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听上去非常无奈:“我们要演绎的是一场荒诞纠结的爱情游戏。这是‘爱情’,我们谁也没切实接触过,如果一时不慎,彼此之间真的欺骗了感情,风险
就要远大于原本估测的,帮助与利用就再说不清……”
“哦,我完全没事。”
m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我对雄性雌性都没兴趣。我也不可能对你产生兴趣或感情的,你大可以放心。”
“可……”
“你之前不也说过,你是没情绪的存在吗?难道你还怕我那种毫不留情的欺凌抛弃会让你产生‘感情’?我要是真的玩起来根本控制不了啊,怎么惨怎么好玩怎么欺负你,嘻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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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犹豫都被她堵住,所有的风险似乎都在她的回复下降为零。
p先生不再言语: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多余的理由,来拒绝自己前所未有、堪称奇迹般降临的越狱机会了。
……他为什么要找这样多余的理由,又为什么会这么纠结地顾虑“利用”这个词呢?
他是永恒的囚徒,如果真的能够获得自由,明明牺牲一切也……
明明,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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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完全没有意见……那么……就开始吧。”
“好耶!第一步怎么走?快玩快玩快——咳,我的意思是,快说!”!
第112章
いつでも僕らはこんな風にぼんくらな夜に飽き飽き
我们一直都是如此厌倦着这样昏昏沉沉的夜
また踊り踊り出す明日に出会うためにさよなら
仍然还要继续起舞为了明天的重遇挥手作别
——引自-loser-米津玄师
-1-
今天监狱长也来到了囚徒的房间。
那是一只非常可怜的小狗,被抛弃的次数估计在千次以上,不管怎么狼狈地用鼻子用脚爪用耳朵抵着主人即将扯开的裤管呜呜叫,都会被她一脚踢开、丢到路边。
因为是m。做出这种事没谁会奇怪。
因为是m。她早就把“抛弃他人”的戏码重复了百万遍。
因为是m……
监狱长拉扯起缩在角落的囚徒,满怀喜悦地让天花板上的灯管曝光他脸上的泪痕与血。
今天的小狗也哭得很可怜。
-2-
“你这样,真的会把眼睛哭瞎吧?”
监狱长几乎要怜悯他了:“在变瞎之前,要不要我再帮你取掉这对眼珠?反正是她最讨厌的丑陋眼珠。”
一如既往地,囚徒没有做出回复。
他倒在地上,鲜血、泪水与被掐住喉咙再放开后下意识进行的无声的喘息动作,真的很像是奄奄一息的狗。
监狱长看着这样的囚徒,突然感觉有点无聊。
一个平静的家伙骤然破防起初是件很有趣的事,但,看了将近两个星期,也快腻味了。
况且,如果说决定去摧毁他的人类外壳时、是观察到了m的动摇,这几天来折磨他是因为心里那点“为什么比起我会看中这种弱小的狗东西”的不满……
今天的监狱长,情绪很淡了。
他甚至没再下手折磨。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无聊,也没我想象得对她那么重要,小狗。事实证明,m还是m。”
-3-
倒在地上的囚徒似乎动了动。
但他依旧没说出任何回复。
“她最近彻底没什么动静了。回到了系统世界,安安稳稳地继续待在她的职位里,前几天还有亡灵看见她插着口袋去其他世界做任务……连愤怒都没有,估计是对你彻底失去兴趣,就直接删除记忆了吧?”
监狱长踢了踢囚徒:“毕竟没谁会喜欢不听话的狗啊。”
“……”
“真可怜。沦落到这一步。亏我还以为那个渣滓对你有点特殊……其实也不过是新鲜感上头,随手玩了玩而已吧。”
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囚徒动了动,突然朝上,伸出食指。
监狱长蹲下来,折断了那根食指。
“还想做什么呢?”他笑着问,“小流浪狗。”
“……”
“什么?什么?将近两个星期都在软弱流泪的家伙说什么,很难听清啊。又是呜呜的哭声吗?”
“……杀……”
“什么?”
-4-
囚徒被折断的手指“咔吧咔吧”缓慢长回原位。
清脆的骨骼声里,语言虚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想要……报丧女妖……杀死。”
……唔。
监狱长愣了愣,突然,“噗”地一声,发出极其大声爽朗的笑。
“你想——你要——你终于也想要——杀死那只报丧女妖吗?!”
-5-
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囚徒没有抬头,哭泣毕竟是非常消耗精力的事,哭泣了将近两个星期的他应当非常疲倦了。
面对监狱长爽朗、激烈、格外大声的笑,囚徒所做出的动作,只是“嗒”一声,轻轻落下了复原健康的手指。
像是彻底敲下最后一根琴键,根据早就写好的琴谱。
当然,看在监狱长眼中,那只意味着彻底的崩坏与堕落。
“啊……当然……当然……我早该想到的……真的太绝妙了……”
他伸手拍了拍囚徒沾着鲜血的金发,像是要鼓励一条准备咬人的狗。
-6-
“你被抛弃的次数比我还多,你被背叛的感觉比我还痛苦……你甚至也没别的女人喜欢,没遭遇过任何其他的选择与追捧……本以为你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主人的狗会得到什么不同的结局,最终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变成了被她清空删除的垃圾……”
监狱长怜悯地说:“是啊,你当然会想杀死报丧女妖。”
“我想……”
“真可怜。真可怜。但我凭什么给你这样的机会?”
他突然揪紧了囚徒的头发,拎起囚徒的脑袋,语气里那点怜悯骤然变成冷酷:“你知道我为了杀死报丧女妖努力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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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殊荣,我不会施舍给狗。”
-8-
被拎起脑袋、看到正脸的囚徒动了动嘴唇。
他的红眼睛一如既往,非常空洞。
“只要能杀死……无所谓由谁……我可以帮你……去杀死……”
帮他?
监狱长“呵呵”一声:“我不需要流浪狗的帮助。”
“可是……不管怎样……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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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入侵系统世界的办法。”
囚徒说:“你要杀死那只报丧女妖,就必须先毁掉她守护的东西。你毁不了系统世界,就毁不了她。”
监狱长没动弹。
他知道囚徒的习惯:这东西从来只说实话。
“你的计划是什么?收集那些杂碎恶灵的能量?想办法吞噬更多的扭曲?——那种方法杀不了报丧女妖。”
灰女妖曾坐拥过万千世界唯一培养扭曲的强大屠宰场,但这样的她也杀不死还是弱小幼崽的黑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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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帮助你吧。让我进入那个系统世界。只要你给我时间……再多一些的放风时间……最强大的力量,能杀死报丧女妖的方法……我会想办法帮你得到。”
囚徒刚刚复原的嗓音很难听,但他说话的语气依旧不会令聆听者产生尖锐的抵触——更何况是亲自勒着他的脖子、拴着他看守他鄙夷他轻蔑他不知多久的——
监狱长毫不迟疑地嘲笑道:“是吗,你唯一擅长的思考,你所谓的计划?”
“说来听听,让我再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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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类放松警惕,只需要受伤,流血,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