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世界的所有亲情到最后都会这样维系吧,毕竟,每个人类成长后,都会去拥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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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一路挣扎到这里,能和w获得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心满意足了。
只要姐姐幸福,我就开心。
姐姐寿终正寝后,我就去永生监狱,努力还清欠囚徒的所有东西,和它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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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就像普通人类规划“周末看完姐姐家新添的侄子就回家”那样,m非常自然地又规划了一遍——
【等结束就去永生监狱找囚徒玩。】
而且她再一次掠过了所有深层原因,就只是想到了,便立刻决定去做,发自内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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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她费尽力气、隐忍仔细地护卫了姐姐变成成熟的大人……确保姐姐自身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最需要抹消的因素,还是那场种族屠杀。
那些……畜生般……蝗虫般……从海岛涌上整片大陆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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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的脑子里浮现了一张张人脸。
她不记得那些家伙的名字,但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被摁在地上,被撕开衣服,被他们的刀刺穿被他们的手折断四肢……怎么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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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远在那场战争发生之前,姐姐在这座城拥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
m深吸一口气,第一次选择彻底转身离开,让姐姐自己应对城中的——
她握紧了自己本体里暗藏的镰刀,直接登上了那座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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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个时间,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姐姐也没有听到消息。
但,也快了……筹划,准备,布局……肯定开始了。
即使是最强大的报丧女妖,也无力抹消一场战争的后果。她自己就陷在那后果里重复千遍了。
——但,在战争开始前,抹消源头,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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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踏上那座岛,慢慢拔出自己影子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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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没有血洗那整座岛。
第一千零七次的失败教训告诉m,如果不管不顾、不分善恶地屠杀一片地区的所有人类,姐姐会彻底陷入绝望,怀着对自己的恨意选择自我了结的。
所以,哪怕是为了善良的姐姐,为了姐姐这些年教给自己的道理……m少见地克制住自己,保有了底线。
她掠过所有的无辜者,最先做的就是走进那座岛的王宫大殿,扯出那张已经被标注的密密麻麻的战略地图,掐住了那个国家的决策者。
有着“天皇”称谓的家伙,被她掐得像是一只快喷出卵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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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冷漠地看着他挣扎、扭动、裤子滴下淅淅沥沥的液体。
哦。
她心想,就是这种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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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究竟知不知道,【屠杀】是连发疯的报丧女妖都不喜欢频繁使用的词汇?
他们连自己这渺小仅一次的死亡都无比恐惧,真的能够理解那么多扭曲死亡叠加在一起的重量吗?
就端坐在这种地方,摆着这样的嘴脸,用这么孱弱无力的手脚与嘴巴轻飘飘地发表命令,盖下印章——就能创造【屠杀】了吗?
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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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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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了漆黑如墨的报丧女妖,恐惧得几欲发狂的男人不到五分钟就交代了全部东西。
可m不爱思考,不会理睬什么原因,更不会去关心他们不得不发起侵略时背后的“绝望”。
你坐在这里,手脚健全,口齿清晰,有水有饭……
你要告诉我,你比我那无数次带着伤痕死在台上的姐姐还“绝望”?
可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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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m在第六分钟笑起来,直接捏爆了男人的脑壳。
她就是个邪恶又疯癫的女妖,她又不代表大义真理,不需要聆听任何解释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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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旁边的顶级绸缎擦了擦手指上的污秽,又扯过那张男人刚刚涕泗横流写下的名单,直接离开了混乱的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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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了将,还有臣,还有兵呢。
能被那家伙供出来的名字,肯定,也是深深参与、早就渴望侵吞姐姐所在的大陆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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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速度很快。
杀戮毕竟是她最擅长的东西。
更何况,这次,考虑到姐姐会有的感受,顾虑着姐姐观念里所谓的“善恶”,m的行动十足的谨慎、小心、隐秘——
她就只是化作黑影,抹掉了名单上的所有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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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普通民众从不关心最高位的王是否换了人,也不关心那些身居要职的大臣是否掉了脑袋。
m在这座海岛制造的杀戮堪称无声无息,没遇到任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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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抹掉了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巧合的是,那个名字,是掌管军队募集的人。
m带着被溅了半边脸的血,缓缓地从尸体里拔出镰刀时,就对上了,挂在墙上的那几张画像。
即将被授予的职位,即将要攻陷的目标城池,即将管理的士兵数目,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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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醒目的,那几张脸。
那几张曾撕开姐姐的衣服,折断姐姐的手脚,让姐姐死的时候连一块衣物都没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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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最醒目,最鲜明,同样压在她身上,还说着什么“是可以玩的双胞胎姐妹花”,最终恼怒地用军靴……
踢爆了姐姐的脑袋。
第一次。
最痛苦的第一次。
倒流开始的地方。
那个……那个……她倒流一千多次都不会遗忘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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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时候,就自告奋勇,成为了军官啊。
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早就渴望去做那些,是吧?
m抖着手撕下了那几张画像,错觉中,感觉好像有骷髅在拿刺刀刮出墙上的血。
……不,不是错觉。
那是切实从她嘴巴里发出的尖利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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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初秋。
枫叶打着转飘落,有个女孩轻快地敲着木头小鞋子走过茶馆,脚上的声音“哒哒哒哒”,就像是一只小巧玲珑的拨浪鼓。
茶馆里,人群突然推搡了几下,里面猛地被推出一个小孩。
那是个黑发黑眼的小男孩,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都是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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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遭受着常年累月的欺凌,身体也不算强壮,被猛地推出来后,直接就往路过的女孩身上倒去。
女孩冷漠地移开视线。
茶馆里传出哄笑声:“没妈养的破烂崽子,刚才还敢盯着女孩乱看,果然是妓|女生出来的做派——”
……本打算扭头走开的m顿了顿,重新伸出手,接住了那个踉跄倒下、满是伤痕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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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地看了一眼茶馆里起哄的那些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