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江池没法回答。
白隳并不知道的是,他旁边的男人为了报复那些人,把几个冲在最前头的报社查了个底朝天。所有的黑料全部被江池提交至了司法机关。
甚至于,他发现,有几个报社竟还因为他们所谓报道的真相,沾染了人命。
奇怪的是,那个在所有人面前曝光白隳吸毒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存在。即使那个人的声线被录了下来,也无法核对。
那个人带了变声器。
这些江池都没有告诉他。江池偏偏头,轻轻亲了亲白隳的嘴角,伴着安慰的味道。
白隳顿了顿,突然掀开腿,跨坐在了江池腿上,加深了吻。
干柴碰烈火,很快燃起了火苗。
……
含着自己衣服的白隳急促地喘息了几下,一层淡不可见的水汽朦胧地攀上了白隳的眼尾,传来含糊不清的细碎的呢喃。
江池一手控住白隳交叉在头上的双手,另一只手从腰间缓缓划过胸前,下一刻,唇贴上了锁骨。
一个重重的挺身,白隳猛然高挺起胸膛,一条腿难受地收了回去,脖子向下泛起一片薄红。
……
夜色渐深,白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埋在心底的梦魇再一次出现在白隳眼前。
烈火,荒漠,鲜血,匕首,野鸟。
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身上已满是汗珠。
白隳伸手摸了摸床边,属于江池的位置,早已一片冰凉。
他有些慌乱地下了床,悄悄打开了房门。
月光之下,江池借着那一点亮,打着电话。电话另一边的人嗓门很大,大到白隳也能听得很清楚:“你清高。我们累的要死要活,你搁那温柔乡里流连忘返是吧?”
江池声音很冷淡:“我要结果。”
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我今年的业绩可全靠你这一下子啊!你查到的证据太致命了,他们就算请再多的律师也翻不了案了,全他妈给爷坐牢啊哈哈哈……”
江池并没有跟着疯的意思:“小声。”
“咋?你姐在家?你姐今天不是夜班吗?”
“我男朋友在。”
“……”
那边突然不说话了。
江池想了想,又补了句:“在我身边睡觉。”
那边“啪”地挂断了电话。
江池转身,看见白隳身处暗处,看着他。他向白隳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我的一个律师朋友,刚刚出庭,告诉我申诉结果。”
白隳知道这是他为自己做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千纸鹤,怎么样了?”
江池顿了顿:“蓝鸟现在是代理组长,正式组长打算从霖澜市往这边调,剪刀燕现在暂代特警支队支队长。”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所有人都各司其职,除了他自己。
那……
第26章 灰色地带
火着了起来。
刺目的光焰在黑暗里渲染出层层的热浪,翻滚的火苗噼啪作响。
百尺危楼之上,巨大的饭店的牌匾摇摇欲坠,霓虹灯电路故障,不停的闪烁着残缺不齐的“格尔拉酒店”。
层层烈火里,那部安静祥和的绘画作品彻底被毁,人影透过火焰的折射似乎回过了头。
那人影看不清人脸,是一片白色,鼻子处仿佛还有着一个鹰嘴钩。
江池有些茫然地站在火海之前,不知为何心脏仿佛被人死死抓着,疼得厉害,迈不开步子,也轻松不下心境。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江池的肩膀。
江池猛地回头,入目的是一张白色鹰头面具……不,那面具几乎看不出白色,已经被鲜血层层浸染,露出的眼睛成了两个血洞,还在缓缓地,狰狞地向外流着血。
突然,血洞又变回了人眼,面具后的眉毛弯了弯,似乎主人正在愉悦地笑:“江池,代我当好白鹰,好好活下去。”
话音未落,便成了一声长久的犀利的鹰啼,没等江池反应过来,那道身影决然地跳入了火海。
“不!不要!白鹰!!”
“叫我干嘛?”
倏然,又是一只手搭上了江池的肩膀,江池再次回头,又是一个白鹰面具。
只是这次的面具,却洁白如雪。
“你是谁!为什么戴着这张面具!”
“我?”
白色鹰头面具轻笑一声,声线陡然变换,变得无比的冷酷无情和了无生气:“我就是你。”
……
“白隳!”
江池猛地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是汗。
大脑迷茫了几秒,这才从烈火与炽热中挣脱起来。梦里的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真实,真实到江池差点以为那就是自己的记忆。
江池一只手死死撑着头,另一只手摸向床边,冰凉一片。江池微微愣了愣,迟钝的脑子这才清醒,翻身下了床。
江池可算感受到半夜白隳没找到自己的心情了。
倏然,一股糊锅底的味道从厨房悠悠地飘了过来。
转过墙角,看见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在厨房不断忙碌,江池一直在梦里动魄惊心的心脏这才平缓下来。
他抱着臂微微依在墙边,看着白隳。
白隳似乎早就发现了他,回过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啥……我,我就是想试试给你做顿饭。”
江池没什么表情:“糊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