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男人
赖司砚捷足先登, 也不知使了什么阴谋手段,就让钟意乖乖上了车。
这一幕在秦一然看来,简直刺眼。
不过他一没身份, 二没资格, 也干不出什么直接敲开车门, 把钟意拉出来这种过分事。
是以站在原地,看着赖司砚, 看得牙痒痒。
赖司砚温柔笑着,慵懒瞧他。
两人暗自较劲一番, 也不知是哪个喝醉了,知道内幕嘴巴又特别欠的本公司职员,在秦一然旁边多此一举劝说:“秦总监,天下好女孩多的是,那何必跟他争,咱又争不过……”
秦一然本就在气头上, 闻言突然笑了。
他转过来头, 嘴角带着冷笑,询问这人:“你的直属上司是谁?”
这人才意识到什么,抹了抹嘴, 一溜烟跑开。
眼下,对方老总跟顾遂寒暄结束,抬头瞧见秦一然,又过来问候。
因为和赖司砚是熟人,所以赖司砚更好脱身, 只打了一个招呼, 对他挑了挑眉梢。
这人立马会意, 坏笑着, 催促说:“我懂我懂,走吧,赶紧走吧。”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不知道赖司砚性子的,还当他色令智昏,把钟意叫到车上,要去做点什么。
赖司砚笑着摇摇头,也不解释,转脚离开,任由众人误会。
等秦一然脱身,抬头再看去,早就不见钟意的踪影。
换作往常倒没什么,不过今晚二人都喝了酒。
月黑风高,花前月下的,再想到之前在酒吧,眼皮子就一直跳一直跳……
让一向冷静自持,沉稳内敛的秦一然心乱如麻,很是不安。
情绪上来,控制不住掏出手机,写写删删,删删写写,还是给钟意发消息询问:你喝多了吗?我看你上了赖司砚的车,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话虽然说的含蓄,但意思是什么,钟意能看明白。
谁知消息发出去许久,都不见钟意回复。
秦一然默默站立片刻,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失了体面。
也不说赖司砚对钟意的态度如何,就单单说钟意对他有没有意思,目前都尚未可知。
或许人家旧情复燃,两情相悦,而自己突然一则消息发过去,简直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还自取其辱。
秦一然想到这里,抬手捏了捏额头。
负气转了身,开着车离去。
秦一然的消息,钟意确实看到了。
不过为什么没回,实在是情有可原。
因为才刚“叮咚”一声,钟意打开手机才扫一眼,没来得及回消息,光线暗淡的车厢内,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便迅速探了过来。
一把抽走钟意的手机,反手丢到一边。
他脸庞朝向钟意这侧,合着眼眸,在极力压制自己的醋意。
“在我面前,不许看别的男人信息。”
说到这里,悠悠掀开眼皮子,乌黑深邃的瞳仁,紧紧锁着她。
“下不为例。”
钟意只能转过头,下颌微抬。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这么管我?”
赖司砚神色有些倦怠,再次闭上眼睛用力捏了捏眉骨,“钟意,不要刺激我,我已经被刺激了一晚上……”
他嗓音温和,用力咽了咽。
好像下一秒只要钟意说出什么有关秦一然的话,他就能瞬间破防似的。
钟意愣了会儿,轻轻眨了眨眼眸,“谁刺激你了?”
一句话不当紧,谁知赖司砚倏然睁开眼睛,目光直勾勾的,审视钟意。
略带了几分怒火和攻击性。
凝望她数秒,冷笑着:“今天一晚上,秦一然的目光,基本没怎么从你身上抽离……”
他语气平缓而阴沉,虽然没有起伏地,在记叙一件事,却不怒自威,让钟意有些毛骨悚然。
说完秦一然,赖司砚薄唇轻抿片刻,突然又提一嘴:“顾遂诙谐幽默,能言善道,很有意思对吧?”
突然提什么顾遂,钟意愣了会儿,这才了然。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实在让她哭笑不得,“你吃醋秦总监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吃你哥们的醋?”
