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恢弘气派的智能门前等。
伏黎打开门。
骆劲把东西拎在胸前晃了晃,“意外吧,刚好路过,来给伯父伯母们拜个年。”
“你……”伏黎组织了下语言,“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上次医院就诊,你填过住址。”骆劲松快地笑着:“没办法,谁让我过目不忘呢。”
伏黎还想说什么,身后的人挤到前面来。
骆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有事?”祁希予很冷漠地问道。
骆劲看向伏黎,又在两人脸上来回扫,最后停在伏黎的眼睛上:“他怎么在这?”
“怎么,”祁希予微垂眼,用睥睨的姿态道:“我们不能住一起?”
骆劲尬住了,一脸菜色。
伏黎连忙打插,“进来坐吧,不是没吃午饭么,正好一起。”
祁希予眸色深下去,骆劲皱起眉。
在伏黎的待客之道下,三人坐在了饭桌前,圆形饭桌,一人占三分之一的位置。
红色礼盒摆在桌边,伏黎去拿碗,被祁希予给拦住了。
他一脸不悦地问骆劲,“吃多少?”
“额一碗。”骆劲呵呵地尬笑着。
等祁希予走远,骆劲有些不是滋味地问:“你们已经发展到……”他不是很想说后面的话。
伏黎:“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算我半个哥哥。”
“哥哥?”
“嗯,说来话长。”
“没听说哥哥还有半个的。”
祁希予从后面出现,走到骆劲跟前,把碗重重地一搁,又冷嗤一声。
“……”
伏黎转头对骆劲说:“你尝尝我炒的兔肉。”
骆劲夹了一筷子,一尝就吃出来了:“鲜锅兔?”
伏黎眼睛瞬间亮了。
“嗯,还行吧?”
“好吃,就是兔肉老了点。”骆劲又吃了一筷子,问:“你下锅炸了多久。”
“十分钟,怕不熟。”
骆劲摇摇头:“两分钟就够了,这姜丝也要切的再细一点,多放半勺油。不过姜蒜爆得很香,兔丁也很入味,辣度和新鲜度刚好。总体来讲,我打九分。”
伏黎笑了,“我第一次做。”
连做了几天饭,突然点亮“烹饪”这个爱好,只不过她口味较重,学的一些川菜,祁希予不怎么吃,每次都要倒掉一大半。
“那你很有天赋,我推荐一个博主,专门教做菜的,小破站的x刚师傅。”
“!”伏黎把碗往骆劲那边挪了挪,“我就是跟他学的!”
“那巧了,我也是他的互联网徒弟。”
两人越说越来劲,完全没发现另外一个人的俊脸越来越黑。
祁希予勉强把碗里的白饭吃完。
伏黎招呼骆劲去客厅喝茶磕瓜子,祁希予把她叫住:“洗碗。”
伏黎一愣,“不是你洗吗?”
约定俗成,她做饭,他洗碗。
祁希予扯起嘴角,笑得有些鄙夷,“我得招呼你的厨子同门啊。”
伏黎:“……”
骆劲见缝插针,“我帮你洗,我们一起,两个人洗得快。”
祁希予侧脸,面无表情地盯着骆劲看。
仿佛要用目光将他身上穿出个洞。
骆劲也没管他,径直收起了盘子。
伏黎觉得离谱,哪有过年期间,让上门拜访的客人洗碗的道理。
她抢过骆劲手里的碗碟,两人推来推去。
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他们。
“我要喝橙汁。”
伏黎手一顿,祁希予接着说:“拿到客厅来。”
说完,他就走了。
伏黎一脸懵逼,同时又有点生气。
他没长手么还是说大少爷暴露本性,就爱使唤人。
骆劲笑着道:“你去吧我来收,我在家干习惯了,家务活全是我一个人揽着。”
“……不好意思啊。”
伏黎去厨房倒了杯果汁,祁希予窝在沙发里,见她走过来,视线始终停留在电视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您的果汁。”
伏黎气不过,加重了“您”这个音。
他颔了颔首,跟施恩般道:“坐着吧,陪我看会儿电视。”
“……”伏黎把视线从某档不知名综艺上收回,“我去厨房看看。”
祁希予偏头,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我不爱看这个。”
伏黎说完,转身走了。
厨房里,骆劲洗着碗。
伏黎走过去道:“我来洗,你去客厅看电视吧。”
骆劲说:“我洗,你清。”
“不用,我一个人来就行,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伏黎态度很坚决。
骆劲打开水龙头,冲了下手,又甩了甩。
“这么见外,是只把我当客人?”
伏黎走到洗碗池前,头埋得低低的。
“嗯。”
骆劲沉默了一会儿,“我就是顺路,既然叔叔阿姨不在,等他们回来你帮我问声好,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
骆劲走到她旁边,笑着问:“你不送送我?”
“送你。”
伏黎把手上的泡沫洗干净,跟在骆劲后面,把他送出了陆家大门。
骆劲说:“开学见。”
“嗯开学见。”
门关上,一回头,祁希予站在玄关处。
跟鬼一样,悄无声息的。
“他怎么没多待一会儿,很失望是不是?”
伏黎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心里有气,掠过他往楼上走,碗也不洗了。
上完一层楼梯时,他站在台阶下,语气讥讽。
“你的理想型,也不怎么样。”
伏黎“咚咚咚”上楼,一进卧室反手将门锁上。
她趴在床上,伸手捞起枕头,将脑袋埋进去。
烦。
气。
可仔细琢磨,还夹杂着其它情绪。
说不清,也道不明。
下午两点,刘妈回来了。
她把专程从家里带来的,市面上买不到的土特产放冰箱里。
一进厨房,发现有人在洗碗。
眼睛使劲眨了眨,确定没看错。
“我来我来。”刘妈赶紧放下东西走过去。
“不用,快洗完了。”祁希予将碗碟分门别类地放在它们该待的位置。
动作熟练到令刘妈震惊。