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骇,丢下竹筐就往院门跑。
老黄目眦欲裂,大叫着扑向男人。
男人挥起砍柴刀往它身上一砍,大股鲜血在暴雨中喷溅而出。
作者有话说:
wb@八极安春,来找我玩呀~
第一零七章 蛇头团伙
◎漂亮女人通吃黑白两道。◎
杨思情动作迟钝地逃进院门, 赶紧关门。
眼看就要关门成功。
嘭一声。
大门被男人的大手顶住,再拿肩膀毫不客气地一撞。
门后的杨思情被撞得向后踉跄,跌下天井, 摔在都是雨水的坚硬石板上, 孕肚重重震荡一下。
两小只在里面蠕动, 用头拱她的肚皮。
疼得她呻.吟,一手按住肚子, 一手扒着坚硬的石板往前爬行,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啊——”
撞门的不是拿砍柴刀的男人, 已经换了个一头红发的男人,她于是知道今天碰上入室抢劫的团伙了。
太猖獗了,周围每户人家里面都有人,他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入室抢劫!
红发男人跳下天井,上前捂住她的嘴,坐在她的孕肚上压制着激烈挣扎的女人, 回头冲门外低喊:“操你老母, 快点进来装人!”
砍柴刀男人的小腿被老黄咬住,咬出血。
疼得他猛甩几下腿,死活甩不开这条死狗, 挥起砍柴刀再砍一刀。
老黄身中两刀,牙齿的力气泄了。
砍柴刀男人终于甩开它,对着它猛踢一脚,钻进院门帮忙一起捆绑大肚女人。
老黄被踢得侧滑出去,撞到墙上, 咳着血站不起来, 只能虚弱地不停狂吠。
雨幕被风吹得忽左忽右, 受伤禽兽阵阵狂吠让周围屋里的人听得心惊胆颤, 某户吃奶的娃娃被吓得哇哇哭叫。
饶是动静这么大,也没有一户人家敢开门出来搭救,他们都怕被这帮团伙记住家门,救人以后没有好果子吃。
两个男人很快抬着用麻袋套住上半身的大肚女人跑进墙拐角后面,扔上破三轮,他们再跳上去,开着破三轮在雨幕中狂奔而去。
老黄的叫声渐渐不支,虚弱地呜咽着,血水从伤口汩汩流出,蜿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红。
破三轮离开之后,周围终于有一户人家打开木门,门内一对中年夫妻畏畏缩缩地探头出来,张望那边院门大开的杨思情家。
女人对男人说:“你赶紧去部队报案,跟那个解放军说他老婆被拐子抓走啦!”
男人“哎哎”点着头,侧身从门里出来:“我走后,你把门关紧!”
女人往外挥手:“我知道,你快去,再晚点他们要把船开走了!”
男人撒丫子在雨中跑起来。
女人张望一下那边墙根下不知死活的大狼狗。
平时那么通人性,现在淋着大雨,狗血都流到她家门口了,实在可怜。
她冒雨出去把狗抱进屋,拿干布给它擦身体,再简单处理一下砍伤。
老黄两眼翻白,已经休克,仅剩一口虚弱的气吊着。
这回不是黄土埋半截,这回是黄土埋到天灵盖,第二辈子死期将至。
杨思情是被疼醒的,气若游丝地吟哦,套在头上的麻袋还没有被拿掉,她醒来的声音也就没有传出去。
刚才,其实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那两个男人粗暴地堵住嘴捆起来,套上麻袋扛出家门,再粗暴地丢下去,撞到她的孕肚。
孕肚从那之后就疼得不行,直接把她疼晕过去,现在又把她疼醒。
醒来就感觉下面在源源不断地流水。
她知道要坏了,她的胎膜被一路以来的粗暴弄破了,她这个疼是宫缩疼,孩子可能要早产了。
杨思情咬紧牙关努力调整呼吸,在麻袋里仔细倾听和感受周围的风吹草动。
环境摇摇晃晃,好像是在船上。
好像有很多人跟她关在一起,周围有很多道女人的哭哭啼啼和窃窃私语。
“你别哭了,等我们到了对面,很快就能发财了。”
“呜呜……我要是知道你叫我偷跑去对面是去干那种事的,我宁愿在村里种一辈子地……呜呜呜……”
“种什么地,等你到了对面赚到大把大把钞票,我看啊,赶你回来你都不肯回来……你看,那个女人大着肚子也要到对面赚钱,将来孩子一出生就有好日子过,真聪明……”
“她是被抓来的……呜呜……我要回家……”
“妹子,求求你别哭了,等下会被打的!”
……
杨思情听出来了,这些是要偷渡到对面香港的女人,多半还是到对面卖.淫的。
所以说,她是被卖.淫组织绑架了!
她知道改革开放之前的深圳乱,没想到这么乱,公然强抢妇女,连她肚子这么大的孕妇也抢!
下面变成那种一收一放的疼,她脸色大变:不好,孩子在撞门了!