她说到这里,费解地摇摇头,“你太牛了。”
赖司砚看着她,轻哼一声,“那你们俩凑那么近,在说什么?你在公众场合,向来注意形象,跟我从不凑这么近……”
他不提这茬,钟意差点忘了,所以转了转眼眼睛,思索半晌才说:“顾遂确实很幽默,还夸我长得好看,然后——”
赖司砚深吸口气,打断她,“闭嘴。”
钟意嘴角含着浅笑,故意说:“哦,还夸我有魅——啊——”
“魅力”二字还未出口,手腕一把被赖司砚握住,顿时之间,往他那边用力一带,同时上半身压上来,逼迫感十足。
“你是不是故意的?”
钟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皱皱眉,“啊,你别生气,我忘了他是你发小,而我是你前妻……我俩不方便走太近……”
赖司砚转头看一眼别处,下一秒目光又转回,”我生什么气?那是我发小,你是我前妻,你俩凑在一起交头接耳,那也是很正常……”
默了默,微微俯下身,气息在他耳边交织,“都是自己人,走的近,我开心还来不及。”
他阴阳怪气,正话反说的模样,实在有些让人忍禁不住。
钟意实在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然后故意装作没听懂似的,“啊,那就好,那我以后在公司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好好请教——唔——”
话音还未落地,小巧的下巴被勾住,他虎口钳着她的下颌,用力捏起来。
同时,赖司砚俯下身,借着身上的酒劲,不由分说地压过来。
天雷勾动地火般,略带惩罚地咬了她肆虐,大概真是醋吃多了,钟意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攻势与猛烈,猛烈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期间钟意挣扎,抬起手臂用力去推结实的胸膛,奈何这人完全不讲道理,又占据着体力上的优势,钟意这种花拳绣腿,完全没办法撼动他半分!
直到钟意出气多进气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撇开头,他才往后撤,放开她。
虽然不再肆虐,眼神却染上意味深长,目光在她唇角流连忘返。
他看了钟意两眼,手臂突然又探过来,一把扣住钟意的后脖颈,使劲往前一拉。
钟意被迫又贴近他,知道他今天肯定喝多了。
这才识趣的主动服软,她撇开头,“我俩什么都没聊……你是有病吗?他是你发小,我怎么可能跟他瞎聊?”
说着说着起来细拳,手臂隔在二人之间,防备他没轻没重,下一波的攻势。
尽管坐着,赖司砚也比她高出半头,这才喉结用力滚动两下,垂了眼眸,慢慢收敛情绪。
“就算跟顾遂没什么,那个秦一然,我看到就烦……”
他说话的气息轻轻喷洒在钟意耳边,钟意忍不住颤了颤睫毛,安慰他:“你看见他就烦,他看见你也烦,不挺公平的……”
赖司砚哭笑不得,“你说什么?”
说着身子又弯下,睨着她浅笑,“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很干净,若不是你沾花惹草,我至于这么烦心?”
钟意轻轻“哦”了一声,然后眨眨眼,看着他胸前的纽扣,,“那可能……我确实魅力太大了吧,是我不好……”
“嘶——”
这句话又刺激到赖司砚,他轻笑着看她,“我怎么那么想打你一顿?”
钟意扬了扬眉梢,丝毫不受威胁,只对他提要求,“下次再不打招呼就亲我——”
说到这里,抬起来红唇,咬字清晰地警告他,“我就报警。”
赖司砚点点头,“报警?”
钟意挑眉,“嗯,报——”
他俯身,挑衅地,温热的薄唇压了一下。
往旁边点了点下巴,“赶紧去报警吧。”
钟意:“……”
真是无耻好色的牲口!
某一瞬间冲动,钟意还真想跟他杠下去,真拿出来手机拨打110。
不过转念又想,因为这点事惊动110,好像太过折腾……
毕竟这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所以权衡了一下,钟意也没折腾出来什么水花。
只是抬起了拳头,重重往他胸口推搡过去。
赖司砚下意识往后躲,钟意没推到,上半身立马一空,瞬间倾倒下来。
因为太突然,赖司砚甚至来不及扶她,而钟意也只能拳头变掌心,不受控制地,扑倒过来。
紧接着,赖司砚闷哼一声,眼眸顿时变得愈发漆黑。
而钟意意识到什么,轰的一声,耳根子立马就热了。
她手忙脚乱往后撤,但指尖的触觉,隔着单薄的衣料,却久久都无法散去。
只能紧紧攥起手,胸口起伏两下,低声咒骂赖司砚:“不分场合,神经病!变态!”
说完坐回去,支着细腰。
赖司砚却抬起来手臂,支着眉骨冷静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