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知这才松开了手,看着郇泽的操作。
    郇泽把左手横放在温父的嘴唇上,浮起一枚冰片,往左手手腕处割去,鲜血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温父的嘴唇里,很快被温父吸收了去。
    他的脸上也逐渐开始病态一般的苍白起来,嘴唇也不在红润,失去了血色。
    顾砚知心里揪了一下,想阻止郇泽,但是他也知道郇泽一定要救回温父,要吐出的话语又咽回了嘴里。
    就这样放了十分钟的血,郇泽才停止血的流动,让自己手腕上的伤痕慢慢愈合起来。
    郇泽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眼皮马上就撑不了,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倒去
    顾砚知眼疾手快接住了少年,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少年已经虚弱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也软绵绵地靠着他。
    顾砚知打了横抱,将郇泽抱了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温父,他的脸上有了红润,看来已经在修复他的伤势,心里也放心了些,现在他只关心怀里的少年怎么样了。
    于是忍不住声音有些冷道:“我先带郇泽回去了,你父亲会没事的。”
    温乃欣知道郇泽为了救她父亲失去了那么多血液,应该很难养回来,她心里面愧疚不已,但是看见父亲病情好转,只好在心里默默想着,郇泽就是她家的救星,不管郇泽要什么,哪怕是家里的公司,温乃欣也会双手奉上。
    “嗯嗯,麻烦郇泽和顾大哥了。”
    她湳瘋声音哽咽道。
    顾砚知转身就抱着郇泽离开了病房,带上了车,赶紧开车回了别墅。
    到了别墅后,小心将郇泽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但是郇泽的手脚却异常冰凉,甚至比一开始遇到郇泽的时候还要凉,就像一块冰一样。
    不管顾砚知把空调温度开到最大,还是给郇泽盖了许多被子,又盛了温水放在郇泽床前,用湿毛巾沾了水,给他擦拭身体,通通都不见好转。
    这时的顾砚知才是真的慌了神,郇泽因为是神灵的缘故,顾砚知一直以为郇泽就是无敌的,不会受伤,结果今天这事,他才清楚,神灵也会受伤,也会有撑不住的一天。
    顾砚知的眼圈红了,拿着郇泽冰凉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会温暖郇泽,让他醒过来。
    他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等你醒来我就放你回山上吧,如果不是我贪心,也不会让你如此。”
    说着,泪水划过了脸庞,滴进被子里。
    谁也没想到红火一世的顾影帝,也会有如此悲伤的一面。
    他说了许多话,期待能够唤醒郇泽,但是只能感受到郇泽的体温在一点点下降。
    身上的电话响了。
    顾砚知擦了擦泪水,拿起电话一看,是司兴言打来的。
    他突然想起来司兴言身边不是有一个神棍,赶紧接通了电话,也不管对面说了啥,他急道:“兴言,你的那个神棍朋友呢?”
    “什么神棍,我是神算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是司兴言的,而是楚景明反驳的声音。
    司兴言抢过电话,对着楚景明无语道:“谁让你抢我电话了,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说完就给顾砚知说:“砚知,我们快到你家了,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拉着我来找你。”
    顾砚知听到司兴言和楚景明马上就过来,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急迫道:“你们快点来吧,郇泽他……他好像不太好……”
    司兴言一听郇泽好像出事了,心里也不由的担心,“好好好,我们马上来。”
    挂下电话,他对着司机道:“开快点。”
    司机于是踩了油门,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几分钟后停在了顾家别墅外。
    司兴言与楚景明下车后,大步流星走进房屋,推开房门。
    楚景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郇泽,心里有些不解,他怎么会虚弱到这种地步,他可不是什么小草小花修成的精灵,怎么如此脆弱?
    他本来是想找郇泽他们再问问那天的情况,所以才磨着司兴言带着他赶来。
    “这是什么情况?”
    顾砚知神色憔悴,“温乃欣的父亲出车祸病危,他放了血救温父。”
    楚景明皱着眉头,“放了多少?”
    顾砚知有气无力道:“有十来分钟。”
    楚景明大步走近床边,拿起郇泽的手腕检查起来,眉头却越来越紧锁。
    顾砚知看他那样,也不由得心里一紧,怕少年出了什么意外。
    司兴言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良久,楚景明才放开郇泽的手腕,掖了掖被角,沉声道:“他用的是他的精血,很奇怪,明明只是使用精血应该不会这样子严重,我再看看。”
    这一次,楚景明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一瓶水,倒出来两滴,抹在了眼睛上,睁眼一看。
    “有诡气!”
    楚景明惊呼道。
    “诡气?那是什么?”
    司兴言忍不住出声问他。
    楚景明看着盘旋在郇泽周围的黑气,解释道:“诡气就是用恶鬼的灵魂炼制成型的一种气,炼制手法极其复杂,也只有五百年前有人使用过,从那次后就销声匿迹,粘上一点,轻则倒霉出事,重则会被吸食灵魂,已经有百年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了。”
    “看样子,应该是温父身上有诡气,郇泽不查,才会被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