终于没忍住疼,“啊”了一嗓门。
其他女人被突然出声的她吓了一跳,纷纷看过去。
那个让同伴别哭的女人听见她的叫声,积极地冲船舱外面大喊:“红哥,大肚婆醒了!”
红哥就是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人送外号红毛,真名反而没几个人知道。
红毛站在甲板上观察雨天的海面水况,听见喊声,走进低矮的船舱。
身后跟了个矮壮的肥腻男一起进来,戴粗金链,穿短袖花衬衫、西装裤,平头在船舱灯泡的照射下闪着锋利的油光。
肥腻男用粤语不高兴地说:“红毛,你搞什么,冒险抓个大肚婆,麻烦死掉了。”
红毛用宝安口音的普通话说:“苍蝇,你看过她的脸,就知道我为什么冒险抓她了。”
走过去解开绑麻袋的绳子,抽掉麻袋。
外号苍蝇的肥腻男登时露出猪哥脸,两只眼睛看得凸起:“哇塞,这个大肚婆好漂亮啊。”
红毛说:“我在沙头角盯了她两个月,特地等到她肚子足够大,跑不动路了才下手捕抓。运到香港,等她肚子卸了货,小的拿去卖掉,大的打扮打扮,让那些老板竞拍,谁出的钱多就让她跟谁睡。”
他们两个都是香港.黑涩会卖.淫组织的成员,红毛是负责宝安这边的“蛇头”,苍蝇是负责香港那边的“蛇头”。每次由红毛在宝安这边,利用多种手段招揽年轻女性,然后和苍蝇在宝安海边汇合,用渔船将女人们偷渡到对面香港从事卖.淫活动。
蛇头招揽年轻女人到对岸卖身的事,宝安百姓心照不宣的知道。
蛇头平时根本用不着绑架女人,很多农村女人自己就会找上门,主动说要到对岸赚钱。
那个积极的女人就是做着发财梦,自愿偷渡到香港从事不良职业。
她要是能拉到人,会额外得到一笔“人头费”,拉人拉得越多,“人头费”给得越多。
杨思情就是吃了漂亮的亏,很早被蛇头暗中盯上,特地等到下暴雨的天,大费周章设套抓她。
看看她这待遇。
漂亮女人通吃黑白两道。
剧烈的宫缩疼已经让杨思情听不进他们讨论如何买卖自己的对话,曲起被绑住的双腿压住孕肚,勉强看一圈船舱。
有十几个年轻女人缩着坐在船舱各个角落,有用绳子绑住的,有没有绑住的,还有几个脸蛋特别稚嫩,应该是未成年。
这十几个年轻女人同样在好奇打量她的脸,她们都有听到两个蛇头的话。
女人就怕比较,一比较心里就会不平衡,哪怕身处险境。
讲真,杨思情并不怕自己被卖.淫组织抓住。
在这个时空,他们抓谁不好,偏偏抓上她这个穿越人,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让他们给撞上了,很快他们就要自食恶果了。
孕肚猛然一坠,一阵宫缩来势汹汹,她“啊”一声,叫得更加大声:大宝,二宝,你们等小陈来了再敲妈妈的门啊!
她疼痛的叫声和扭曲的五官让两个蛇头不明就里,看看她的大肚子。
红毛粗声大喝:“喂,你别装啊我告诉你!”
又是那个积极的女人积极地抢答:“红哥,她好像要生了,你看她下面流了好多水。”
杨思情虚汗冒个不停,双唇打着哆嗦说:“她说的没错,我要生了,赶紧送我去医院,不然我难产会死掉的。”
迷信的香港人苍蝇觉得女人生孩子很晦气,赶紧离开船舱不管了。
“船已经出海,送你去哪里啊!”红毛听她说自己可能会死掉,跟听到自己的钞票飞走了差不多,气得骂粗口,大声问那些女人,“喂,你们哪个会接生?”指着那个积极的女人,“你会不会接生?”
积极的女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睡都没跟男人睡过,哪里会给女人接生孩子!
海面荡起一阵猛浪,渔船左右摇晃得很厉害。
杨思情被摇倒下去,在船板上滚一圈,宫缩疼越来越厉害了,被绑住手脚的她扭动着身体尖叫:“快给我把绳子解开,我自己生——啊——”
红毛犹豫一下,慌慌张张把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喂,你千万别死在我船上啊!”
他没当蛇头之前是干捕鱼的,渔民普遍迷信渔船上要是死了人,这条渔船就脏了,以后出海会翻船。
杨思情双手一获得自由,马上捧住大肚,疼得缩成一个虾球,在船板上翻滚着嘶吼:“小陈——我快死了,你赶紧来啊——我的孩子——小陈——啊——”
红毛闻到血腥气,看见她下面流出大股大股粘稠稠的鲜血,也离开船舱不管她的死活了。
大肚婆要是难产死了,只能扔进海里,今晚算是白忙活一场,操!
那些女人被下.体都是鲜血的大肚婆惨烈的嘶吼吓个不轻,缩成一堆坐,埋头不敢看她的惨状。
“啊,有蛇!”
一个女人尖叫着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