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库 > 恐怖灵异 > 一罪归百 > 第33章
    咣当。
    门没开。
    余春野:“……”
    又刺啦一声,只见余春野老老实实地用正常方式打开了门,嘴中还不停:“……事……吧……”
    江池的后脑把白隳的脸挡的正好,余春野并没有看清,但是并不妨碍这位老司机知道他们在干嘛。
    一瞬间,看过的《他的男朋友是霸总》《偏执男友爱上我》《他和他的爱情故事》像过电影一样飞窜。
    里面那些星星点点断断续续省略号贼多的话像是多了两张脸,自动续播。
    余春野脸红了一个度,立刻扭开了头:“咳……看来是一点事没有。”
    白隳一看人来了,本来只是耳根红,现在整个颈侧都红透了。
    他从江池的怀抱里挣脱开,又躲在江池怀里带上了面具,这才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装得跟个人一样看向了余春野,只是语气里漂浮着可疑的飘忽不定:“小……余警官,找江队有事?”
    只是一下,余春野就知道谁在上谁在下了。
    她瞥了眼好像对怀里的温度突然冷下来十分不满的江支队长,翻了个白眼:“刚刚接到消息,在潘支队长的家里发现的尸块身份确认了,是潘支队长本人,技侦组已经过去二次痕检,马副局紧急召回江队。”
    两个人都愣住了,猛地看向余春野:“你刚刚……说谁死了?!”
    余春野咬了咬牙,眼睛充斥着怒火:“原海市特警支队支队长,潘志祥。初步判断,可能是报复……死壮惨烈。”
    江池语气听起来有些震惊:“我怎么没得到消息?!”
    余春野薅了把头发:“本来交给了重案一组,结果发现身份是潘支队长本人,立刻提交到整个刑侦支队了。”
    白隳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语气里蕴含着的暴怒,好像有滚烫的火气在胸口燃烧:“境内屠杀正处级支队长?!什么人这么猖狂!”
    随后,他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拽住江池的袖子,语气竟有些慌乱:“不对啊……你不是告诉我,潘支队长半个月前就申请年假了吗?他不是已经离开本市了吗?”
    江池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最受不了警察的牺牲,主动捏了捏他的手,向余春野问道:“一次痕检有什么发现?”
    “现场留下了一黑一红两颗上了漆的百克珍珠,根据内网资料,他们来自亚特兰蓝鲸。”
    那一刻,江池敏锐地感受到白隳的表情变了。
    那一瞬间说不上到底是震惊,不解,解脱,还是什么别的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总之怒火是淡了很多很多的。
    只听白隳继续问:“还有呢?”
    余春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在潘支队长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他打包的行李,以及一份关于市面上未知的名为碎荇的新型毒品。
    “其内部含有芬太尼长链,醚键,氨基等大量致幻成分,初步判断此毒品非常可怕,且内网中没有相关记录,潘支队为什么会有这份资料还在查。
    “至于其他的,现场非常残忍,恐怕连全尸都拼不起来。”
    白隳急喘了几口气,随后转身一把搂住江池的胳膊:“江池!我必须出院!”
    江池条件反射般地拒绝:“不行,你还没……”
    “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白隳语气骤然拔高,声线几乎在抖,“蓝鲸是亚特兰的审判者,他会审判亚特兰中一切带罪之人。
    “红色珍珠代表违背命令,只会被注入海洛因而已,而黑色的则是违背忠诚,会被蓝鲸挑战,如果输那么格杀勿论。
    “潘志祥根本就是亚特兰的人!说不定在他那里会有其他间谍的线索。
    “这事必须我去查!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江池……”
    白隳有些不敢去看江池的脸色,余春野却看得清楚。
    震惊,质问,暴怒,甚至是恐惧,都有。
    他脸色铁青,像是刚刚超负荷行驶过的机车发动机表面。
    紧紧攥起放在身边的手从手背到趾骨暴起,绷着青黑色的血管。
    江池:“时间不多了?你要干什么?!”
    白隳依旧没敢直视江池,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潘支队死了,直到死了,他的身份都是敌人告诉我们的!
    “我们身边还有多少未知的威胁?时间不等人啊,江池!
    “就差一点……当年,就差一点……我就能偷听到波塞冬和蜻蜓的对话,抓住那个叛徒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又害死了多少人……害死了多少警察……
    “你不会懂这种感觉的……
    “这种因为你不够强大,保护不了所有人,害的那么多人牺牲的无力感……”
    江池突然僵住了。
    他不懂?
    他在说他不懂?
    他凭什么说他不懂?
    江池听到这句话,突然就笑了出来,但是眼底依旧是冰冷一片。
    行啊,是他不懂。
    两年前,因为自己没能及时击毙毒贩导致一名无辜女孩子丧失生命。
    三年前,他没能及时阻止当时的队长抱走定时炸弹。那枚炸弹带走了支队长的生命,却带给了江池支队长的位置。
    五年前,就差一分钟,就能挽救回一个女孩的贞操。但晚了就是晚了,在女孩醒后,接受了那几句铐心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