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掺和到穆嬿婷坠楼的事情里面去呢?
不像是他的作风。
除非这件事情涉及他的利益。
而他的利益,又有什么是不可割舍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许嘉弈罢了。
难道是......
有人想对许嘉弈下手?
说不通,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许嘉弈呢?
李秋词想得头疼,靠在许嘉弈肩上,愤愤地啃了他的肩膀一口。
许嘉弈:???
困惑,难过,为什么要咬我呢?
“很烦吗?”
许嘉弈更没心没肺一些,他解决烦恼的办法分两种: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遗忘。
唯独面对李秋词时,他是必须解决,永不遗忘。
至于其他的,只要不会影响未来的发展,他不会多留心。
当初穆嬿婷去世,他只是震惊了很久,而后脑子一片空白,也就接受了事实。
这件事情对许唯臣的伤害是最大的。
许唯臣看起来薄情冷淡,心底实则是最柔软的。
而许嘉弈,看起来暖和得跟太阳一样,心却最冷漠。
在穆嬿婷事件里,他游离其外,心疼哥哥,惋惜穆嬿婷,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只是看着。
然后接受。
李秋词难免有些心惊,他只以为已经很了解许嘉弈之后,就会发现他的更多方面。
可爱的、矫情的、做作的、专一的、冷漠的。
都是许嘉弈。
又都不是。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李秋词抱住他的肩膀,而后凝视他的双眼。
许嘉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自小活在手术成功率里,承受着半截身子走进鬼门关的风险。
如果他害怕死亡,早就被吓死了。
他不会说李秋词在说不吉利的话,他只是和他靠在一起,低声说:“你死了我就去陪你呗。”
只要是和李秋词在一起,死亡也能是一场浪漫的邂逅。
他确实冷漠,因为他对自己都一样狠心。
这条命,要不要,早就身不由己,如果最后能由他做回主,那也是极好的。
许嘉羿嬉皮笑脸的,如果死亡是为了去见你,那就是好事。
李秋词沉默地揍了他一顿。
这是许嘉弈很多年之后,也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
为什么揍我呢?我只是一颗爱你的小西瓜,我什么都不懂啊。
其实李秋词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揍他。
就是想打他。
打他的冷漠和消极,却又爱他坚定的选择。
他们回到了许家,三人难得同时站在客厅里,阮清很高兴,拉着李秋词久久不肯撒手。
李秋词再次见到这个将自己带出孤儿院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都只是表面。
他早已不记得当初的感激,只是礼貌地弯腰,拥抱她。
许震站在一边,只是摸摸李秋词的头。
“你爷爷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但是应该无法清醒了。”
这些年,许震让李秋词背负外债,忙得很充实,但其实爷爷的医药费有一大半是许震清算的。
李秋词背负的只是冰山一角。
许唯臣拒绝了父亲的手,自顾坐在沙发上,许震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干脆把许唯臣带回书房慢慢说。
他们两个走了之后,客厅里骤然空出一大块。
李秋词只觉得阮清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许嘉弈他的敏感和多思全花在李秋词身上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别人,李秋词不说,他怎么也不会发现。。
阮清的举止行为十分刻板,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在许嘉弈的记忆里,他回国之后,阮清就一直这样。
李秋词只是疑问而已,没有细究,吃着阮清做的糕点,他心中酸涩。
这种酸涩来得莫名其妙,只是被味觉激发的深层通感。
他们吃着,书房里起了争执,许嘉弈和李秋词赶紧过去。
只见父亲和哥哥各执己见,争得不可开交。
却都在见到他们前来后,同时闭上嘴。
“你们到底怎么了?”
许嘉弈烦闷得很,记忆里的李秋词是这样,瞒着他。
生活里,父亲和哥哥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已经不是他们手里的娃娃了。
“到底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李秋词担心他闹起来,反手握着他的手腕,“嘉羿,有话好好说。”
“我知道。”
他只是看向他的父亲,他们在魏雨的记忆里看到许震,父亲怎么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许震看着自己两个儿子,无可救药地闭上眼睛,“真相是什么,有意义吗?哪怕你查个天翻地覆,穆嬿婷也不会活过来!倒是我们这个家,快散了!”
这是许震这么多年,对许唯臣说得最重的话。
他气得指尖颤抖,愤愤坐在沙发上,对着许嘉弈和李秋词说:“都滚过来坐着!”
他不看许唯臣,许唯臣也不看他,倔强地靠在门口。
最后还是许震开口:“你再不过来,就别听了。”
此时,社畜李秋词雷达狂飙,赶紧跑到许唯臣身边,拉着他坐到身边。
许震赞赏地看着李秋词,而后对自己的两个逆子横挑鼻子竖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