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缘面露担忧, 但那个扰乱他心房的人丢下一个炸弹后,就自顾自地走进厨房翻起了冰箱,思考着今晚的菜单, 好似全然不在意他的反应。
事实上这是方图南刻意给余缘留下的一点缓冲时间, 以让他不至于那么惊慌失措, 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但余缘似乎很久没有去过超市采购了,冰箱里除了一袋某品牌的袋装蒸饺,好像没有什么其他能够下肚的东西,方图南又翻找了一阵,最后还是把那袋蒸饺拿了出来。
“就吃你最爱的蒸饺吧。”他举起那袋东西朝余缘示意,“我之前买了,但还没尝过呢。”
余缘自然是点头同意。
他见方图南的身影消失在厨房,自己便也收拾衣物去了浴室。
浴室刚刚被方图南使用过,里面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消散,镜子上仍然蒙着一层小水珠,却依旧映出了他模糊不清的影子,沐浴露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周围,他轻嗅一下,只觉得身心舒畅。
可能是信息素的影响,余缘偏爱玫瑰调的香气,用的也一直是接近玫瑰香味的沐浴露,虽然这香气与他的信息素不能百分百相似,但也八九不离十。
方图南刚刚用过他的沐浴露,所以他一想到对方现在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自己的味道,心里就一阵燥热,怎么都静不下来。
他看了眼从花洒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的水流,抬手将水温调低了一点,但即便是这样,他心中的躁动也分毫不减,反而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最后,他终于闭了闭眼,伸手朝下摸去,生疏地为自己缓解欲望。
他毕竟是个成年的alpha,该懂的自然都懂,只是他很少会产生这样鲜明的感觉,还是仅仅就靠想象就达到了那个极高的阈值,直到现在再也忍受不住,他才羞耻地允许自己放纵一回。
浴室和厨房仅仅只有一墙之隔,但由于水声的干扰,余缘其实并不能听见另一边的声音,但他却能想象到那边的场景。
这时蒸锅已经上灶开火了,而方图南此刻正是空闲的时候,或许他会打开碗柜准备两幅碗筷,或许他会用抹布擦一擦不慎落留在灶台上的水渍,或许他也会玩一会儿手机,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在漫无边际的想象之中,余缘的喘息越来越重,却怎么都释放不了。
直到方图南在外面喊了一声他的小名,他才浑身一惊,霎时间泄了力气,哪怕是接下来几秒的时间,他也深深沉浸在余韵之中,始终无法缓过神来。
“缘缘”方图南久久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心里有些奇怪,便又喊了一声,“洗好了没?蒸饺做好了。”
“哎!马上就出来。”余缘一边胡乱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慌忙应着,生怕外面的方图南知道自己刚刚想着他干了什么事。
他动作飞快地穿好睡衣,又站在镜子前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露馅。
脸红耳赤可以解释为是热气蒸的,洗澡时间过长也可以解释为是洁癖发作,这么一看,好像还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洗澡时做了什么。
他缓缓沉了一口气,总算在方图南的耐心即将耗尽时出了门。
“怎么洗了这么久”方图南果然问了这个问题。
余缘依着自己的找的借口谨慎回道:“我想洗干净一点。”
方图南闻言,端碗的动作略微一顿,但他到底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思绪却倏突然拐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要不是自己才是个omega,他还真会怀疑余缘今晚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见对方一副无所察觉的样子,他心知是自己想多了。
他的缘缘如此单纯,连牵手接吻都会脸红,又怎么会想到那种事儿呢估计睡在同一张床上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他这样随意揣测实在是羞愧。
两人分别在自己碗里夹了适量的蒸饺,准备面对面落座。
就在余缘路过身边时,方图南偶然嗅到了一点葡萄酒的味道,他意外地看了余缘一眼,却依旧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是洗了澡的缘故,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洗澡”非彼“洗澡”。
直到很久之后,当方图南不满于某种事的频率而问及余缘是否性冷淡时,余缘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当时方图南听了颇为惊诧,他压根就没想到一脸纯良的余缘居然也会在刚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时想着他做那种事,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爱人不但不是是性冷淡,还非常热情火辣,他当即将余缘扑倒在床上,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至于现在,两人对未来的一切都不知晓,只知道凭着感觉暗戳戳地试探。
晚上入睡时,方图南并没有做什么其他动作,只是躺在床上睡得规规矩矩的,连手都整齐地叠在小腹上,活像身上压着棺材板似的。至于余缘,那更是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一下,直到隐隐听见方图南的声音平稳下来,他才逐渐放松,慢慢陷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余缘因为生物钟率先醒了过来,甚至醒得比方图南还要早。
彼时他刚刚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方图南近在咫尺的脸,他被这美颜暴击吓了一跳,瞌睡一下子就醒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正手脚并用地缠在方图南身上,贴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而方图南微微皱着眉,看样子睡得不是很舒服。
他当即退开一些,静静注视着方图南沉睡的样子。最后磨蹭到闹钟响起的前几分钟,他才小心翼翼地起床,准备上早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