “明天给你,早上做也不迟。”
    “现在?刚出医院。”
    简程枭看见闻喃按了免提,何祁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那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你怎么不回我?”
    “刚才睡着了没看见。你有事?”闻喃作势要点开绿色软件,看看到底发了什么。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裴冬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具体要在局子里喝茶多久还不清楚,他死活不肯说原因,撬不开嘴,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了?”
    闻喃顿了下,说:“不会,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也只有他最有可能。
    何祁润并不怎么之情,他也有猜测过季宦宇,但并不知道动机,“八班那个季宦宇?他和简神有什么仇吗?”
    闻喃:“你哪来这么多称呼可以叫?”
    何祁润很快就被带偏了:“哎呀,学霸这个词实在是太低级了,我仔细想了想,他不仅会学习,还会打架,关键是吧,打的比我还牛,人也不错,长的也帅,这么完美的人,简直就是神仙了。我跟你说,我要是女的,我肯定也摆到在简神的身下,学霸这个词还是留着给小班长用吧。”
    是谁刚转来那天说看不惯这位大神,给他写挑战性反被“嘲笑”了一遍的?
    闻喃笑骂他:“没骨气。”
    何祁润很快又换到下一个话题:“话说你和简神的伤势怎么样?不会大出血吧?买补品了吗?”
    闻喃:“他比我严重点,擦了药死不了。差点忘了,等会看看能不能顺路去买。”
    简程枭这个时候不适宜地插进来一句:“什么补品?”
    闻喃正在打电话,没空理他,敷衍道:“燕窝,吃了手快点好。”
    何祁润在那头说道:“燕窝?这玩意太低级了吧?吃个酒席人家就给你送好几瓶,我们大神这么厉害,区区燕窝怎可匹敌。”
    闻喃无语:“……就这么点钱,爱吃不吃。又不是给你买的,你话怎么那么多?”
    “这不医药费折扣下的吗?我看不是还有卖那人参吗,咱们高低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