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打算像上次那样带程肆去顶楼厕所, 国际中学豪横,连厕所都装修得十分气派精致, 而且顶楼的厕所也只她偶尔使用,环境还算过得去。
谁知学校的清洁工人偏偏这个时候打扫到了那间?厕所, 没办法?, 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带人上了教学楼天台。
温西环视一圈,看到转角的墙后摆着一套桌椅。
学校天台也会每天定时打扫, 这套桌椅一层不染, 垃圾桶换了新的垃圾袋,显然刚被清理过。
她径直过去坐上课桌, 一条长腿微曲, 从大衣的兜里摸出烟。
风太大,打火机换了好几个方向都没打燃。
程肆后脚反锁了天台的门, 适时跟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形为?她挡了大半的风,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紧帮她护住火苗。
烟丝卷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一缕烟雾倾斜, 温西缓慢抬眸,看见?他略微局促的表情,不由笑了声, 摘下嘴里的烟,调转方向问他:“要吗?”
程肆迟疑两秒, 摇头拒绝:“不了。”
“戒烟了?”温西问。
“不是,一会儿再抽。”程肆平直的睫毛垂了下,心脏跳得仿佛要撞出胸腔,“现在抽嘴巴里有烟味。”
温西嗯了声,重新咬回烟。
她听出这句话的意思,于是没有告诉程肆,她的烟都是专门定制的,和他的劣质香烟不同,即使抽了,嘴巴里也只?会留有淡淡的薄荷香气。
程肆低着头不敢看她,磕磕巴巴地说:“那、那现在我?直接开始吗?”
温西弯弯唇,刚要说话,手?机忽地响起来。
她看了眼,发现是陆献言打的,不耐地点击挂断,陆献言又打了过来,外?加一条附带的短信。
【接一下,有急事。】
程肆也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
他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这个角度刚好能?对上她的手?机屏幕。
以免她为?难,程肆干脆坐在她面前的座椅上,脑袋放得更低了。
温西的目光在男生脸上逡巡几秒,确定他没表现出任何怨怼后,点了接听。
“喂,怎么了?”
“……”
“那东西尺寸合适不就行了,我?不想去试。”
“拍照?”
“现在合成技术很发达,一张合照应该不需要两位当事人同时到场吧?”
“……”
“好麻烦,一定要去吗?”
“好吧,那你?定时间?。”
“先就这样……你?还有什么事?”
程肆听着温西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微抿住唇。
即使告诉自己不能?在意,他却还是忍不住在她对陆献言说出那句“好吧”时,心底深处划过一丝难言的酸涩。
试什么呢?
订婚礼服?还是订婚戒指?
不论试什么,她终究答应了。
陆献言仍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程肆默默听了会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闷不吭声地伸手?解开了温西腰上的扣子。
“……”
温西话音猛地一顿。
天寒地冻间?,气血刹那间?涌上小腹。
omega的冬季校服可供选择,可以像夏天一样依旧穿裙子,也可以选择长裤。
温西今天穿的就是校服长裤,修身的灰色长裤包裹着两条笔直细韧的长腿,她不像传统alpha那样体形健壮,看着瘦,用力?时肌肉线条却也流畅。
程肆一言不发地张嘴含住了。
她还没进入状态。
即使如此,他也吃得不算轻松。
好在他吃过很多?次了,又肯为?了讨她欢心潜心地学,没多?久就感觉嗓子眼像被一团沾水的海绵堵住了。
他喘不过气,鼻腔里发出几声变调的气音。
温西许久不说话。
听筒里的陆献言敏锐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带着试探性问:“温西,你?身边有人?”
温西掐灭烟,抬手?摸了摸程肆柔软的头发,忍住将他往更深处按的冲动,漫不经心地说:“还没放学,当然有人了。”
“抱歉,这边催得急,我?一时忘了你?还在上课——”陆献言看了眼时间?,“现在应该还在上课吧?所以你?是专门出来接我?电话的?”
他的语气刚带上隐约的受宠若惊,温西就把?他这点念想掐断了:“不是。”
陆献言一顿,莫名笑了声:“那谁在你?身边?程肆吗?”
