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慕岩后背一凉,仿佛被人抽掉了脊梁骨,明明那个姓宁的才是恶人,却被自己家人当成了恩人。
“爸妈呢?”
石慕蝶稍稍止住情绪:“宁先生的司机正带着爸妈在b市玩,爸妈还说要多拍些照片给村里人还要亲戚看看b市有多好,你在b市多有出息呢!这两天爸妈都没怎么来医院,反正有我照顾你,他们也放心。”
石慕岩再也忍不住,他癫狂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大叫,“走!现在就走!他要害你们,现在就走。”
“哥!哥你怎么了?”石慕蝶被吓到了,急忙拦着石慕岩。
很快,一群医护冲上来控制住了他。
“我哥怎么了?”石慕蝶声音带着哭腔,不理解哥哥怎么突然失控了。
“不好意思女士,你哥哥可能存在精神类疾病,他之前有过类似状态吗?”
石慕蝶吓傻了:“我,我不知道,我们不住在一起。”
“没关系,我们会让精神科的同事过来会诊,如果病人还有癫狂和自虐自杀倾向,我们会考虑将他转入专门的精神病院治疗。”
被打了安定剂的石慕岩,迷迷糊糊中听到小妹跟医生的对话,从灵魂深处发出一阵颤栗。
姓宁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把他囚禁在精神病院,毁了他。
不,应该不单单是宁的人一个人这么想,他那些得罪过的,当肥羊宰的‘朋友’,肯定也出了不少力。
“真的要去精神病院吗?我哥哥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再次陷入昏迷前,石慕岩听到妹妹哭泣的声音。
第86章 番外:陈埕
“陈先生, 您要知道情节严重的遗弃罪,最高可以判处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您虽然对陈复止先生没有主观恶意,但确实因为您让他童年生活遭受莫大的不幸。”西装革履的律师公事公办看着桌前惶恐不安的男人, 扶了扶金边镜框, 律师并不认为接下这个案子对自己职业生涯有什么好处, “根据原告掌握的证据,您几乎完全没有履行过抚养义务, 从来没有支付过任何抚养费, 并且您好像是直播承认过这件事?我认为您大可请一位年轻律师, 没必要高价聘请我为您打这场官司。”
意思是, 证据确凿,又有陈埕本人直播关注,与其打、官司为自己开脱, 倒不如配合认罪,争取减少刑罚。
“真的没有必要了?”陈埕脸皱成了一个窝瓜, 想到儿子的狠心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陈埕一时有些埋怨, “他真狠心啊!竟然连亲爸都告......”
律师听到陈埕的喃喃自语,眉头不由一皱。他们所在的行业,难免遇到品行不端,三观崩坏的客户, 作为律师不会因为客户为人是否正直而带有主观感情色彩。
律师好心提醒,“我手下有位实习律师可以接受委托, 他是一位出色的律师,价格实惠,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让他来跟您对接, 有什么需要咨询的问题,他也可以为您解惑。”
说的同时,律师指头已经按了办公桌上座机的免提键,就要开口让助理把陈埕带去见实习律师。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付不起请你的钱?”律师避之不及的态度,让陈埕瞬间火冒三丈,“我像是缺钱的人嘛!”
本来最近就诸事不顺,先是被人骗去赌/钱被警方抓,然后又被提去另一个警局了解过去他弃养儿子的事情。
那些审问他的人没一个好脸色,虽然没有辱骂和暴力,但那些警察光是坐在那里,冷冰冰的眼神就够他心里凉飕飕的了。
这还不是最让陈埕烦躁的,他以为了解这个了解那个,有什么事情也要等他缓过劲儿来了再处理,结果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他因为赌博被拘役十天,整整十天。
等他出来后,他去照常去医院打听儿子的消息,才知道儿子已经被转院了。
而他作为儿子的亲生父亲,那破医院死活不肯透露儿子的消息,他恨不得报警处理这事了,但转念想到,警察来了说不定还会帮着院方隐瞒,他估计会被气死。
儿子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直接转院,陈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能量干这种事的,只有孩子妈妈。
他迫不及待跑去兴师问罪,结果发现丁漠漠状态很不好,但也在打听儿子的下落,同时还有那个跟丁漠漠一样被群嘲的男星也在找儿子。
陈埕心都凉了,儿子是真跑了,跑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怎么这么想不开,难道我这个当爸的是蛇蝎猛兽吗?让我补偿都不行吗?”陈埕又伤心又失落,想到儿子还生着病,死在外面了,都没人给他吱会一声。
不过他这伤感也就持续了几天,他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儿子告他遗弃罪,要求他付出相应的法律责任。
从取证,到开庭,陈复止都会因为身体原因不会出席,全程有代理人出席。
陈埕心都碎了呀,他实在不理解儿子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
从他决定去b市找儿子开始,儿子就避着不见他,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甚至要走到生命尽头了,也要在他心里捅刀子。
不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儿子的外公外婆明明知书达理又心善,也不知道这个脾气是随了谁。
不过相比之下,陈埕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
因为这事,他主动联系了许大少,原以为他会看在曾经合作过的份上,帮自己一把,结果许大少却阴阳怪气了他一顿,说自己现在因为他宝贝儿子,都自身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