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和地板也都干净整洁,应该有人进来打扫过卫生。
    到衣柜里翻出两件衣服,白葵冲进淋浴间,他平时都很爱干净,这次两三天没洗澡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挤出超大坨沐浴露,白葵将自己从头到尾搓洗香香,其实并没有什么灰尘污渍,但是洗完澡后白葵顿觉神清气爽,用头巾将湿发包裹住,老样子走到阳台上晒太阳。
    丝丝水雾蒸腾而起,在金色阳光的折射下产生美轮美奂的光学效应。
    白葵眯起眼睛,享受这久违的暖洋洋感,被随手放在玄关上的手机嗡嗡作响,但是并没有被听见。
    但是敲门声白葵还是能听见的,他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跑过去打开门,是陆滇。
    白葵扒住门把手,只把门打开一道缝隙,伏低身子歪头问:“你怎么又来啦?”
    陆滇撑住门,眼神落在他湿漉漉的脸上,有几缕发丝还贴在泛着粉色的脖子里,吊儿郎当地吹了个口哨。
    “来看我的小美人助理啊,快让哥哥进去。”
    他这个“进去”说得意有所指,可惜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白葵听不懂,不过这不耽误白葵不想放他进屋。
    “唔唔,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吧。”
    说着就将门关得更小了,很防备的样子。
    陆滇收回开玩笑的神色,站直身体,往屋里瞥:“怎么了,屋里藏着野男人不成?”
    白葵脸蛋更红了,支支吾吾解释:“没有没有,唉,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不对我要接着晒太阳。”
    本来陆滇只是想来看看白葵,看完就准备去自己房间休息的,但白葵此时的行为过于可疑,不禁让他产生了不好的猜想。h???
    好啊,早上才说喜欢他,晚上就在屋里偷偷藏男人,看他不把这个不要脸插足别人的三揪出来打断腿。
    至于白葵,陆滇相信他是无辜的,总是很容易被人引诱和欺骗,这事不能怪他。
    陆滇往后推了两步,举起手示意自己准备离开了,白葵握着门把手的手腕松了劲,眼巴巴目送他回房间。
    就在快要彻底松懈时,陆滇突然转过身,大力将门推开钻进去,冷着脸四处搜寻。
    沙发上只有白葵坐过留下的一个还没反弹上来的浅坑,阳台可以一览无余确定没有人,卧室门是开着的,陆滇走路带风,猛地拉开衣柜门。
    这个在电视剧里藏人次数最多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异常。
    只剩下卫生间了。
    陆滇一步一步靠近,磨砂玻璃门还攀附着水雾,蒙蒙的,看不太清,只能隐约看见一团黑影。
    说不清心里是愤怒还是委屈,陆滇滑开门,扑面而来的首先是一股很甜的、带着潮意的香气,熏到他鼻腔中连通脑子里,让他冷不丁往后退了一步。
    很快他发现这个狭窄到根本不可能藏人的地方里竟然也什么都没有,刚刚看见的黑影,应该只是一块白葵擦过身体,搭在架子上的黑色浴巾。
    鬼使神差般,他伸出手在浴巾上捻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也是香的,这浴巾上沾满了白葵的味道。
    意识到这个动作和他在抓的变态几乎没有区别,陆滇清了清嗓子,虚浮着脚步回到客厅,打算向白葵跪地请罪。
    但是客厅里早不见人影了,大门被关上,地上还掉了一张头巾。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正在挤压床垫的声音。???y
    白葵坐在床的边沿,两条光溜溜的白腿在空中晃荡,他捏着一条裤子,抬腿往里穿,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腿缝都是白□□粉的,脚趾踩住地面,很慌张地想立马将裤子穿上。
    但急匆匆不得要领,怎么都塞不对地方。
    陆滇走近,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白葵正好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
    被门拍到鼻子落了一脸灰的时候,陆滇还站在走廊里没回过神。
    他脑子里全是刚刚看到的画面,原来这个入室耍流氓的臭男人竟是他自己。
    谭欣欣的男友,也就是凌灯,抱着一桶冰激凌从房间里走出来,路过白葵门前的时候注意到陆滇僵硬的背影。
    他和人打招呼:“你找白葵吗?怎么不敲门?”
    对方滞住,缓缓转过身,不知道为什么脸特别红,声音喑哑到几乎听不清:“没事……我走了。”
    凌灯抱着桶的手臂收紧,指了指他的脸,惊讶道:“我靠,你怎么流鼻血了?!”
    陆滇感觉一阵湿热滴落到衣领上,他低下头,嘀嗒嘀嗒,几滴血珠子溅红了地面。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直到吃午饭的时候白葵都在闹脾气,不肯跟陆滇讲话。
    他觉得陆滇真的很过分,都说了不要进来了,他洗完澡图方便,就只套上了衬衣,在沙发和阳台上坐着又不会露出来,还能直接晒到太阳。
    都怪陆滇骗他,居然欺骗一只正晒太阳晒到懒洋洋的小猫咪的信任,还被看到了没穿裤子的狼狈场景,白葵伤心极了。
    把陆滇给他夹的菜全部退回去,白葵捧起自己的碗,干脆挪了个方向,侧着身子扒饭,用气得冒烟的后脑勺对着陆滇,以表愤怒。
    陆滇举着筷子苦笑,他辛辛苦苦经营了好久的正直形象全部倒塌了。
    白葵现在防他,连说句话都不肯,更别提让他摸摸抱抱闻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