温西没回答。
她现在也很难回答。
程肆像在无声表达对她分心的不满,猛地嘬了一口。
她大腿肌肉瞬间?绷紧,很深地喘了口气,身体蓦地往后仰,一只?手?撑在课桌上,雪白?的手?腕处绷起根根淡色的青筋。
程肆察觉到她突然的反应,颤巍巍抬起头。
这个角度能?看清楚少女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唇形完美的嘴唇。
温西可能?从来都不知道,动情时她的嘴唇总是红红的,还会微微张开。
这种?反差让她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既保留了alpha的侵略性和鄙薄高傲,又时不时会流露出猫咪眼睛一样摄人心魄的纯真。
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淌出一条小溪。
“真的是程肆?”
与此同时,听到温西那声喘气,陆献言笑不出来了。
他对这样的声音不陌生。
“是他,”再开口时,温西的嗓音带了一点低沉的哑,以及毫不掩饰的冷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不都是狗,他就那么好用?”陆献言似乎很崩溃,听起来要哭了一样,“妈的,我?之前只?能?在脑子里想象你?用这种?声音跟我?讲话知道吗,到头来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听到,最他妈离谱的是,我?竟然舍不得挂电话……温西,我?是不是完了……”
留给他的是一串冰冷的忙音。
温西甚至没有听完就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细长的手?指微蜷,不轻不重地揉着程肆的后颈。
这人太知道她的点在哪里。
哪怕被撑到眼尾都泛着水光,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样,程肆依然努力?地摆出讨好的表情,时不时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像在时刻观察她的反应。
温西低头对上程肆的眼睛,忍不住用了些力?道。
她伸手?卡住他的脖子,摸到和他嘴唇一样锋利的喉结,用修剪得圆润的指甲轻轻刮了刮,对他立刻急速收缩喉咙的反应很是满意。
“为?了你?,我?刚才不礼貌地挂了别人的电话,”汁源由扣抠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她压着心底深处不断涌出的暴戾因子,仿佛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冠冕堂皇地为?自己的恶劣行径找借口,“你?是不是得补偿一下我?啊?”
程肆眨眨眼,停下动作,安静等她的后文。
然后就看见?温西用两根手?指比了下他没有吃完的那一部分。
“再多?吃一点?嗯?”
她的声音像在询问,可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摸头发的动作变了味,带着危险的兽性施压。
温西盯着程肆那双略微带惊恐的双眼,欣赏他涨得通红的表情,欣赏他紧皱眉心青筋毕现,欣赏他一边因窒息而无意识抗拒她,一边又强迫自己艰难地接受她。
冬日寒风凛冽,这天台一隅却燃烧着滚烫热潮。
程肆像一个投海献神?的祭品,被巨石绑住双腿,海水淹没他的口鼻,他被囚在无际的深海中,心甘情愿忍受被剥夺灵魂的痛苦。
哪怕薄唇被挤压到变形,眼泪乱七八糟地淌了一脸。
哪怕喉音孤鸣,嘴巴里滚烫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某一瞬间?,天台上的所有场景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伴随着呼啸的冷风,和鼻腔里呼出的气音。
温西渐渐偃旗息鼓。
将她的所有物赐予给她的信徒。
片刻后,她往后撤。
白?皙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乌沉的眼睛稍显焦点不定,流淌着些微光亮,仿佛两颗点缀高光的黑曜石。
“今天竟然完全吃掉了,好棒啊。”
温西轻轻啧声,似感叹又似夸赞,拿稍微消停下来的东西继续蹭他嘴巴,将他蹭得全是山楂海棠的味道。
他的嘴巴肿得不像话了,汗湿的脑袋靠在她腿上。
看起来又惨又乖。
完美地体现出猎物被咬住喉咙后,对驯猎者本能?的臣服天性。
温西生平第一次,有种?心都快化了的感觉。
她捏了捏他的耳垂,想将人提起来,程肆却埋着头,不肯。
也是这时,温西才察觉出一些异样,她视线往下,看到灰色的校服长裤像被小溪洇湿了,不由好笑地扣住他的下颌:“程肆,你?怎么喘得比我?还厉害?”
“……”
程肆被迫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